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方便动手,自然要借助旁人的名义。
商延枭同意这个说辞,但还是补充,“不过以我对商祈顺的了解,中迪项目他就算是和旁人联手,也一定要占据主导地位。”
柏续眉心微蹙,“你的意思是,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是孙妙春和孙氏集团在主导,实际上她是听从于商祈顺的?”
后者在利用她的企业资质?凭什么呢?
商延枭像是早就猜到了柏续的疑问,笑了笑,“要不怎么说我们有默契?”
柏续愣了愣,无奈,“你打什么哑谜呢?”
“……”
谢奇接收到商延枭的眼神暗示,将下午才查到的资料递了上去,“柏总,你看看。”
柏续立刻翻开资料,商祈顺同步说明情况,“去年下半年,孙氏集团的重心项目在法奥体馆的建设竞标,但很可惜临门一脚失败了。”
这也是一个跨国性的大项目。
法国甲方在签订意向合约后的一个半月内提出解约,宁愿赔付了一定量的违约金,将整体工程建设权给了另外一位竞方。
听说孙妙春对这个跨国项目付出了百分百的精力,在签订了意向合约后,她就已经命令国内三大厂房开始了基础钢材的大批量制造。
“甲方给出的那点违约金,根本抵不上已经出厂的钢材费用。”
为了这件事情扯皮了很久,双方甚至还打起了跨国官司。
“……”
柏续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为了尽快将产出但滞销的钢材找到渠道售出,所以孙妙春才答应了和商祈顺的合作。”
商延枭眉梢微挑,“只是猜测。”
毕竟他不是孙妙春本人,更不清楚孙氏集团内部打算如何处理这上百万吨的钢材。
谢奇补充,“我查了一下两边官方的项目资料,法奥体馆和中迪铁路的部分钢材需求一致、资质审核也一致。”
柏续叹了口气,“那估计是大差不差了。”
商延枭继续说,“如果真是猜测得这样,只要瓦解了孙妙春和商祈顺的暗中合作,让她主动退出中迪项目。”
中迪铁路项目的整体投资很大,放眼整个华国也没几家企业吃得下。
没了孙氏集团的帮忙,商祈顺在短期内很难再找到新的企业充当合作门面。
至于同样拥有企业资质的商氏,三房早就稳居其中了。
商延枭说,“到时候,我们的赢面就会重新扩大。”
谢奇想了想,“可是三少,如果春董和商祈顺合作的原因就是为了上百万吨的钢材,一般企业项目也很难一次性吃下这些量吧?我们要怎么瓦解?”
更别说,这其中牵涉的金额巨大。
柏续蹙眉思考,没有接话。
孙妙春刚才就已经表明——和昼夜没有在中迪项目上合作的可能。
不过对方看重利益,只要利益能够等价置换,是有可能让她放弃中迪的项目,但要替她找到这么大的销路,不是一件容易事。
商延枭早就考虑到了这个层面,难得没了十足的把握,“章家那边或许有项目需要、能帮上忙,但这个量确实太大了。”
忽然间,柏续灵光一闪,“有了。”
商延枭投去视线,“什么?”
柏续挑眉,带着点坏心思,“有人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手握大权,最近过得有些太舒服了,我们身为他的盟友,不得给他找点事情做?”
商延枭反应过来,失笑,“那他怕是要睡不着了。”
…
柏续和商延枭在外吃了个饭,这才带着没能送出去的古董陶瓷回到了庄园。
时间还早,主屋的灯还亮堂着。
柏续的脚步停在门口。
他看向身旁的商延枭,又垂眸点了点对方手中的锦盒,“要不,你进去送还一下?我怕老爷子看见我们两人一块,又要‘生气’。”
商延枭看穿了恋人的小心思,单手揣盒,剩下的另外一只手直接牵稳,“小柏总,你是打算让我一个人挨批?”
柏续矢口否认,“没有啊。”
商延枭将他的手牵得更稳了,“东西是我们俩拿的,现在自然要一块送回来,你可别想溜。”
说着,就带着他一块进了屋。
小客厅的灯还亮着,电子大屏上播放着国际财经新闻,老爷子戴着一副老花镜,坐在轮椅上看得专注。
商老夫人陪在他的身边,闲来无事用毛线打起了围巾。
陪同在侧的佣人最先发现商延枭和柏续,低声提示,“老夫人,三少他们来了。”
商老夫人看了过去,立刻露出温和的笑容,“回来啦?吃过了吗?”
商延枭带着柏续走近,“在外面吃过了。”
商老爷子不太方便地用余光扫视,瞥见商延枭手里的熟悉锦盒后,发出闷闷一声。
“……”
商延枭连忙走近,“爷爷,下午是我和阿续做得不对,这古董只是带出去走个过场,已经给你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了,您看看?”
商老爷子眯了眯眼,口齿仍然有些含糊,“没、没出息。”
商延枭也不反驳,柏续在一旁憋着笑。
商老爷子行动不便,眼神却一如既往地尖锐,瞬间抓包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柏续,“你……”
他耷拉在轮椅上的右手小幅度动了动,指尖戳向了柏续。
——你,过来。
柏续看懂了商老爷子的示意,连忙装乖走近,“老爷子,我也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
再不敢了?
谁信你的漂亮话?
从来只有把好东西拿回家的,没见过还要把好东西往外顺的!
商老爷子没好气地哼哼,磕磕绊绊地数落商延枭,“软、耳、耳朵!”
商老夫人瞧见丈夫的小孩子气心性,忍不住替孙子说话,“行了,人家小两口不是把东西给你带回来了吗?”
“瞧你这小气劲,越活越抠搜。”
“这些古董平日里摆在房间里也没见你多看几眼,现在孩子们喜欢,拿出去用用怎么了?下午说了现在还说,也不嫌口渴。”
“……”
商老爷子张了张口,半句话都憋不出来。
柏续目睹了商老爷子老实巴交,顿时卸下乖巧面具,实在没忍住地笑出声。
商老爷子眼睛又腾地一睁。
商延枭怕他老人家觉得丢了面子、真要生气,连忙低声制止,“阿续?”
柏续一点儿都不怕,反倒讨巧地看向商老夫人,“奶奶,你看老爷子,刚才还说延枭是软耳朵,也不看看延枭是谁的亲孙子?”
商老夫人听出这话里的揶揄,瞥了一眼丈夫,跟着笑了起来。
商延枭暗中松了口气,笑着转移话题,“奶奶,怎么还给爷爷织起围巾了?”
“医生说,你爷爷脖子不能再受凉,每天都得戴着围巾保暖,我闲着没事给他织上一条。”
“不过好多年没捣鼓这些玩意儿,有些手生,以前下海经商的时候,你爷爷连毛衣都是我给织的。”
柏续乖乖说好话,“奶奶手巧,还得是老爷子有福气有眼光。”
商老爷子听见这话,眉眼才彻底松开,从喉中挤出一声满意。
…
商延枭和柏续又陪着老两口坐了一会儿,眼看着到了老夫妇要休息的点,这才离开主屋,携手慢悠悠地往自己的别墅走去。
柏续的手机响起震动,他随手点开列表消息。
商延枭随口问,“谁?”
“严逞,报备工作呢。”柏续如实回答,对这位新上任的助理还挺满意。
“严逞挺不错的,工作效率很优秀,而且年纪轻轻还挺有责任心。”
“……”
商延枭眸光微变,“责任心,你怎么看出来的?”
柏续说,“他和我说了,家里人生病,回国工作是为了方便照顾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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