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爱盛商羽,可他从不甘心只做盛商羽掌心的玩偶,他早就该得到自己本应得到的奖励了。
听到高远的话,盛商羽眸光一动,他捏住高远的下巴,笑眯眯道:“当然,我从没忘记。小远,我早就告诉过你,有些东西得你亲手去夺,去抢,它们才会属于你。这么多年了,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你是说……”
高远面露喜色。
“嘘!”盛商羽没有多言,只是对高远眨了眨眼,而后按下手边的按铃,将护工唤来替高远重新包扎。
另一头,贺倚回到别墅后,查看着别墅内的监控记录,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盛尔澜是这么容易会被盛商羽的意识侵占躯壳的人么?
对方消失的太过容易,而且他在孤岛上安分了大半个月,却突如其来的爆发自残,不像是穷途末路,倒像是——
迷惑自己。
可盛商羽的存在本该是个秘密,就算是演戏,盛尔澜也不可能演的不露痕迹。
他打开医院里的监控,看着盛商羽在撩拨高远,对方显得强势又游刃有余,贺倚越发眉峰紧缩,他想到什么,起身来到盛尔澜的书房,随意翻看了几本杂志,当看到几本书上盛商羽的签名后,希冀再一次生起。
原来是房间里的布置暴露了剧情背后的隐情。
现在,要判断那个人究竟是盛商羽本人还是盛尔澜,只需要一些小小的测试。
这个念头刚升起,房门就被打开。
盛商羽拄着拐杖挪到房间里,看着熟悉的装饰和衣物书籍,眼中不由露出怀念之色。
他将拐杖丢开,从背后揽住贺倚,声音越发病态道:“贺倚,我真的回来了,不是你的梦,也不是我的梦,我们能永远在一起了。我从小时候就想着着和你举办最盛大的世纪婚礼,你会单膝跪地向我求婚,我也会在所有媒体的关注下说出那句‘yes,I do’,我们将会是最幸福的夫夫。”
和之前的避之唯恐不及不同,这次贺倚没反抗,他闭住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很淡的须后水的味道,是盛尔澜的气息,混合着医院里的消毒水味,显得熟悉又陌生。
大约是心理因素作祟,他甚至从对方亲昵的呼唤中听出了陷阱的气息:“贺倚哥哥,你在听我说话吗?我们的婚礼……”
“婚礼还早,你需要好好休息。”贺倚扯开盛商羽的手,拿起桌边的小刀,语气终于有了些微温度,“我给你削个苹果吧,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苹果。”
揽着他腰的青年手指微微抽搐,他沉默了一下,执拗道:“贺倚哥哥,你记错了,我不喜欢吃苹果,你仔细想想,我到底喜欢吃什么?”
“芒果?”贺倚神色不动。
“我不喜欢吃芒果,我天生对芒果过敏。”盛商羽死死盯着贺倚,“原来你早忘了,我多么的讨厌芒果。看起来,你身边还出现过喜欢吃芒果的人,你能告诉我他是谁么?”
