雄虫御医推开门。
不同于走廊,室内的暖气扑面而来,带着些许信息素的杂乱气息。
将下颌搁在帕特里克肩上的虫母睁开了眼,一双莹绿色的眼,视线越过帕特里克的肩头,眼中不带情绪地望向正推开门打算往里进的雄虫御医。
推门而入的雄虫御医也随之一愣,脚步骤然停顿。
室内只有窗外微弱的光源,银月下,少年裸着的脊背仿佛一捧起伏的雪,随着呼吸频率而起伏,在雄虫黑沉的眼底中划过一抹亮色。
御医非常识趣地并没有将任何情绪在脸上表露出来,而是下意识迅速背身关上了门,随后深深低下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般,开始汇报。
对方都说了些什么……帕特里克毫无所觉,话语像是划过他的耳畔,没有半分留在心中。
他只注视着正与他肌肤相贴,却又正注视着旁人的少年虫母。
帕特里克那颗因接触而激动到逐渐剧烈跳动的心脏,猝然一沉。
……就像远古时代封建社会的贵族驱使奴隶,虫母并不会将某些雄虫视为平等的存在。他理所应当地接受雄虫们的服务,泰然自若地在仆人们面前赤身露体。
帕特里克突然意识到,虫母是不会朝任何人投注平等的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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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留下他。
待雄虫失去利用价值之后, 他就会毫不留情地将其抛弃。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帕特里克再次意识到这一点时,仍不免感到心脏一片沉甸甸的疼痛。
明明身上的雌虫少年躯体轻的像是随时会飘走,但引力却将他无限地向下拉扯撕裂成两半。
明明此刻他们还肌肤相贴着, 仿佛世间最亲密无间的一对爱侣般, 但却无论如何, 帕特里克都走不进眼前的这个冷酷的少年虫母的内心。
一旁的雄虫御医是极为碍眼的存在, 即使对方垂着眼睛,无法瞧见面前的场面。
但雄虫极为敏锐的听力, 绝对能将一切声音收之于耳, 包括呼吸。
帕特里克深吸一口气,手臂颤抖地拥抱住面前少年虫母的身躯,心脏却是一片酸涩的抽痛。
仿佛已经能看到自己的结局。
……好不容易褪去的失控与僭越的想法,再次在他脑海中愈演愈烈。
本以为有了共同的秘密,两人的关系就会越来越亲密,虫母也会愈发信任他。但一切都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在病房的那天, 满是伤痕的他跪在虫母的身前,被其治愈。
作为垂怜的交换条件, 他协助虫母完成首都星对部分世家的清剿。
虫母捏着他的下颌, 语气冷淡地吩咐他今后别再提其这件事。
帕特里克不在意其他雄虫的死。连他表弟的死都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结果。
世家在首都星扎根太久了, 维持着某些微妙的平衡。虫族的权力阶级为军政商, 依次递减。
早在百年前的首都星,新生的雌虫都进入军部,平日里由雌虫们抚养,并不与家族过多联系,甚至很少见自己的雄虫兄弟,彼此间像陌生人。
因此, 首都星各大家族的家主都为雄虫,他们驱使等级更低的雄虫,积攒了愈发膨胀的野心……
最近,首都星参与反叛的雄虫领主们已经成了令人谈之色变的话题。
即便没有信息素,也依旧有无数的工兵们为虫母所用。
对于那些没有思维的低等虫族而言,虫母便是他们唯一听令的存在。
想要独占他,便是站在了整个虫族的对立面。
伊利亚、卡洛斯、阿克塞尔……太多阻碍。
一旁汇报的御医在得到虫母对卡洛斯的处理结果后,便告退离去。
门被合上,室内的气氛又骤然变得微妙了起来。
帕特里克捏着这个面色沉静美貌的少年的腰,注视着对方思忖时的冷淡神色,仿佛不将他放在眼中。
雄虫忽然想起御医口中,虫母无法孕育的结论。
虫母的身体数据是绝对的机密,就连无法孕育的这个密辛,也仅在小部分高层内部流传。
不知道“无法孕育”究竟是绝对的还是相对的。
……不知道他有没有能力让虫母大人诞下尊贵的卵。
想到这,帕特里克又兴奋起来,一改刚刚在这种时候看到别的雄虫时沉下来的面色,面色痴迷地垂着头,舔舐黑发少年颈后分泌出的冷汗,他还埋在虫母的身体……这番动作的结果是被回过神来的少年虫母迎面一个拳头。
虫母在面对雄虫时从来不收着力气,毕竟雄虫是皮糙肉厚的存在。
帕特里克一时不察,又或者是故意让少年撒气,便没有躲开。
只觉得一阵温热的铁锈味,血液胡乱地从鼻腔中不断涌出,显得更加狼狈。
他们两个在一起时,似乎总是要见血的。
血液让两个人同时更兴奋。
这个面色冷淡的少年虫母,骨子里却带着对血液的应激敏感。即便他从未说出这样的话,帕特里克也能感受得到。
虫母像是以旁人的痛苦为食为乐。
或许是因为他本就承受着旁人难以理解的痛苦?
帕特里克猜不透他的内心。
鲜血涂抹在指尖,眼前闪回的景象让虫母再次呼吸加快了些,或是繁衍期间会发生的正常反应。
仿佛新一轮的战争,即使在这种时候气氛也像是要打架一样。被再次服侍时,虫母掐着雄虫的脖颈,不轻不重的力道,似乎能随时能将人之置于死地,黑漆漆的睫毛下是一双无情绪的眼。
帕特里克在这一刻猛地意识到,少年似乎是想通过操控雄虫的生死,以确定自己在这场行为间的主导权。
不是旁人与他进行这样的事,而是他冷静俯瞰着雄虫是否能让他满意。
帕特里克攥着虫母身体的力道越来越快,虫母扼住他脖颈的手也越来越紧。在缺氧与兴奋间,意识不清,但唯一能让他激动到浑身颤栗的便是眼前少年的任何一瞬失控的神情。
帕特里克强行按耐着自己的反应,好面子一般不愿在这种时候露出过快的半分疲态。但虫母却是一贯的冷酷无情,在自己的呼吸由急促变得平稳过后,便毫不再关注旁人的状态与感受。
待雄虫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强硬地推开了。
虫母还在繁衍期,但在简单疏解过后,便不需要雄虫的存在。即便帕特里克在这场行为中求偶期堪称毫无缓解、甚至是痛苦的……但是谁又在意。
他转身便要离开,帕特里克嗅着虫母身上的气息,只沾染着少量的雄虫气息,更多的信息素充斥在少年身体表面的的每一寸,涌进雄虫的脑海中,改变着雄虫的全部想法。
……人人都是他的工具、玩物。
不能再一直这样下去,否则自己很快就会被抛弃。
帕特里克意识到这一点。
帕特里克年长虫母许多,早在虫母还未成年现世前,就已经是首都星极有话语权的雄虫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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