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季越应了一声,迫不及待地从碗中舀了一勺,在季灵柔地注视下吹了吹,等确定了勺子里的液体真的不烫了之后,这才将它放进了嘴里。
季越咂巴了咂巴嘴,皱眉道:“为什么又甜又咸的,不好喝。”说完,他将那个瓷碗往童怜的方向一推,“怜怜这些给你。”
听了季越的话,季灵柔微微皱眉,似乎觉得有些许不对,只是回想着先前自己母妃所说的话,于是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乖巧喝着自己碗里的东西,又时不时给季越递几块糕点。
因为他们平日里的相处,季越时常掌握不好分寸,以至于在外人面前也会下意识地照顾童怜,或者下意识地依赖他。也幸亏此时在他们面前的只是林祥和季灵柔,若是有个旁人在,童怜估计又会有些不小的麻烦。
他摇了摇头,无奈道:“小殿下这不合规矩。”
被童怜这么提醒,季越也反应过来了,头都往下低了两分:“哦……”
“弟弟,你吃这个。好吃的。”季灵柔也看出季越骤然降低的心情,于是从面前那些糕点中选了份自己觉得最好吃的,去了一块递到季越的面前。
季越虽然心情不佳,但是却也知道不应该找别人撒气,便打起精神从季灵柔那儿将糕点接过,道了句谢。
两个孩子又吃了会儿糕点,玩了会儿,在天色渐暗的时候便有个颖嫔身边的宫女寻了过来。她先是行了个礼随后道:“两位殿下,皇后娘娘叫奴婢过来请二位去正殿用膳。”
看着眼前的小宫女,童怜只觉得一种莫名的不祥感涌上心头:“皇后娘娘怎的让你过来通知?木琼姑姑呢?”
宫女:“木琼姑姑和瑾瑜姑姑在皇后娘娘与我家娘娘身边伺候着,这才将我派来。”
虽然她说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童怜却依旧觉得有几分古怪,只是他并没有从宫女的话中发现什么纰漏,于是也只能点头应下
作者有话说:
我发现我的定时设置错了,恩……就当是加更吧,海星过千的加更!
第23章 疑虑
或许也是童怜多虑了,虽说那个宫女举止带着些许异样,但是却也并没有将他们往什么奇怪的地方引,只是微垂着头走在他们前面。当然,若是她带着他们去别的地方,莫说是童怜了,恐怕就连年纪最小的季越也能感觉出些许不对。
“皇后娘娘或许还在同颖嫔娘娘谈天,奴才便先不进去打扰了,两位小殿下别让娘娘们久等。”宫女在正殿前停下脚步欠身道。
季越听后,不由抬头朝童怜的方向看了一眼,童怜见状微微欠身,行礼道:“既然皇后娘娘还在和颖嫔娘娘聊着,奴才自然不好进去打搅。三公主还请您替奴才照看着小殿下。”
季灵柔本就是季越的姐姐,见童怜这么说,果断点头道:“小童公公安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越弟弟的。”
待季灵柔和季越离开,先前来通报的宫女却偏了偏身,正对童怜行了一礼。
虽说她的礼节并未出错,只是那怕对着和她同为下人的童怜,却依旧没有抬头看过他的脸。
要知道,既然是能被颖嫔记住名字,并且要求她来带季灵柔和季越过来的,那身份应当也和童怜相差无几。可即使如此,宫女却从未抬过头。
宫女转身的那一刻,童怜的心就忍不住悬了起来。
就在下一刻,宫女开口道:“小童公公,那位让奴婢请您过去。”
在听见这一句话的时候,童怜就已经猜出了眼前的这位宫女,到底是谁派到颖嫔身边的。
他深吸一口气,回礼道:“怜明白,还请姑姑替奴才带个路。”
“奴婢担不起小童公公的一句姑姑。”宫女摇头,随后她也不管童怜此时究竟是个怎么样的表情,侧身让出一条道,“小童公公请吧。”
“多谢。”
这是童怜第二次在季越不在的情况面见景帝,若是说不紧张也是不可能的,且不说别的,单是自己腰间那个就连何太易都不甚了解的前朝奴印图腾,就已经足以让童怜死上成百上千次了。
但就算心中再是忐忑,童怜却也绝不可能将其展露在脸上。
“奴才童怜见过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的景帝正提笔不知在宣纸上写着什么,听了童怜的请安,头也不抬道:“起来吧。”
得到应允,童怜先是谢了恩,随后才在一旁站定,丝毫没有率先开口的打算。
等到景帝停笔,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小半柱香了。
“你不问朕叫你来是有何事?”景帝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童怜,淡淡开口。
童怜摇头:“若是陛下想告知奴才,即使奴才不问陛下也会同奴才说的。”
“哦?”听了童怜的回答,景帝笑道,“那若是朕不打算同你说呢?你可会问?”