“盛尔澜。”贺倚像是故意要激怒刚苏醒的青年,他噙着隐约的笑意道,“盛尔澜喜欢吃芒果。商羽,你喜欢吃什么,我的确是忘了,抱歉。”
盛商羽的胸口剧烈起伏,但迎着贺倚别有意味的审视目光,他终是屈服,抖着手指接过了贺倚手中的芒果。
“如果你希望我变成你喜欢的模样,贺倚,我会学着改变。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爱你,我甚至愿意变成你喜欢的模样,任何模样。”
他眼中闪现出泪意,将芒果连皮带果肉地咬了一口。
“哪怕你忘了我最喜欢吃的是橙子也没关系,从今天开始,我会学会变成你喜欢的模样。”
他盯着贺倚缓缓吞咽果肉,明明新的躯壳并不会对芒果过敏,他却依旧保留着原本的习惯,下意识抠挠一下手背。
贺倚眼中刚出现的希冀一寸寸泯灭。
眼前的人真的是盛商羽。
因为盛尔澜根本无法知道盛商羽喜欢吃橙子,还对芒果过敏的小细节。唯有贺倚原本的记忆告诉他,盛商羽性子执拗,小时候会一边抠挠手上起的疹子一边吃芒果,似乎这样就能驯服芒果,让他对这种水果不过敏。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盛尔澜不可能知道,所以,他也伪装不出盛商羽独特的小动作。
当然,也可能是辛仁比他想象的还要敏锐。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 他说他很刑10
贺倚又问了几句,盛商羽都回答的滴水不漏,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一点都没有久别重逢的恋人的温情,正在气氛焦灼之时,高远打来了电话。
“先生,医院的设备出了些问题,需要你来进行调试。”
高远一点也不想贺倚和盛商羽亲密接触,贺倚也知道这一点,他皱了一下眉,对盛商羽吩咐道:“等着我回来。”
“好。”盛商羽凑过去羞涩地吻了他一下,当注意到贺倚眉梢细微的变化后,他笑得越发温柔,“我会一直等着你的,你放心地去吧。”
贺倚眼底浮现出一丝讥诮之色,他像是安抚宠物般摸了摸盛商羽的头发,这才离开了别墅。`本`作`品`由`
目送对方离去,盛商羽面上神色微沉。
贺倚的那种眼神,貌似对自己的话有异议。
可他都愿意为贺倚去死了,老男人没有理由对此产生怀疑,难道,是贺倚已经知道了什么?
真是个多疑的男人。
医院里的设备很多都出了问题,等贺倚忙完时已经月上中天,回到房间时没有看到盛商羽的身影,贺倚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他从冰箱里取了一罐啤酒,坐在黑暗中慢慢地啜饮。
清幽的月光从落地窗撒入房间,冰凉带着苦涩的液体划入喉咙,贺倚闭住眼睛,在脑中一遍遍描摹着盛尔澜和盛商羽的模样。
两个人完全不同,气质,眸色,还有说话的语气。
最不同的,是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
盛尔澜的眼神满是鲜活炽热的厌憎,而盛商羽的眼神,冰冷到像是隔着一层迷雾,失去了盛尔澜的灵动,一颦一笑都有着捉摸不透的压抑。
他如此像原身记忆里的亡者,但像的又不完全。
贺倚将罐中啤酒喝完,重新取了一瓶打开。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固执地想分辨出两人,不管究竟是盛商羽还是盛尔澜,无论谁消失,对剧情都造不成大的影响。
在这座孤岛,自己就能主宰他们的命运。
贺倚很清楚这一点,但心中鼓噪的声音比刚看到盛商羽时更甚,他机械般的将啤酒一罐又一罐地灌到嘴里,直到大脑被酒精麻痹,一种异样的兴奋浮上心头,他才摇摇晃晃地走向盛尔澜的卧室。
抬手去推房门,门纹丝不动,贺倚用戒指碰了一下,房门应声开启,贺倚没有开灯,他带着满身的酒气来到床边,屈膝跪坐在床边,等沉睡的人察觉不对想起身时,贺倚压下、身体,单手摁住了那人的脖子。
窒息的感觉彻底唤醒了盛商羽,黑夜模糊了他的面容,贺倚只听到他含着怒气道:“贺倚,你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盛尔澜的嗓音,贺倚微微松手,他低下头混乱地啃咬住盛商羽的侧颈,声音疲惫道:“我好累,我们结束这个无聊的游戏吧,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好么。”
男人的嗓音中隐隐透出几分无力和恳求。
盛商羽沉默了一阵。
片刻后,他凑过去吻住贺倚的唇瓣,等贺倚神情越发混乱时,他才幽幽道:“你认为我该是谁?”
“盛尔澜。”
“傻瓜,猜错了,我是你的商羽,最爱你的盛商羽啊。”
“不,你们都不爱我,你这个小骗子。”贺倚沙哑道,他用手指摩挲着盛商羽的眉眼,有些急切地哀求道,“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我就会原谅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答应我好不好,我只想听到你亲口说出真相。”
“看来你真的知道了。没错,我在骗你,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是你逼我的。”
盛商羽叹了口气,他起身拉开床头灯,用眼神贪婪地描摹着贺倚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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