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回答:“部分可能是真的。”
这些人就在刚才,共同编造了一个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半真半假的故事。
奥尔其实在犹豫,因为这个故事已经可以拿去给教会交差了。他也能愉快地去找达利安了,达利安那边的案子,不能说更复杂,但一定是更难找人的。
可是在犹豫之后,奥尔还是决定留下来,寻找进一步的真相。
被带走的四个外来修道士已经被带了回来,杰科特督察刚刚也在门口听到了“真相”,现在他很期待地看着奥尔,大概是等他说案件结束,他们能够各回各家了。
但是,要让他暂时失望了。
“杰科特警官,请帮我拿一些纸和笔来,足够这里每人一份的。把这四位带进来,让他们坐在一边。”奥尔说着,四位外来的修道士被带进了大厅里。
其他外来的修道士正在对他们打着眼色,但刚才那个故事的复杂程度,不是几个眼色就能让这四位后来者立刻了解的。甚至……他们自己都没有几个能把刚才那个故事重新复述出来。
奥尔就是这么想的:“现在,请先生们散开,对,与旁边的人至少间隔一人。稍后我要向诸位提问,请在不要与其他人交头接耳的情况下,将答案写在纸上。”
大厅的面积很大,至高修道院曾经也该是和它的名字一样,有过极其辉煌的时期。
纸笔被匆忙拿来了,奥尔让几位警官站在下面监考,奥古斯丁赶走了一个警官,自己也找了个监考的位置:“请在页眉上写下诸位的名字,好了,我要开始提问了。第一个问题,谁是你们所知的直接参与了谋杀诺法利埃主教的人?”
“锵!”一柄匕首插在了桌面上,它紧贴着某位修道士的鼻子。
“呵呵呵呵~”奥古斯丁愉快的笑声也在同时响起,“不要交头接耳哦,这位兄弟。”
“第二个问题,诺法利埃主教被杀时,你们和谁在一块儿?”
“三,诺法利埃主教被杀的当天晚上,你们在哪儿?和谁在一起?”
这件案子只有他们最早所定的计划,是最完美的。也就是只有诺法利埃死亡,以突发急病上报的那个。后来随着人死得越来越多,这件事也就越来越难以继续蒙混了。
奥尔一共问了十个问题,当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后,他回到了神台前,把放在神台一旁的箱子提了起来,从里边拿出了那只已经死硬了的兔子。
“嘭!”倒霉的兔子被扔在了地上。
奥尔接着将有毒的玫瑰油放在了神台前:“我拿到它的时候,它还有至少半瓶。我想这栋修道院里,还有更多。毕竟丹顿修道士毒死波比和他自己的,可都不是玫瑰油。所以,诸位先生们,我想你们需要意识到一件事——当我们离开后,你们还得继续在这生活下去。
下一次这栋修道院里再有人死亡,可就不会有警察,或者圣堂骑士出现,为你们找回真相了。
当然,如果你们现在站起来说点什么,也可能就此失去立足之地。请不要担心,你们可以将要说的内容写在你们手里的纸上,如果要说的太多,甚至可以只写一个特别的记号,将纸折叠好,交于奥古斯丁阁下。稍后你们会被单独带往不同的房间,没人知道你们接下来在哪儿,和谁进行了怎么样的交谈。
奥古斯丁阁下,请收卷吧,我要稍微离开一会儿。”
奥尔是跑着离开的,所有人都充满了疑惑和好奇,包括奥古斯丁,他很想立刻跟上去,可是……这毕竟是先生交给他的任务啊。
奥尔直奔祈祷室,院长和眼镜修道士现在被临时关押在这里,守门的两个警官看见大踏步疾冲过来的奥尔都吓了一跳。
“开门!”
