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做完早餐就离开了,祁予霄陪着陶然吃完早饭后,两人又歪腻了会儿。
祁予霄出门后,家里就只剩下陶然一个人。
但陶然来不及不舍,他恍惚想起来自己还得复习。
生病让人犯懒,他之前答应祁予霄留在这里复习,但病愈后到现在,他都没有踏进书房一步。
祁予霄出门前特地提醒他,已经帮他把放在宿舍里的复习资料拿过来了,就放在书房里,于是陶然果断转身,饶了几个弯,来到了书房门前。
推开门,发现这个书房宽敞到令人发指,感觉如果是学校的图书馆应该能塞得下一百个正在走火入魔地复习期末的大学生。
他的复习资料就放在书桌中间,陶然坐到椅子上,打开书开始学习。
正要抄写复习资料时,他发现自己的草稿用完了。
于是陶然给祁予霄发了个消息,问题家里有没有多的草稿纸。
祁予霄过了两分钟回复:[去书桌底下的两个柜子翻一翻。]
陶然地下身,打开了左边的两个抽屉,没找到,最底下是一个正方形的柜子,犹豫片刻,他将柜门打开。
一个崭新的快递纸皮箱映入眼帘,明显已经被人打开过了。
陶然下意识地以为里面装的是草稿纸。
于是他蹲了下来,将纸箱打开。
但里面装着的显然不是草稿纸。
而是一小盒一小盒整齐堆叠,满满当当装满一个快递箱的东西。
这是什么?
陶然心生好奇,将一小盒取了出来。
蓝色的包装纸盒正面,印着一个烫金的“durex”字样。
底下还有XXL,超薄透气的标签介绍,陶然依旧看不懂。
不过他是个善用手机搜索学习知识的好学生。
于是陶然打开手机,点进浏览器,搜索“durex”。
崭新的页面弹跳出来,未知的新知识在向他挥手。
“……”
看着搜索结果里的介绍,陶然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热……
第64章
刹那间, 陶然大脑闪现了很多问题。
祁予霄怎么会准备这么多这种东西?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还有为什么放在书房里?
最最最重要的是,谁家好人会准备这么多的byt啊????
陶然在原地僵站几分钟后,才勉强回过神来。
那盒durex很烫手, 他赶紧将这东西扔了回去,“啪”的一声关掉了柜子。
最后陶然在另一边的抽屉里找到了空白的a4纸,抽出几张放到桌上, 关上抽屉后, 他的目光无意地扫到下面的柜子。
陶然的手在半空中僵滞, 半分钟后,他纠结地去将柜门打开。
很意外,但又在意料之中,另一边的柜子里也是塞着一个很大的快递纸箱。
陶然深呼吸, 然后打开, 瞬间两眼一黑。
好消息, 这个快递箱里面装的不是byt。
坏消息,里面整齐摆放着一瓶一瓶叫做润滑油的东西。
再次“啪”的一声, 陶然关上柜子。
他迅速跑了书房。
半分钟后,他拿着书包再次跑进来,将课本收进里面。
*
祁予霄正在参加表哥的婚礼。
此时舞台上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两个新人从认识到相恋再到结婚的视频,BGM是一首节奏如缓缓溪流,将他们的爱情故事娓娓道来,不少嘉宾都沉入其中, 被这感人氛围弄得红了眼眶。
唯独坐在底下的祁予霄,每几分钟就打开手机看一下, 状态显得格外心不在焉。
其实开始时,被派来参加婚礼的人并不是他。
但是他大哥远在a国,二姐忙着在天上飞, 而父亲又临时有事情要处理,于是陪杨女士出席婚礼的重任按照顺位自然地落到他的头上。
小儿子性格一向沉稳内敛,杨女士从未见过他不耐烦的情绪外露得如此明显的时候。她侧过头低声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祁予霄神情淡淡地收回手机,“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急?”
祁予霄:“……有吗?”
杨女士懒得和他争辩,转头继续观看婚礼。
这时视频正好播放完,新娘已经哭成泪人,新郎正在耐心安慰,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
杨女士披着张白色皮草,妆容精致姣好,完全看不出真实年龄,优雅地落座于席位。
但这位雍容华贵的优雅贵妇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烦恼。
她看着台上的新郎新娘,眉眼忧愁,不由感慨,“唉,有时候不得不感慨,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
祁予霄:“……”
“别人家的孩子才二十二岁,就已经完成人生大事了。而我明明有三个孩子,却已经做好了断绝后代的打算了。”
杨女士恨铁不成钢,一个一个开始数落,“你大哥今年都已经三十了,连个苗头都没有,你二姐也不像个样,天天不着家,让她干脆在天上买房算了,而你……”
祁予霄沉默片刻,打断提醒:“妈,我今年刚满十八。”
“十八怎么了?”杨女士不屑道,“你表哥和他老婆青梅竹马,三岁认识,十八岁谈恋爱,四年后结婚。而你三岁的时候在玩泥巴,正值十八岁也没苗头,未来二十八的孤寡模样我都不敢想,怕晚上作恶梦。”
祁予霄:“……”
杨女士:“什么时候能带个对象回来给我看看?”
闻言,祁予霄却认真沉思须臾,“再说吧,还早。”
陶然的性子温吞迟钝,如果太着急只会吓到他,把他逼退,最后得不偿失。
所以这段时间祁予霄一直在给陶然缓神。
他并非是多耐心的人,第一次抽出了百分之二百等待的耐心,好在事情一直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陶然应该也差不多能接受和他同居了。
不过见家长和结婚这两件事,还得再往后放一放。
闻言,杨女士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大哥十八岁的时候我就这么问过他,他的回答和你一模一样。”杨女士微笑,眼神平静无比,“之后的每一年我都这样问他,他的回答连标点符号都懒得变一下,就这样过了十二年,他现在已经三十岁了。”
杨女士看着和大儿子如出一辙的小儿子,无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后悔无比,“一模一样的孩子我为什么要生两个?”
祁予霄:“……”
祁予霄气定神闲,言语带着轻微的不屑,“您放心,我和大哥不一样。”
“……”
参加完婚礼后,祁予霄拒绝了杨女士回老宅住一晚的提议,自行驱车赶回学校对面的房子里。
打开门,空旷的客厅里没有看到陶然的身影。
于是祁予霄去了卧室,也没有发现陶然。
祁予霄想到他们的微信聊天最后是停在了自己在让他找草稿纸。
可能是在学习。
于是他径直走去书房,打开门,谁知书房也没有陶然的踪影。
这时他注意到了整洁到没有随意摆放一点复习资料的书桌。
忽的想到什么,他神色一凛,疾步走到书桌前的椅子边,半蹲打开了下面柜子。
那箱东西有被动过的痕迹。
……
陶然已经不在这个房子里了。
得知这个事实的祁予霄面覆霜雪,眸色翻滚着不明的幽暗情绪。
他调出了房子的几处监控,看到陶然是在下午发现书桌柜子下的东西后,没到半个小时,他便收拾了所有东西离开了房子。
去向不明。
而且最近课都已经上完了,处于自由复习周,祁予霄问了卓强,发现陶然并没有回宿舍。
那人去哪了呢?
祁予霄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对陶然一无所知。
他只是对对方的口味和爱好有些许了解,摸索了陶然的一点性格特点,但这远远不够。
比如现在,他并不知道陶然在不回寝室的时候,会选择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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