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顾黎已然没有那么惊讶了——一开始,唐周询问他们生前的事时,顾黎显然还不知道唐周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那时候顾黎的目光就看向了顾泯之。
他认为是顾泯之不听话,将他们的秘密告诉唐周的。
顾泯之自然能感觉到顾黎那可怕的目光,就只能心虚地移开目光。眼看顾泯之如此害怕的模样,唐周忍俊不禁为顾泯之开脱道:“我自己也有一些猜测。上次你的体温在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下降,我就隐约觉得你们也不是普通人。”
顾黎看起来还是对顾泯之将这件事说出去的事情介怀,他冷淡的目光静静地看了顾泯之一眼,却又不再说这件事。大约这件事既然已经被唐周知道,他也觉得没什么好遮掩的,于是唐周在谈起他们的事情时,顾黎毫不避讳地说道:“当初他们很弱,没有我,他们必定会被那些恶妖恶鬼欺负泯灭。”
不知回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顾泯之还一脸惊恐地看着唐周疯狂地点了点头。他和唐周说:“那时候好多恶鬼恶妖以杀同类修炼,简直太可怕了。要不是这样的修炼方式虽然能够极快增加修为,却又极为容易遭到反噬,恐怕这种修炼方式,到如今还是盛行呢。真是回想起来就害怕,要不是爹爹护着我们,我们哪里还能够到今日。”
唐周又疑问道:“那你们正是因为如此,就认了爹爹?那你与淮之可是亲兄弟?”
顾泯之说道:“我和哥哥自然是亲兄弟的,生前也是。”
唐周又问:“看你模样年纪这样轻,那你是怎么死的?”
“几十年前,西荟进犯,屠了永康城,我爹是永康城的县令,西荟蛮兵将我家上下全部杀尽了。我与哥哥正值壮年,阳气足够,死后能够以阳转魂,尚且有一丝能力,能够成为鬼魂游荡人间,而不被鬼差带走。”
难得见了顾泯之的面容之上,出现如此晦暗的神色。
平日里见他不是神采奕奕的模样,就是那副调皮捣蛋的模样。唐周也见他模样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在那时原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官家少爷,竟然遇了这样凄惨的灭门之祸。
大约是见了唐周神色也有些动容,顾泯之走近过来,他低下头来,肩膀微微耸动,看起来像是哭了。
唐周还未仔细查看他的情况,顾泯之就更是低头下来,去抱住唐周,一个劲地抱着唐周“痛哭”,一副受尽委屈苦难的模样。在唐周的耳边可怜地发出哭的声音。
而那边看着这边情况的顾黎冷淡地说了一声:“哭不出来就别哭了。”
于是唐周察觉到顾泯之的身体稍微僵硬了一下,但即便是被戳穿,顾泯之还是要假装在哭,更是抽噎得更厉害了。唐周之前心里涌起来的几分怜爱,也微微消泯,被这小家伙逗笑不止。
看顾泯之这副整日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模样,似乎近百年前那桩惨事所带来的悲痛与哀戚,已然在这时间的流逝中逐渐消失了。
明明唐周只是想了解他们的事情,以此来攻破他们心里的最后一道屏障。最后却是听故事听得有些入迷了。
听了听顾泯之讲述他这近百年的神奇经历,又听了顾黎说他先前的事情。
原来顾黎没死之前不过是一教书先生,他倒不是发生极为凄惨的事情而死的,是病死。他比顾泯之和顾淮之多在这人间游荡了百年,入了鬼修不转世轮回为人,所以他的修为就比他们高上不少。
也正是顾黎早已参透凡间世事,什么东西于他而言都没什么了重要的。却又十分看重那一份礼仪道德,即便心里实在喜欢唐周,也要顾及他嫁给顾淮之,是他“儿媳”的事情。
还有那辛冶,他原本是一条寒蛇,春日冰雪解冻之时,他就要从冰封湖底出来。没有冰寒之地,他更容易感知冷暖与饥饱,所以不得不出来找点东西吃。
怪不得唐周之前碰他,总觉得冰冷异常,原来这原本就是一条在极寒之地修炼的寒蛇。他和唐周说这事时,唐周给了他一个果子。他用牙齿钉进去吮吸汁水吃,一双冰蓝色的竖瞳安静地看着唐周。
