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独自寻遍了医院无果,这才不得不说出实情。
“……”
前脚有人伪装成医生把管家支开,后脚就有人把老爷子带走了?
这一环扣这一环的!
根本精心设计的一场局!
柏续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但还是保持着绝对的理智,“道歉认错的话留在人找到后再说!调出医院监控了吗?老爷子到底是被谁带走的?”
警方点头,“你们来认认。”
按理说,失踪二十四小时后才可以报警,但眼下基本断定是商老爷子在缺乏行动能力的情况下、被人为带走,有可能会遭受到侵害。
说着,警方就将医院调出来的监控视频播放出来,递交给众人确认。
只是一眼,商老夫人就觉得眼冒金星,“是、是孙传!”
“孙总管?”
商可舒和商可意也反应过来,后者更是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商延枭脸上浮动冷意,“这人是我们家以前的管家,后来因为犯了事,所以在年前被我们辞退了。”
警方点了点头,“那就说得通了——”
“我问过护士,她也说是之前见到过的熟人,而且老先生当下没有表现出强烈的肢体挣扎。”
商可意说,“老爷子住院的时候,孙总管陪护过,对医护人员来说可能确实是脸熟。”
“如果对方在年前犯事被你们家属辞退,不排除存在报复心理。”
“……”
商老夫人听见这话,双腿一软。
“妈!”
“奶奶!”
商可舒和柏续眼疾手快,一前一后地将她搀住。
商延枭眉头紧锁,看向警方,“能不能立刻调取医院附近的监控?”
警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来之前就已经让同事在调取监控了,我再联系一下。”
商老夫人瘫坐在沙发上,越发急得喘不上气。
她看向眼前的柏续,心里又气又懊悔,“小续啊,我当日就应该听你们两人的,就不应该再给孙传机会!”
当日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商老夫人只是将孙传辞退赶出了商家,但在外人面前还是给他留足的面子。
只说老管家到了岁数,该去国外和儿孙团聚、享享清福了。
结果没想到,好心竟成了错!对方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私自将商老爷子带走!
如果真像警方猜测得那样,孙传怀恨在心、对老爷子做出不利的事情,那该怎么办?
“奶奶,你别先着急。”
柏续尽可能地安抚着商老夫人,“爷爷行动不便,只能是坐着轮椅被带走的,而且孙传同样上了年纪,目标很好找的。”
“柏续说得对,如果只是靠人力推着轮椅走,他们根本走不了多远。”
“哪怕是坐了车离开了,现在医院附近、每条路上的监控那么发达,警方一定能找到。”
“对,孙传上次不是说了,他儿子、孙子在国外亏了一大笔钱,或许他带走老爷子只是想要换钱?”
当着商老夫人的面,柏续只能往好处说,“如果他打来电话要钱,我们给他就是了。”
商老夫人攥紧手中的佛珠,“好,钱不重要,要多少都给。”
滋滋滋。
商延枭的手机传来震动,是商确言打来的电话,他当着众人的面接通。
“喂,确言。”
商确言在电话里的语气同样发沉,“哥,我刚下飞机就看见你们发来的消息了!现在情况怎么样?爷爷找到了没有?”
商延枭简略说明了一下情况,“……现在只能让警方尽快介入调查。”
商确言却说,“哥!不用等警方,我有办法找到爷爷的下落。”
商延枭吃惊,“你有办法?”
柏续听见恋人的这声惊讶,立刻起身,“怎么了?”
商延枭看了他一眼,当机立断地打开了手机扩音,“你说。”
商确言如是说,“自从爷爷坐上轮椅后,我就担心这种情况的出现,所以元旦放假那会儿,我让人在他常戴的那块腕表内部安装了微型定位器。”
“爷爷知道这事,而且我特意叮嘱过他,只要他那块腕表不离身,我随时能让人查到他的定位。”
商老夫人也听见了这话,连忙表示,“戴着呢戴着呢!怪不得老爷子一直舍不得摘!”
商确言不浪费一点儿时间,“等我一下,我马上让人去查。”
“好。”
商延枭干脆应下,挂断电话。
柏续暗中松了口气,紧绷的心弦微松:
不愧是原书中越到后期越能站稳脚跟的男主,商确言的这番预判布局还真是派上了大用处!
不到三分钟,商确言就给商延枭发来了微信,“哥,这是腕表定位器现在的具体位置。”
“我看了一下,离我现在机场方向很近,我直接开车过去找找,你们和警方确认后也来。”
商延枭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确言,到了也不要轻举妄动,随时保持联系。”
“好。”
兄弟两人简单确认了情况,商延枭第一时间去找了门口警方。
柏续留在原地,想了想,“奶奶,小姑,你们留在家里等着消息,我和延枭还有警方一起过去!”
商老夫人欲言又止,“我……”
商可舒当机立断,“妈,这回就听柏续他们的,我和大姐陪你安心在家等消息。”
商老夫人泛着无穷无尽的心慌,但还是怕自己给孩子们添乱,“好。”
…
龙兴区西郊。
天空中时不时有硕大的飞机掠过,发出震动耳膜的巨响。
这里是离帝京龙兴机场最近的乡下村,原先因为机场的规划建设,这片区域的居民都已经搬离了,后来因为机场规划有变,这片地就重新腾了出来。
久而久之,这里成了一些外地农民工、北漂、流浪汉的聚集地,但居住的环境很差劲。
地面上的污水发出巨臭,堆成山的垃圾场里时不时有老鼠蹿过,每只都养得硕大。
孙传提着一瓶新买来的劣质白酒走到了巷子末尾,在确认了没有任何人跟随后,他才拉开已经劣迹斑斑的铁门走了进去。
昏暗而狭小的房屋内,什么都是残缺而破旧的。
商老爷子稳坐在轮椅上,直勾勾地盯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人,他无法开口说出完整的话,所以只用沉默和眼神表态。
多年的主仆情分,让孙传轻易就明白了商老爷子此刻的情绪。
是愤怒,是轻蔑,更是看走眼的失望。
孙传坐在咯吱作响的木椅上,企图将自己说得可怜,“老爷子,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他拿出唯二算得上干净的饭碗,将兑了水的劣质白酒倒了进去,“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这辈子早早就有花不完的钱,有一群还算得上孝顺优秀的儿孙,和老夫人的感情也几十年如一日,看得真让人眼红,可我就不一样了——”
“老婆死得早,儿子不孝顺、儿媳也厌恶我,连着大学毕业的孙子也是个不争气的。”
这么多年,父子两人将他攒下的养老钱赔了个精光!
他们知道孙传被商家赶出去后,不但没有半分为人子孙的担心,反而还指责他到老了还不省心,甚至还在一气之下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
商老爷子听着眼前人的卖惨,努力丢出两字,“你!该!”
哪怕命运有诸多不公,但这又不是他商鸿造成的!
相方的,虽然两人是以雇主和管家的身份相处,但商老爷子在出事前早就将对方当成了亲兄弟看待!
为了这层缘故,就连商家众人对这位老管家都颇为尊重!
孙传听见这话,像是蓦然受了刺激,“商鸿!你明知道你出事的原因不在我,都是吴畏那狗东西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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