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试一下。”一道清冷平静得不像话的声音传来,“好几天没做你不太适应而已,上次你是成功了的。”
“我……我真的不行,求你了。”
“那你调整一下姿势。”男人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今天的量还没做够。”
做……什么够?郭未大脑空白了两秒。
“真的不行了,呜呜呜……”再次求饶的声音伴随着金属床架的一阵晃动声。
这真的是复健吗?还是说所谓的“复健”只是小情侣之间某种情.趣用词的特殊表达?
他也是个成年人了,有过经验,虽然那个经验对他来说是噩梦,但还是能明白他们在干嘛……
这是可以让他听到的吗???
会不会太不礼貌了???
可是他要是这会儿出来,才是更让外面两人社死的行为。郭未用手死死捂住了耳朵,心里默念了好几遍“非礼勿听”。
到底还要多久啊?谁来救救他?郭未绝望地想。
忽地,外面的动静突然停了,没了人声,也没有床晃动的声音。
那道清冷的声音重新响起,淡淡道:“池小闲,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
“这种时候你在分心想什么?”
郭未的心顿时跟着提了上去——还能有什么原因,肯定是因为他还藏在衣柜里……
“衣柜里有什么,池小闲?”
那声音忽然道,直接将郭未的灵魂劈了个四分五裂。
池小闲也呆住了。
“为什么总看哪里?”
“没、没啊……”池小闲张了张嘴。
他话音未落,方樾便向衣柜走去,一把拉开了柜门。
室内的光有些刺眼,郭未下意识眯起眼睛,等他看清楚时,却又松了口气。
外面两人穿戴整齐,并不是他胡思乱想的那样,而是真的在复、健。
(审核明鉴,这里真的什么都没干,不要锁我的文呜呜QAQ)
方樾冷冷地盯着柜子里缩成一团的郭未,上下打量着他。
“池小闲?”方樾转过头面无表情地丢下三个字。
池小闲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躲在墙角装蘑菇,只露出一双圆圆的杏眼,闪烁着紧张又害怕的光芒。
他一把将锅甩给郭未,“郭未,快做个自我介绍!”
……
“就是这样?”方樾狐疑地蹙起眉。
池小闲小鸡啄米点头:“是的。”
“那你可以让他睡你屋子,你来我这里睡。”方樾冷静地分析情况。
“……这不是太困了一时没想到么。”池小闲道,“再说已经很晚了,我不想吵醒你。”
方樾揉了揉眉心,最后叹了口气,“算了。”
郭未解释完一切后就暂时回去了,屋子里只留下方樾和池小闲两人。
池小闲立刻冲向水池去摘美瞳:“哇啊啊,眼睛要干爆炸了——”
方樾见他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活该……”
摘完美瞳后,他对着镜子揉了揉眼睛,发现眼白处多了好些红血丝,远远看上去,红得像只兔子。
“还好吗?”方樾推门进来。
“没事,就是戴久了眼睛干。”
“我看看。”
池小闲抬起头,头顶的灯光落下来,让他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
方樾手指搭在他下颌上,轻轻向上抬。一时间两人靠得极近,呼吸交错,彼此的气息汇在一起。
池小闲先是本能地闪躲了下视线,接着却又忍不住和方樾的目光对上。
方樾的眸子掩映在微垂的眼睫之下,幽深而漆黑,认真又专注。池小闲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里只有一个他。
他的心跳忽然快了一些,只觉得方樾抵在他下颌的指腹又热又烫,几乎要将他的皮肤烧起来。
他又想起了刚才方樾发现郭未时明晃晃的不悦。
方樾他会不会有可能……
正胡乱想着,方樾松开了手指,“没什么问题,我等会儿看看能不能给你找点玻璃酸钠。”
“那是什么?”池小闲第一次听这个词。
“一种人工泪液。”方樾淡淡道,“润眼的。”
“对了,差点被郭未搞忘了。”池小闲一拍脑袋,“我昨晚做了个梦,想起来不少小时候的事情。”
“我还梦到了陈愚之,我小时候确实见过她。”
池小闲把自己的梦境大致复述了一遍,包括所有能记得的细节,甚至连那幅画的绘画步骤都告诉了方樾。
“好像和陈愚之讲的能对上。”池小闲道,“我那时在实验室里看到的小蘑菇应该就是蜜环真菌。”
方樾点点头,却又忽的蹙起眉,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是哪里呢?
“咔哒”一声,房间里的挂钟指向了十点整,方樾下意识地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他忽然就明白了——是时间。
陈愚之的叙述里,她培育蜜环真菌直到银星作为具体的思维意识出现时,是她三十多岁的时候,那会儿她的父母刚去世,手里其他项目停滞,遭遇事业和家庭的双重打击。
而陈愚之现在72岁,按照这个时间算,银星已经有四十多岁了,可是她之前说过银星只有十一岁。
另外,池小闲被银星(蜜环真菌)寄生的时间应该是他遇到陈愚之的那一年,也就是他九岁的时候。那时陈已经头发花白了,推算一下,她应该是六十几岁。
从陈愚之的三十几岁再到她的六十几岁,这中间的三十年从她的叙述里消失了……
按照蜜环真菌的生长速度,它应该已经发展出了庞大规模的生物计算机,一定能引发爆炸性的学术界新闻的那种。
可是他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类似的重大事件——他对生物学界近一百年的所有重大发现都如数家珍。
蜜环真菌去了哪里?银星去了哪里?陈愚之又去了哪里?
方樾是个想到就立即要去实施的人,当即决定去找陈愚之问个清楚,毕竟对方的房间就在走廊上不远处。
他和池小闲正要出去,忽又意识到池小闲今天不能再戴美瞳,于是独身前往陈愚之的房间,打算把对方请过来。
他敲了敲门,过了会儿,是帅欣来开的门。
帅欣扫了他一眼,朝屋子里微微颔首:“找我妈?她今天有些不舒服。”
方樾连忙道:“怎么了?”
“可能昨天吹风了,有点着凉,现在在低烧。”
陈愚之正躺在床上,厚厚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头上覆着一条毛巾,床边上一张椅子上摆着一盆水,正是盥毛巾用的。
方樾折返拿来了感冒药和退烧药,帅欣客气地说了声谢谢,他正要离开,忽听到一句有些虚弱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是方樾吗?”
“是我。”
陈愚之撑着床沿,想要坐起来,被方樾和帅欣一起阻止了。
“昨天就有点嗓子疼。”陈愚之咳嗽了两声,“没想到今天就发烧了。看来我真是老了。”她叹了口气,“抱歉啊。”
“没事的,您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让帅欣来找我。”
陈愚之摇摇头:“你是来找我讲剩下来的事情对吧?”
方樾微微一愣,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点头。
陈愚之执意要坐起来,帅欣没办法,只好找了个靠枕垫在她背后,扶着她缓缓靠了上去,又给她掖实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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