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吵架了。”
柏续只能先扯出一个理由,试图以玩笑翻篇,“具体什么原因,四少还是少知道得为好。”
“……”
熟悉的逗弄感迎面扑来,将商确言的疑心全部堵了回去。
他眉眼间晃过一丝纠结和挣扎,他迟疑试探,“柏续,你和我哥真在一起了?”
“啧,刚认识那会儿就和你说了——”
柏续挑眉,继续转移他的注意力,“小叔子,我们夫夫间的事情你少管。”
“……”
商确言的沉默震耳欲聋,“谁说我想管了?”
他甚至等不到电梯抵达升上二楼,就顺着楼梯往楼下走去,那步伐快到根本看不出底下是装了假肢。
柏续扯了扯嘴角,担心的目光又落回在了主卧的房门上。
他还是放心不下商延枭,重新敲门后进入。
商延枭依旧坐在中厅的书桌前,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听见开门的动静,慢半拍地抬了头,“阿续,怎么又回来了?”
柏续走回书桌前,还是没忍住询问,“你今晚真的没事?”
虽然真相还没有彻底揭露,但他们至少已经从别人的口中确定了——
当初,三房的车祸确实是人为制造的、是蓄意谋害!
亲人的自然离世都是一场长期而漫长的潮湿,更何况是出现了这种人为的设局谋害,柏续知道商延枭要强,但还是放心不下。
商延枭对上他的视线,轻笑反驳,“没事,我只是需要自己再消化一下,阿续,你先回去睡吧,好吗?”
柏续不信,“你确定不需要我陪着你?”
商延枭摇了摇头,只冲着他说,“晚安。”
“……”
柏续蹙了蹙眉,还是尊重了他的决定,“好吧,有事你找我。”
房门又重新合上。
柏续看向走廊尽头自己的房间,慢悠悠地往回走,用自己的脚步暗量这两间房的距离——
这里不比新国的小洋房,两人的卧室不仅没有互通的门,而且还卡在走廊的一左一右,简直就是最远的距离。
这样一来,连彼此夜里发生点什么都不知道。
柏续带着一闪而过的烦恼念头,重重关上了房间的门。
…
浓郁的夜色倾斜而下。
洗漱完的柏续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他忍不住摸黑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一看,发现居然已经过了两点。
——砰。
黑夜中,似乎传来物品落地的短促声响。
要是换成其他人,可能就这么忽略了。
但柏续还是第一时间从床上翻坐了起来,打开了灯,他盯着自己紧闭的房间门,又像是透过房门在看其他什么。
“……”
商延枭应该睡了吧?
念头成型的瞬间,柏续没能抵得过内心突如其来的冲动,他身体的反应快过理智,不仅下了床,还是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间门。
走廊上只留着昏暗的地灯照明。
尽头的主卧房门居然意外虚掩着,门缝中还透着光亮。
“还没睡?”
柏续不由自主地朝着主卧走去,才刚靠近房门,他就闻到了一股少有的酒味。
“……”
柏续眉心微蹙,推门而入。
刹那间,酒味更浓。
偌大的主卧只开了中厅一盏灯,商延枭就靠倒在沙发上,而地毯上堆着一大堆酒瓶。
其中还有一瓶倒在地上,瓶口正在往外溢出酒液。
估计刚才听到的那声,就是这么发出来的。
柏续靠近,“商延枭?”
“……”
躺在沙发上的商延枭睁开眼,眼眶里尽是藏不住的红意,就像是一只负伤了许久的黑豹,只能在黑夜里孤零零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柏续对上他来不及遮掩的痛苦,心尖钝痛,“商延枭,你……”
商延枭对上柏续的身影,下意识地捂了捂脸,“对不起,是不是把吵醒你了?”
沾着酒意的声线疲惫不堪。
柏续避开地毯上的酒瓶,越发挨在他的跟前,“你怎么一个人喝了这么多酒?”
答案不言而喻。
商延枭从来不是嗜酒嗜烟的人,眼下竟成了这般,可见内心深处有多痛苦、痛恨。
商延枭又捡起了几分自我防线,“没什么,睡不着,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
柏续盯着眼前人看,伸手重重按在他的眼角,“撒谎。”
指尖沾上了一丝意外的水汽,像是酒醉后的水雾,又或是其他什么。
“……”
商延枭失了回答,但柏续看明白了,“商延枭,你到底是信不过我,还是习惯了一个人将什么事情都藏好?”
“哪怕我早就说过,我在‘车祸’这件事情上可以陪你一起面对,你还是要在我面前藏着大部分的情绪,不肯向我这位‘盟友’示弱一丝一毫。”
平日里看着已经能够轻松相处,实际上心房紧闭不开,哪怕深夜独自买醉,也不肯找他倾诉半个字。
商延枭垂下眸光,接不上话。
柏续收回自己的手指,心底是说不上来的失落,“算了,或许我们之间的关/系,确实还没到可以彻底坦诚交心的份上。”
说完,他就往后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沙发上的商延枭骤然拽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反压在了沙发上,“错了。”
“什么?”
柏续被这突如其来的压制惊得大脑泛白,“……唔嗯!”
带着酒意的吻失控地落在了唇上,旋即开启了一种近乎“野蛮”的情绪宣泄。
每次的啃咬和吸吮都带着令人发麻的力度,唇上有了轻微的痛感,紧接着,一丝浅淡的血味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
柏续感受到商延枭紧绷的情绪、发狠的力道,却没有像往常那般“争强好胜”,而是顺从了身上人所有的失控。
他腾出一只手抚在商延枭的颈侧,摩挲里带着绝对的温柔安抚。
啪嗒。
一滴湿意砸了下来。
柏续手中的动作一停,怔怔地望着眼前人,“延枭?”
商延枭停下自己失去分寸的进攻,眼眶里的红意又重了几分,“我恨他们,恨不得杀了他们每一个人!”
“……”
“凭什么?我爸妈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他们只不过是去观看了一场赛车比赛,不过是想着和两个儿子见见面,凭什么就要遭受这一切!”
“……”
柏续答不上来。
他理解商延枭的恨意,却没办法代替对方承担这一切。
“从小到大,我逼着自己变得更优秀,但从来没有想过,这份优秀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甚至让他们不惜绕这么大的圈子去设计一场车祸!”
柏续这次看清了他眼角的水光,指腹再次蹭上,“错的是他们,居心叵测的人也是他们,我们一步步来,早晚有一天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商延枭下意识偏头贴上了柏续的手,深吸一口气,“对不起,别生我气。”
“我只是觉得、我不应该将这种负面情绪发泄在你的身上,也不应该用刚刚这种方式对待你。”
哪怕柏续总是以“炮友”去定义他们的关系,可在商延枭看来——
对方从来不是自己发现情/欲的工具人而是有了好感、真心想要去呵护、去对待的人。
柏续从商延枭的严重看穿了一切,心绪微动,“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商延枭,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受,没有人能面对这种事情无动于衷,你别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如果这种方式能让你把痛苦都宣泄出来——”
柏续扣住商延枭的后颈,往自己的唇边一压,“那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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