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方樾问道。
“那支军队表面上叫什么复园派,听上去很统一,但内部分歧很多。这些人原本的国籍本来就不同,没多久就开始搞小团体,分了什么欧洲派和美洲派,欧洲派里还分了西欧和北欧联盟……一整个乱得不行。”
“他们似乎还在食用一种特殊的营养液,几个派为了抢夺营养液经常起内讧,大打出手。”
“基地里那些难民成天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他们的怒火牵连到自己身上。”
方樾听到营养液时,联想到了郭未说的那批特供给军队的营养液——带有某种延年益寿的功效。
池小闲也想到了。他打趣道:“这帮人不顾着打眼前的丧尸,却已经想到长命百岁了,目光还真是长远!”
“长命百岁?”刘知好奇道,“我只听说那款营养液似乎有让人变年轻的功效。对了,就是制方特供上来的,据说里面的核心成分制方对内部人员都没有公开。”
方樾点点头,“是的。”
“但我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刘知顿了顿,“是那帮高级军官喝醉后说漏的。”
“哦?”池小闲来了兴趣,他最喜欢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
“他们的少将,曾经被制方大老板带着参观过生产那种核心成分的实验室……”刘知道,“按理说这种事情应该保密,不知怎么就传出来了。”
“说是那种成分根本不是实验室生产出来的,而是从一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的脊髓里提取出来的。”
方樾和池小闲均是一愣,接着迅速对视了一眼。
“那个怪物……”池小闲缓缓道,“是我们上次在负三层见到的吗?”
方樾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应该是的。”
“可是他说他只是在被治疗……”
“制方对他撒谎了。”方樾沉沉道,“名义上打着治疗的旗号,实际上干着吸血的勾当。”
池小闲不禁打了个寒战,“太恐怖了……他真的好可怜,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想起了马克思的《资本论》里的一句话,“当资本来到人间,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肮脏的血”。
他虽然上课划水,但当时读到这句话时就被深深地被震撼了。
忽的,他想起了一件事。
“要是执行‘放弃计划’的话,他在实验区就一定要被挪出来。他会被挪到哪里?宿舍区吗?”池小闲问方樾。
“应该是,但是不知道会被安置在哪个房间。”方樾道,“他们绝对不可能放弃他。他骨髓里流淌的不是辐射病人的脊髓液,而是比黄金更值钱的东西。”
“你说……”池小闲道,“这样的怪物被造出来,真的是辐射治疗的意外吗,还是说是——”他顿了一下,“是故意的?”
方樾摇摇头。
“虽然制方抽取他脊髓制药非常恶劣,但辐射引发的基因突变是不定向的,也就是说任何人都不知道辐射会产生怎样的结果。所以我更倾向于是一场意外,只不过这场意外被人利用了。”
“方馨知道他不是在被治病吗?”池小闲问。
“不清楚。”方樾道,“但她肯定是在乎他的,只是不知道究竟在乎多少。”
正说着,迎面就碰上一波丧尸潮,帅欣开枪干掉了为首两个速度最快的,方樾灵敏地打了个急转弯,故技重施拐上了厂区内的道路。
就在跟那波丧尸擦肩而过时,Kevin忽然惊呼了一声,“快看它们身上!”
几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所惊呼的东西——丧尸身上长着的淡黄色的小蘑菇。
又是一阵森森的冷意从脊背窜过。
子实体代表着这些丧尸身上的噬肉真菌已经成熟,它们将随着丧尸的奔跑,进一步扩大孢子的传播范围……
于虚空处,仿佛有一个数字正在渐渐减少的倒计时。
滴答滴答,那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能够渗入骨髓最深处。
最令人感到害怕的是,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倒计时结束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方樾开车绕了几乎一倍的路线,终于成功甩掉了两波丧尸潮,中途回头时,那辆保安车已经距离他们很远了。他们差点没跟上。
到了制方厂区附近,远远的就看到有一大波人在新设高压线,两个地下区的入口已经设好了防护网的桩。
车径直驶入地下停车场,刘知跟老太太好奇地打量着厂区,然后发出了跟池小闲当时一样的感慨,“制方可真有钱啊!”
池小闲把奶奶安置在了自己房间,自己则彻底搬到了方樾房间去睡。
老太太拉住他道:“你去人家房间会不会太打扰人家了?”
“不会啊,我们关系很好的。”
池小闲心说,方樾只会乐意得不行。
自从谈恋爱后,他几乎每天晚上都睡在方樾房间,自己的房间倒是去得越来越少了。
旅途劳顿,老太太回房间后稍作整理便上床休息了。
柔软的床铺、最重要的亲人在身边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舒心,很快就睡着了,打起鼾来。
池小闲有些放心不下,中途来悄悄看了一回,发现她睡得很安稳,才安了心。
刘知也顺利和Janet、可可团聚了,Janet一看到自己丈夫这幅狼狈样子,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可可激动地直接抱住了刘知,然后又默默松开了手,站远了点——刘知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大了。
这时郭未来找池小闲和方樾,带来了配置好的生长剂,足足有八百毫升。
“你们用这个干嘛呀?”他奇怪道。
现在“放弃计划”已经全面开始施行,往后他们也不便再去实验室,而这个生长剂除了在实验室里用,他想象不出还能用在别的什么地方。
池小闲笑笑,含糊道:“暂时保密,嘿嘿。”
“对了,你们听说方桓的事情了吗?”郭未下意识地压低声音,“听说他好像精神出了点问题,疯疯癫癫的。大老板已经把他关起来了,每天有医生进去给他注射镇定剂。”
池小闲有些惊讶,“疯了?”
郭未:“好像是的,有人听到他突然在屋子里狂喊狂叫。”
郭未走后,池小闲跟方樾对视一眼。这人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你今天是怎么知道我被方制凯绊住脚了?”方樾想起早上银星帮忙解围的事情,感觉有些奇妙。
“因为你从来不会迟到啊。”池小闲眨眨眼,“卷王怎么可能会迟到呢?卷王只会比所有人来得都早。更何况你早上迟到了五分钟,如果不是被在哪儿绊住了,已经是天大的崩人设的事情了。”
“……”方樾又问,“那你是怎么猜到我在方制凯房间里的?”
池小闲想了会儿,摇摇头,“大概是跟男朋友心有灵犀吧。”
“是吗?”方樾抬手轻轻捻上他的耳垂,揉了揉,“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池小闲耳垂敏感异常,忍不住轻打了个颤儿,支吾着问道,“想……想什么?”
方樾将唇覆了上去,堵住了他的嘴,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在想什么……
很多次后,两个学习本领都很强的人逐渐无师自通起来。
接吻变得越来越有章法,越来越缠绵,也越来越……磨人。
池小闲忍不住揽住了方樾的脖子,整个人吊在了他身上,承受着细密如春雨般的爱意浇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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