“这、可是……我……”警官哆嗦着摸索钥匙,奥尔一脚踹上了房门,厚实的木门就像是被炮弹击中一样,直接爆开了。奥尔冲进去看见的是被吊在通风口上的院长,他双手抓着脖颈上的腰带,双脚努力地蹬踹。
奥尔直接过去一把拽断了腰带,翻着白眼的院长顿时掉了下来。奥尔来不及多看他,转身朝着门外的两个警官扑了过去,这两个蠢货竟然对着奥尔掏枪了。
两巴掌把人拍晕后,奥尔取走了他们身上所有的钥匙,并将人用他们自己的手铐锁了起来。
院长没死,他躺在地上,捂着喉咙对奥尔张了张嘴,只发出了嘶哑破碎的声音。
“不用说,到底发生什么,我都看到了。”奥尔对他摆摆手,出来后直接掰掉了隔壁祈祷室的锁头。
眼镜修道士站在那,不过现在他没有眼镜了,遮挡在眼睛前方的头发也被向后撸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他也是一位英俊的男性,偏阳刚。
“春天和夏天的时候,修道院会雇一些农民来帮忙。”不等奥尔问话,他已经开始说话了,“我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跟着我的父母来到这儿帮忙。拓莱特给了我父亲十个艾柯……艾柯……我就留在这里了。
他对我说,他爱我。我只觉得他恶心,却又必须在面对他恶臭的身体时,让自己产生兴趣。每次和他在一起时,我更想拿一把刀捅进他的身体。我承认,留在这让我拥有了很多过去无法拥有的东西,我能够读书,可以吃饱饭,可以不再为寒冷而愁苦,当我的家人们再见到我时,必须低下头,对我行礼问好。
可是,他们能离开,而我,明明活着,却如已经躺进了棺材。
一切都是我和拓莱特干的,他对我说,在事情结束后,就会拿着钱跟我离开这个修道院,买一座庄园,做庄园主。听起来可真美好啊,我怎么能让他的美好幻想实现呢?”
从眼镜……不,是本森的口中,奥尔又得到了一个和刚才的一切大体相同的故事。
诺法利埃开始在修道院中放浪形骸,是本森找到的波比和其他人,又带着他们,一块儿去说服了院长。
是他,帮助波比杀了约翰和另外两个修道士。因为根本不是波比勾引的约翰,而是约翰自己主动加入了诺法利埃的团体,一块儿侮辱了波比。
“但约翰更恶心,他竟然也说爱上了波比,真恶心。”
但之后发生的事情是他没想到的,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混乱。
“丹顿和佩里奥……”本森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悔恨,“他们是好人,是这个肮脏的地方,仅有的两个可以说‘爱’的人。”
“我……”嘶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院长站在那,捂着自己有着深深勒痕的脖子,声嘶力竭地说着,“我知道是你帮了波比,波比不是一个嘴严的人,但我没想到,丹顿和佩里奥也被连累了。”
“好了,先生们,暂时停止你们的深情告白吧。”
奥尔把地上的两个警察拽了起来:“请跟在我身后,谢谢。”
两个警官交给杰科特督察,院长和本森交给奥古斯丁,但奥尔仍然把每位修道士都见了一面,于是他成功地再次挖出了一些新的东西——外来的修道士们并非将所有财物都随身携带。
诺法利埃临死时,还在身边的人,就只剩下院长与本森了。第一天死亡时的两个修道士濒死时身边的人,就只剩下了本森。而当那间宿舍被锁住后,在里边的人也曾嚎叫哀求过,有人听见里边的人愿意用全部的财产换取一个活着出来的机会,不过很快他们就被赶走了,那段时间在门口站岗的,都是本地的修道士。
“站岗的是本地修道士,当时他们禁止让丹顿修道士进去?”
“丹顿当时也被关起来了,关在一间祈祷室里。事情结束后,他才被放了出来。”
“……”佩里奥是因为缺乏照顾才死的,一屋子因为被关所以焦虑不已的当然只顾着自己。
所以,本森和院长口中说着,对这两个人表示后悔和遗憾,可在当时做事的时候,却是毫无疑问的心黑手狠,不见半点犹豫。
至于那两个警察,在苏醒后交代,本森给了他们每人20金徽,让他们暂时放他进入了院长所在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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