童怜:“若是陛下不打算说,那便是那些事是奴才不能知晓的,奴才自然不会多问。”
得到答案,景帝冷哼一声:“童正初倒是将你教得好。”
童怜有些不太明白景帝这话语中是否有另外的意思,抑或者说并不太懂景帝语气中的薄怒究竟从何而来。
不过若是都不懂,那先认错总是没什么错的。
这么想着,童怜扑通一声直接跪下,将额头贴在身前交叠着的双手之上:“陛下息怒。”
然而景帝并不打算理会童怜,直接当做殿中没有这么一个人,朝着一旁侍候的苏志安吩咐道:“苏志安来研墨。”
听见了景帝的话,童怜这才反应过来今日童正初都没有在景帝身边伺候了。
要知道,在景帝刚登基时便一直是童正初在身侧伺候着,除非是童正初告了病假才会由苏志安代替。只是自从前几日景帝在迎接匈奴使臣的宴席上,假意责罚过童正初之后,景帝身边的人也不知怎么换成了苏志安。
虽说也可能是为了做戏给匈奴使节看,但这都好几日过去了,怎的景帝却像是直接将童正初这个人遗忘了似的。
这么想着,童怜突然有了一个猜测。只是即便如此童怜却也不敢去向景帝求证。
又过了会儿,景帝开口:“苏志安,你去将这个给我们小童公公看看。让他好好瞧瞧,这个可否眼熟!”
景帝开口,苏志安自然不可能不应。他双手接过景帝递来的宣纸,随后将其放在童怜面前,一把抓其童怜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将视线放在那张薄薄的宣纸之上:“小童公公,您瞧瞧这个你可曾在哪儿见过?”
苏志安也听出了景帝语气中的怒意,于是手上的力气自然不小,童怜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被苏志安扯下一块儿了。不过也多亏了童正初平日里对他的种种,若只是单纯的疼痛童怜倒也习惯了。
只是在看见不远处的那张宣纸上,那个熟悉的图腾图案时,童怜的瞳仁不禁开始收缩,面上也带上了几分震惊。
对于童怜的神情,景帝似乎也不意外。他随手取过手边放着的帕子,擦去指尖不知何时染上的墨渍:“看起来小童公公应当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了。”
童怜微微吸了一口气:“奴才不敢欺瞒陛下,这个图腾此时也在奴才的身上。”
此话一出莫要说扯着他头皮是苏志安,就连高坐龙椅的景帝都不免有些吃惊:“童怜,你说这个图腾现在就在你身上,你可知这究竟是什么?!”
“是。”童怜勉强勾起嘴角,“奴才听其他人说过,这似乎是前朝的奴印图腾。”
听他说完,景帝止不住皱眉:“既然如此,你身上的图案又是从何而来?”
童怜:“是前些日子童正初给奴才刻上的。”
虽说景帝的确怀疑童正初和前朝或许有些不可告人的关系,但是当他真的听完了童怜的话后,心中却还是不免得生出几分愤怒。
他先前有多么信任童正初,此刻就有多想将童正初五马分尸!
只是,既然现在尚有前朝余孽在宫中潜伏,那么若是不将他们一并拔除,景帝又怎能安睡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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