似乎是发现唐周最近迷上了他们的身世,他们也不管到底谁能够打得过谁,直接便来寻唐周,说是有故事要讲予唐周听。要不然按照他们之前的打法,顾泯之定然都不了唐周,更别说本来就是凡人之躯的沈俞安。
“我已然很久没见你了。”
沈俞安这样说。
他凑近过来,在唐周的脸颊上吻了一吻。
好在这间屋子里就他们两人,其余那些今日终于得了那恶妖的消息,全部出动要一举拿下那恶妖,也就剩下沈俞安陪伴着唐周,要不然他骤然亲近过来,要立即就被他们拉开批责。
想想他们住的还是沈俞安的宅院,竟然沈俞安要见唐周一次也是困难。
到底唐周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一吻便没有躲开。大约正是唐周的这个举动,而沈俞安这一吻落在想念之人的肌肤之上,他内心当中囚起来的那一头猛兽,就再也控制不住。
他揽住唐周的肩头,将这一本该落在唐周的脸颊的吻,滑到唐周的嘴唇上去。他紧紧抱着唐周,这个吻极具掠夺意味,却又带着不忍伤他的柔和之意。
沈俞安也是将心里那一头猛兽压抑得太久了,如此一来什么都不顾及似的,将唐周压在这床上亲吻。唐周被吻得太狠,呼吸越来越沉重,连一个换气的机会都没有,在这感受当中犹存有着被亲吻后产生的酥软。
他的手推在沈俞安的肩头,涎水被互相挤压的舌挤得从唇角溢出,却又被轻柔地舔舐而去。此时唐周才终于被放过,他因为呼吸不畅,脸颊泛起红晕,甚至眼瞳还微微翻着,简直又情/色又蛊惑,像是被做了那样的事情实在受不住,意乱情迷而翻了眼瞳……
那吻顺着被水液沾湿的下颌要继续舔舐下去。沈俞安却又忍不住问:“周周,他们知道还有另外一种方式,能够给予你所需要的阳气吗?”
唐周的咽喉被那吻压着,又是一阵呼吸不畅的感觉。唐周仰着脖颈去躲他的吻,喉结被压得也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之声。湿漉漉的吻落下来,让唐周全身上下点染上一种奇异的感觉。
沈俞安却还是一遍一遍地问:“周周,你有没有和他们做这样的事。周周——”他爱怜地一遍一遍亲吻唐周的肌肤。唐周被压制的咽喉总算能够发出声音来。唐周说:“没、没有——”
沈俞安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他说:“我还以为,你们都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唐周抬起眼睛去看他。
看见他青色的官袍已然在刚才那番亲吻当中变得凌乱不堪,早已经摘了官帽的他,发丝也有些微乱。他嘴唇因为亲吻艳红潮湿,这一张极致肃冷的脸上褪却所有古怪与冷僻,对他露出这样的笑容来。
好像是被独宠的欣喜。
他牵着唐周的手,在唐周的掌心里吻了一下。他问唐周:“反正他们有的是修为,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我花费了很多心思去找那恶妖的线索和踪迹,今日才露出一点线索给他们,他们便全部迫不及待去了。恐怕今日天黑之前,也很难回来。若是没有我,周周,你要怎么办呢?你是抗不到晚上的。”
唐周听到他这样的话,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唐周气息还是有些微乱,却也和他说:“你不是最为讨厌这种明争暗斗了吗?怎么你也——”
沈俞安垂下头来,亲了亲唐周因为气息混乱而微微张着喘气的嘴唇。
“因为你所进行的那些改变,也不过不值一提罢了。”他吻了吻唐周的下颌,与他说,“周周,你或许不知道,你有一种神奇的吸引力。要让所有凶戾阴毒的一切,在你面前全部消隐而去,要给你最好的。要对你最好。不过于其他人而言,为了你,做些什么也不奇怪了。”
他的吻热情而又细密地落在唐周的脸上,落在唐周的眼皮上时,唐周忍不住闭了闭眼。沈俞安牵着唐周的手,与唐周说:“今日只有我能帮你了。当然,你也要帮我几分,还不然我实在给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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