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的项目不止亏了几十亿,至少到了三位数,谢大少和两位谢小姐向来没用,这次更是不清楚公司的危机严重性。”
“谢老先生年纪大了,思想迂腐,不肯断尾求生,这几天一直在找人帮忙……”
说完,助理看向谢由,这段时间以来,谢由就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眼里尽是红血丝,周身气质阴沉瘆人。
他低声说:“谢总,我觉得没有必要念及……旧情,去帮谢氏,谢氏集团是从内里开始烂的,即便没有这个项目推波助澜,也迟早会垮。”
“我知道。”谢由对这件事再清楚不过,谢家是从根里烂的。
富不过三代。
他低垂着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上没有挪动的红点,缓缓说:“但谢氏现在还不能倒。”
助理敏锐地察觉到重点,现在不能倒,那应该是什么时候?
下一秒,便听见谢由低哑着嗓音说:“至少不能在童童没看见的时候倒。”
助理愣了愣,试探地问:“那?”
“他们想要钱可以,拿股份来换。”谢由屈起手指,指腹轻轻地抚过屏幕,似是在抚摸远方的少年。
助理不理解:“股份?”
“股份只会一跌再跌,我们亏损的更多。”不如房产之类的其他资产。
“亏……”谢由突然低笑了声,慢条斯理地说,“童童最心软了。”
“该亏。”
他缓缓扯起唇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眉眼缓缓舒展,猩红的红血丝缠绕着晦暗阴鸷的瞳仁,诡谲渗人。
助理毛骨悚然,后背陡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低下头不敢直视。
“是,我现在去安排。”
…………
橡岛
温童这几天的生活,勉强算的上是惬意。
陆匪和蛇一强吉青脸等人忙的不可开交,似乎是因为陈金和公司的事,整天都不在别墅,晚上才回来。
虽然陆匪晚上会爬上他的床,但也不会做什么,顶多就是抱着睡觉,像条黏人的狗,空下来就要黏着他。
他们忙得脚不着地,温童高高兴兴地学习。
他一个人在书房,乐呵呵地跟着田竹月学泰语。
没有陆匪碍事,他在两天时间,学会了四十四个辅音和三十一个元音。
第三天的时候已经开始学基础简单的短句了,比如说我是哪国人,我来自哪里之类的。
晚上八点,温童正在客厅看泰剧,陆匪等人回来了。
这几天来他们第一次在晚上凌晨前回来。
温童握着遥控器的手顿了顿,抬眼看过去。
一行人脸上都有些疲惫。
陆匪眼下泛着些许青黑,对上他的眼神后,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人搂紧怀里:“乖宝今天学到了什么?”
温童把人推开,冷淡地说:“学到做人应该早点睡。”
陆匪假装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笑眯眯地说:“等老公这几天把事情都处理完,就来陪你早点睡。”
温童:“……”
陆匪掀了掀眼皮,看向蛇一:“继续说刚才的事。”
蛇一连忙收回偷看温童的视线,垂眸道:“陈银找了很多人,陈金现在已经被保释。”
“因为是按正常流程走的,警署那边也没办法,只能放人。”
“说是虽然证据齐全,可以定罪,但还是需要证人出庭。”
陆匪微微皱眉:“什么时候?”
蛇一摇头:“现在还没有定下具体时间,说是想尽快在这个月解决,免得越拖越危险。”
陆匪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身旁的少年,继续问:“强吉你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强吉低着头,清了清嗓子:“查不出来。”
“我这几天把所有人都查了个遍,甚至连黄毛刀疤他们那几个情人查得清清楚楚。”
“那些情人要么不清楚他们去做什么了,有些清楚地也没有泄露踪迹。”
陆匪眯起眼睛:“所有人都查了?”
强吉点了点头,目光触及一旁的温童时微微一顿,又摇了摇头:“还有一个没查过。”
“温童。”
突然被点名,温童茫然地看向他们。
怎么又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了?
陆匪侧身看他,从兴运港离开的时候就很奇怪,谢由像是知道他们的路线似的。
他看着少年眼里的迷茫,思索片刻,目光落在白皙手腕上的手表。
陆匪:“谢老一碰过你的手表吗?”
温童抿了抿唇,手表是谢由送的,当然碰过。
他垂下眼,含糊地说:“我不清楚。”
陆匪直接伸手解下他的手表,对强吉说:“把东西拿过来。”
强吉跑进工具间,很快拿出了一个检测仪器。
仪器扫描手表,片刻后,发出了滴滴滴的声响。
强吉:“里面有定位。”
温童:“???”
他更懵了,迟疑地问:“是这种贵的手表都有定位系统吗?”
”当然没有。”陆匪拿起手表,指腹摩挲表盘。
他没有因为温童泄露他们的行踪生气,反而还有些高兴。
谢老一亲手送过来的“刀”,他肯定得狠狠往谢老一身上刺。
陆匪缓缓勾起唇角,眼里尽是不怀好意,用夸张的语气说:“是有坏蛋在我们乖宝身上安定位。”
“乖宝猜猜是谁呀?”
温童睁大眼睛,有些恍惚。
手表是谢由定的,定位当然是谢由装的。
这种事情,谢由怎么不提前通知他一声呢?!
谢由你丫的坑兄弟啊!
温童震惊了一瞬,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谢由为什么要给他装定位?
没必要啊。
该不会是别人想要对付谢由,所以在他买的手表里装了这个定位吧?
他抿紧了唇,这个理由甚至都无法说服他自己。
没听说过除陆匪之外,还有谁想置谢由于死地。
陆匪差点儿因为这个定位出事,所以首先排除陆匪。
况且,谢由送表的时候说的很清楚,是情侣手表,这只手表是他的……
温童垂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陆匪看着他恍惚茫然的小表情,忍不住凑到他面前,近到近乎鼻尖相贴,眼里闪烁着明目张胆的恶意:“乖宝猜不到吗?”
“猜不到老公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温童皱着眉头,一巴掌呼他脸上,把人推开:“你别吵。”
“我在认真想事情。”
陆匪被拍得偏了偏头,没有一丝羞恼,顺势把少年白嫩的手攥在掌心,低头亲了口,又摸了摸。
他像条被喂过零食后温顺的大狗:“那老公等会儿。”
“……”
温童抽了下手,抽不出来也就随他去了,继续思索手表定位的事。
在手表里装定位的人,要么是谢由的敌人,要么是谢由自己。
谢由其他的敌人……
谢家的兄妹?他们虽然在和争家产,但他们也没恶毒到要杀了谢由。
思来想去,也只有定位真的是谢由装的这种可能性。
为什么呢?
温童陷入迷茫,怎么也想不通。
装定位无非就是想知道他在哪里,他又是随身带着手机,直接打个电话发个消息不就得了?
他从来就没瞒过谢由什么事。
给他装定位完全是多此一举啊。
温童苦苦琢磨了一个小时,还是想不明白。
他掀起眼皮,看了眼陆匪,又直直地看向强吉。
强吉一抬眼,对上他那双点漆似的漂亮眼睛,大脑空白了一瞬,接着回荡起前几天对方近乎告白的话语。
他脸颊一红,眼神不由自主地开始飘忽。
这幅表情在温童看来,怎么看是怎么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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