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前被丧尸困在厂里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后又找不到其他地方可以去,差点绝望到跳河,一来河边却发现了这艘弃船,就暂时住在里面避避风雪。”
“那你们吃什么?”池小闲问。
说起这个,两人露出了些特别的神色,像是自豪,又像是炫耀。
“我们吃冻鱼!”
“冻鱼?”
“船舱里有钻冰的工具,冰层里有不少被冻住的鱼,我们把冰凿开找冻鱼吃!”
池小闲眼睛一亮:“那你们把凿冰的工具也带上!”
“好!”
章漪好奇地问池小闲:“你喜欢鱼吗?”
“他从小就喜欢喝鱼汤,也爱吃鱼。”高美音无奈地笑笑,“饭桌上人吃光都走了,他还一个人在那剔鱼刺,不急不慢的。”
猫儿似的,方樾心想。
那两个从船上下来的人不仅带来了凿冰工具,还把他们储藏的那一篓冻鱼给拿来了,分了池小闲两条。
即便是喜欢吃鱼的池小闲,也从未见过这种阵仗的冻鱼——鱼长长一条,抓在手里硬邦邦得像把剑,莫名有点搞笑。
他用力挥了挥,发现这“武器”砸在椅背上咚咚作响,威力还不小。
“你打算怎么吃?”章漪好奇道。
池小闲摇摇头,默默地把两把“雌雄双剑”收好。现在车辆昼夜不停地赶路,他们也没空停下来架锅煮鱼汤,在车里就更不可能了。
河道比之前的公路平整了太多,大部队平稳前进着,再也没有遇到深坑。
“车怎么还是开这么慢?”Kevin疑惑道。
“冰面太滑,速度提不上去。”方樾解释道。
河道上原本覆盖着层雪,但随着经过的车一辆辆碾过,雪被压成了冰,最后融成河道巨大冰面的一部分。方樾试过用力踩油门,但轮胎与冰面的摩擦力太小了,速度对油门的反馈非常微弱。
就在他们以为能一直这样缓缓前进时,又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河道开始有了坡度。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区已经不是一片平原,不远处隐约可见微微隆起的丘陵山脉,而运河就是从丘陵间穿行而过的。
冰面爬坡难之又难,若仅是速度慢就罢了,不少车甚至出现了倒滑的情况。车子一开始往后滑,便会倒推着建筑材料往后跑,影响后面一辆车的前进,从而引发连锁反应。
大部队几乎在冰面上停滞了。
赵新跟顾凯下车到最前线去查看情况,发现坡度起伏最大地方,角度甚至达到了四十度。
“不如再回到岸上去?”赵新提议道,“咱们在冰面上也走很远了,不算亏了。”
顾凯还有些犹豫,指着地图给赵新看,道:“这里的岸上全是些弯弯曲曲的公路,挂车那么长还拉着重物,行驶起来很困难。”
赵新思考了会儿,一时间竟也没什么头绪。
继续在冰上还是回到岸边——这两个选择就像是矮子里面拔将军,左右不好选。
见前面车都停了下来,池小闲几人正觉得奇怪,也停下了车。方樾出去查看了一圈情况,回来对他们道:“坡度太高了,前面的车爬不过去,军官们正在商量办法。”
“有什么在冰面防滑的技术吗?”池小闲问。他对开车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
“最主要的就是安装防滑链,还有在路面装防滑垫之类的。”方樾解释道。
“我看咱们不是装了防滑链吗?”池小闲疑惑道,“那为什么还是爬不上坡?”
“雪地上用的防滑链跟冰面上的是有区别的。雪地主要使用铁质的防滑链,冰面要用带有破冰钉的防滑链。我们现在戴的这种没有破冰钉。”
池小闲点了点头,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们打算到岸上去吗?”池小闲看着不远处正在商量对策的赵新和顾凯,问道。
方樾:“岸上的路估计也不好走。”
“行路难,行路难。”Kevin忽然叹了一句,脑子里冒出了句诗,“多歧路,今安在……”
正念着,池小闲忽然灵光一现,对方樾道:“我们可以铺防滑板呀!”
“防滑板?”方樾愣了下,“没有带防滑板吧。”
池小闲摇摇头,转而道:“你小时候玩过一种叫摸石头过河的游戏吗?”
方樾当然没有玩过,他小时候都不知道游戏为何物。在福利院时,别的小朋友玩游戏,他最多在边上瞅两眼就进屋子看书去了,极少参加超过一个人的活动。
看着方樾疑惑的表情,池小闲解释道:“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一个人要用三块木板垫在脚下往前跑,中途脚只能踩在木板上,不能碰到地面,最后看谁先到达终点。”
方樾一下子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把建筑材料当成防滑垫?”
“没错!既然它的硬度能作为建材,那行车应该问题也不大吧。”池小闲推测道,“就是不知道车开在上面滑不滑。”
既然说到了,方樾就立刻开始实验。他带人解开绳索,迅速搬了一块建材下来铺在冰面上,然后踩下油门——越野车几乎毫不费力地爬过了那段路。
“真的可以!”池小闲惊喜道,忽的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但这样一块块铺是不是太慢了?”
“有点。”方樾看了看停滞的车队,又看了看前面,忽然道,“不过有个办法倒是铺得很快。”
他去找赵新,将铺防滑垫的建议提了出来,赵新也发出了跟池小闲一样的疑问。
“不需要一块一块地铺。”方樾从容不迫地解释道,“只要四五人为一组将板材抬到高处,然后往下一推,自然就铺好了。大家一起行动起来,很快的。”
“丘陵地势有高有低,只要铺爬坡的一部分就好,下坡会很容易。”方樾补充道。
赵新被说得有些心动,派了支小部队人马按照他说的试了试,效果居然还不错,几辆越野车顺利爬了上去。一旁围观顾凯也觉得这个方法颇有创意。
用这种方式又行进了一个下午加大半个晚上,距离离开这片丘陵地带就只剩下一半的路程了。这时,所有人的体力都差不多到了极限。
赵新一声令下,决定原地修整两个小时再上路。
河道跟岸上相比有个好处——在冰面还没化开之前,没有从泥土里长出来的菌丝,所以他们只需要提防那些奔跑着的丧尸就行。
大部队原地歇下来后,池小闲摸出他的“雌雄双剑”,开始思考怎么给自己整点鱼汤喝。
外面风太大,架锅烧火有点不太现实,方樾去找了个小煮锅,将冰冻的雪水烧开,再把一条冻鱼放进去。鱼周围的冰块化得差不多了,他去跟那两个从船上下来的人借了鱼鳞刀,在高美音的指导下简单地清理了鱼鳞和内脏,放下锅煮,最后加上料酒和胡椒粉。
锅里热气腾起来的那一刻,池小闲就开始一个劲儿的嗅鼻子,总忍不住想揭开锅盖看看好了没有。
比他更焦躁的还有咕叽,一直疯狂地喵喵叫,试图往锅边窜。池小闲害怕它被蒸汽烫伤,不得以把它关进了背包里。
捧着热乎乎的汤,白色的雾气将池小闲的眼睛都蒸得亮晶晶的。浅浅地喝一口,那股鲜美从舌尖窜向灵魂深处,池小闲幸福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小祖宗欸,也不怕烫……”高美音无奈地叹了口气。
喝了两口汤后,几人把鱼肉分掉了,最后剩了半截鱼尾巴,被池小闲夹走了——他是那种会把鱼尾巴都吃干净的强迫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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