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攒劲顺利,他身体底子好,数月以来,调养有度,胎像稳,疼着疼着,感觉轻松一截。
他听见了孩子啼哭声,很是响亮。的确是个健康孩子。
还没放松呢,陈冬扶起他,续上一碗参汤,还在他舌下放两片参压着。
要蓄力生第二个了。
江知与满头的汗,记起陈冬生产时的状况,知道第二胎会好生一些,因为已经疼过头了。
只要有力气,就能生下。
他忍着酸疼,又一次发力。
手上抓着谢星珩的手掌,感觉到从那里传回的热度,把第二个孩子生了下来。
这时才有人报喜。
先出来的是个小哥儿,后出来的是个小汉子。
生了男孩才报喜。
这情况把江知与都听无语了。
他扯扯嘴角,累得很,只勉强动动。
谢星珩问他能不能摘下眼罩了,得了允许,把眼罩摘下。
一戴一摘之间,江知与脸色转变,从自然健康的红润,变得面如白纸。
他咬了棉帕,都在唇上留下了齿痕。
谢星珩看得眼圈发红,一眨眼,在两个宝宝的啼哭声里,跟着掉眼泪。
江知与没力气了,胳膊落在炕上,手指都动不了。
他说:“我没劲哄你。”
谢星珩擦擦眼睛:“我不用哄,我自己会好,你别急着睡,等郎中摸个脉。”
江知与知道流程,硬撑着眼皮。
郎中诊脉前,他还看了两个皱巴巴的小宝宝。
小哥儿劲更大,嚎的时候还挥舞拳头。
二宝擦身时,被安抚一阵,现在都不哭了。
两个孩子,同一个爹生的,竟从出生起,就看得出性格差异。
生命真是神奇。
第77章 盲盒来袭(补更章节)
父子平安,江府上下喜气洋洋。
封红包、给赏钱,里外贺喜声成片。
孩子平安出生,闲杂人等先退下,地方收拾干净,照着郎中的方子,江知与灌一碗苦涩汤药,简单擦擦身上的汗,就进入了月子期。
府上事务由宋明晖接手管理,江知与能好好歇息。
谢星珩陪着他,也看顾小孩。
两个小宝吃奶的性情也不同。
大的挑食,换了五个奶娘,都喂不进去奶,牛羊乳吃了就吐。
无奈之下,头几天的喂食,是江知与亲自来。
小夫郎奶水很少,一个孩子都不够吃。
这孩子饥一顿饱一顿,饿起来就会哭喊,喉咙立时哑了,叫人听了好心疼。家里人人着急。
也是饿狠了,间或里再喂他羊奶,他扁着嘴巴,半吃半吐的,也混了个肚圆。
看状态,一日比一日习惯。总算是把他的伙食问题解决。
小的乖巧,不哼不闹,一有动静,定是不舒服。对比之下,简直是神仙宝宝。
孩子满月前,就两家亲戚来看。
江家都断亲了,也就谢家哥嫂、镖局叔伯来。
每个来的人,都要坐家里聊一阵。
聊完了以后,对两个孩子的性格也是嘎嘎乐。
江知与的乖巧懂事,人尽皆知。二宝定是像他的。
如此一来,大宝的魔王性格,就只能像谢星珩了。
谢星珩:“……”
他承认他是有那么一点调皮,但不至于魔王吧?
不过没关系,他跟小鱼的孩子,有一个像他,也是极好的。
问起名字,江承海说了小名。
大的叫天玑,小的叫锦鲤。
原来是想着,小哥儿叫锦鲤,名字软和一些。
两个孩子性情实在相差太大,分名字时,就调换了一下。
大名暂时不取。
宋明晖抽空,亲自送了生辰八字去道观挂名,香火钱去了二百两,换回来两身小道士服、小鞋袜,还有一副迷你顶冠。
他顺道找人掐算过,孩子三岁之前,都不取大名。
也叫人另起了辈字,从江承海算起,到时去拿本册。
这件事给谢星珩开眼了。
他以为算命是个封建活动,都去算命了,当然是人家道士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
结果宋明晖不按常理来。
他去算命了,他想听什么,道士就得说什么。
说了他不爱听的,那就重新算。
例如说,另起辈字。
他觉得不好听,不好取名,叫人重新给他列。
列完了还得夸,夸完了要去问问天尊好不好。
说了不好,就多问几次。
谢星珩把惊讶带回房间,江知与听了,给他说另一个有关算命的常见操作。
“成亲之前,要请算命的掐算双方的生辰八字,看属相命格相不相冲,如果双方有意,或者媒人想挣钱,就会临时改命。”
临时改命?
谢星珩表达疑惑:“这是另外的价钱吗?”
江知与摇头:“不,这是包括在内的价钱。像年纪大点的哥儿姐儿都不好再嫁,若是新找了郎君,两相意合,掐算八字时,为亲事顺利少波折,会把他们的年纪改小几岁。有的大七八岁的,改成大两三岁。”
如今婚嫁,没几个自己相看的。
都是熟人介绍,说了某家谁谁谁。
有意向,就请媒人去看。
媒人各处说好,他们两边见一见。
见完了,亲事保成。
部分男人也一样。
相亲市场上,排除直接抬人过府的,少有五十岁以上的人。
但根据江知与了解,男人是越老越花。许多说着三十多、四十多的人,都已年过五十。
谢星珩小小申冤:“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
江知与夸夸他:“你是好男人,你不一样!”
谢星珩被夸得飘飘然,去给两个小宝换尿布。
九月里不冷不热,天气正正好。
两个孩子正是贪睡的时候,喂饱以后,睡姿舒适,睡得可乖。
月子期,能养病。
江知与身体没隐疾,只右手掌心的旧伤总拧着筋。
他生孩子抓握用力,过了半个月,手掌才恢复正常使用。
依然酸,有些不舒服。
请了几个郎中看过,都说不知道怎么治,一番问诊下来,谢星珩理解了某些霸总剧情——治不好,你们都给他陪葬。
他有时也挺想说这话的。
江知与生子,徐诚也来看他。
之前在糖厂,没赶上,隔了日子才听说。
他把江知与的手伤记下,头一回写信给林庚求援,问他认不认得厉害郎中。
比如他见过的章正章大夫。章大夫若说没得治,就再多帮忙问问。
到了十月初,有了回信。他再次来江家,带了章大夫同行。
章正给江家赘婿开过杀精药的方子,来了府上,视线忍不住的往谢星珩脸上飘。
谢星珩脸皮厚:“是的,没错,那方子是我要的,我很感激您。都是男人,您应该懂□□的重要性,待会儿也给我摸摸脉,我们保守一点,看看是不是那个用法用量,药方要不要再做调整。”
章正:“……”
什么厚脸皮。
好消息是,江知与的手能治。
要揉开筋,非常人能忍受之痛。
跟接骨不同,这有一个过程。
江知与正休养期,不宜受痛、挥泻精气,出了月子再说。
谢星珩死命留他,把人安排进了客院。
好医生难求,古代的好医生更是难求。
来都来了,不多开点方子,怎么对得起徐诚的一番好意?
两个小宝贝得看看吧?
他俩一个闹腾一个安静,看看是不是身体缺少某些微量元素。
两个爹得看看吧?
宋明晖不用提,中毒一场,身体亏空。养了快一年,依然有病气浮面。
江承海血雨刀枪里闯荡,人到中年,不比年轻的时候,他气性还大,也得看看。
谢星珩还把大哥大嫂一家五口接过来排队摸脉。
有病看病,没病体检。
摸完脉,一家都有点毛病。
谢根是因腿伤,留了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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