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烤两个够了,别烤太多。”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多了的你用自己的另一张嘴吃吧。”
陆匪:“那不成,乖宝看馋了怎么办。”
温童:“……”
这必不可能。
陆匪一走,房间内就只下青脸和强吉。
两人格外沉默,眼观鼻鼻观心装木头人。
房间内除了电视机声音,就听不到人声。
温童犹豫片刻,主动开口:“蛇一怎么样了?”
青脸:“早上已经好了,还在房间里休息。”
温童哦了声,没事就好。
他掀起眼皮,单手抵着下巴,细细打量青脸和强吉。
经过这两天,他看出了青脸强吉和蛇一三人,对陆匪来说是不同的。
和黄毛等人相比,他们与陆匪更亲近些,汇报工作的时候更自然随意。
不只是普通的心腹小弟,他们还像是陆匪的特别助理,不仅知晓公司的一切事物,还很了解陆匪。
想着,温童的视线缓缓地落到强吉身上。
强吉察觉到他的视线,还以为他在关心自己,开口道:“我这两天也都被三爷罚去煮粥了。”
罚?温童愣了下,他还以为是强吉主动要煮粥。
“为什么要罚你?”
强吉一脸诧异:“当然是因为没有看好你。”
温童更疑惑了:“可是陆匪不是故意放我走的吗?”
他这两天也琢磨过来了,估计他在电梯的时候,陆匪就看到他了。
故意放他跑,故意跟在他屁股后面,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看他揍了一顿陈晨。
陆匪玩了会儿猫捉老鼠的游戏,才把他逼进死胡同带走。
明明是故意的,为什么还要惩罚强吉?
大概是看出他不理解,青脸解释道:“三爷是给了你机会。”
“但我们没有看好,工作失误,又是另一回事。”
温童心里沉了沉,暗骂陆匪是个心机深沉的死变态,既教育了下属,又教训了自己。
他小声嘀咕:“你们可真听他的话啊。”
“他难道救过你们的命么。”
两人齐齐点头。
“???”温童惊了,他随口那么一说,居然歪打正着蒙对了,陆匪还会救人?
该不会是故意让他们落难,然后假惺惺的救人吧?
温童继续追问下去:“真的假的?”
青脸和强吉异口同声:“真的。”
“怎么回事?”
“哪儿救的你们?”
“怎么救的?是陆匪本人么?”
…………
回答完第一个问题,青脸和强吉就闭嘴了,不论他问什么,都对救命一事闭口不谈。
温童只好打消了心思,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
温童本以为让陆匪去烤番薯能打发他一段时间,清净好一会儿,没料到不到二十分钟,陆匪就回来了,手里还没有任何东西。
陆匪两手空空地走进屋:“得烤好一会儿,乖宝先忍一忍。”
“好戏马上登场了,我们先下楼看戏。”
温童试着动了下腿,感受到一股撕扯般的疼痛。
他白着脸,皱眉道:“我不去,屁股疼。”
下一秒,便看见门口出现一抹黄毛。
黄毛推着辆轮椅进来了。
温童:“???”
坐轮椅?得亏陆匪想得出来。
妈的岂不是昭告所有人自己被他操废了么?
“我不去!”
陆匪:“乖宝会想看那出戏的。”
温童咬牙切齿:“……我不想,没兴趣。”
“我又不认识那个姓陈的!”
“等会儿就认识了。”陆匪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直接把他抱到轮椅上,推着往外走。
温童挣扎无果,别说跑了,他连从轮椅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推到寿宴大厅。
宴会不在一楼,而在四楼。
宴厅金光跃动,觥筹交错,人来人往欢声笑语。
温童在下楼前幻想过,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残障人士在场,自己就算做轮椅也不会很显眼。
事与愿违。
显眼的一批。
穿着一身突兀的休闲装,还坐在轮椅上,身边还围着好几个大汉,一进宴厅就受到了众人瞩目。
陆匪唯一做的像人的事就是推着他到一个僻静角落,没有让他参与宴厅的交际。
晚上七点,夜幕降临。
一个西装革履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走上台,拿起麦克风,说了一连串的泰语。
温童看到在场不少人都对他做了合十礼。
这人就是陈金吗?
接着便听见陆匪说:“他是陈金的弟弟,陈银,是泰国的一个上将。”
温童敷衍地哦了声。
陆匪:“乖宝知道陈金是谁吗?”
温童没说话,心想,是个倒霉蛋呗。
陆匪也不是要听他的回答,继续说:“陈金陈银两兄弟都是中国人,二十年前移民到泰国,他们俩一个从商一个从政。”
“陈金这老东西这些年一直利用海运走私大麻,现在泰国大麻合法了,他就开始往外运。”
“运去了华国。”
闻言,温童忍不住微微皱眉。
见他有了反应,陆匪特地补充了句:“就是咱们定情的那个港口。”
温童面无表情:“……”狗屁定情。
陆匪:“国内警察也一直知道那港口和泰国关系密切。”
他省略陈金威胁自己的事,对温童说:“所以我决定报效祖国。”
温童瞥了他一眼:“你要自首么?”
陆匪面不改色:“我要把陈金上交国家。”
温童:“……”
第35章
温童看向陆匪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漆黑狭长的下三白眼, 表面是明晃晃的狠戾,眼底的兴味与恶意更没有丝毫掩藏。
狗屁报效祖国,上交国家。
绑架的那个港口……
温童收回视线, 冷淡地说:“你是故意的吧。”
“用他当你的替罪羊。”
陆匪眼神动了动, 深深看着他:“乖宝为什么这么说?”
温童对他的事没兴趣,敷衍地说:“瞎说的。”
陆匪:“乖宝瞎说都说中了我的真实想法。”
“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温童:“……”
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忍不住拿起手边的冰镇饮料,压下火气。
荔枝味儿的,里面还有颗完整的新鲜荔枝。
温童嚼着荔枝,看着台上的中年男人叽里呱啦地说着泰语。
一旁男人的视线仍然直勾勾地盯着他:“乖宝再说说, 为什么是陈金, 而不是其他人?”
温童嚼着荔枝果肉,没搭理他。
下一秒,他脸上多了只炽热的大手。
陆匪掐住他的脸颊, 掰过他的脑袋, 逼着他面对面。
温童皱了皱眉,抬手去推, 推不动。
他只好不耐烦地回答问题:“还能为什么,肯定他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惹到你了。”
说完, 他在心里骂道, 就你这阴晴不定的疯批性格,路过的狗都说不定会被你踹两脚!
陆匪直勾勾地盯着他昳丽的眉眼,心跳加速。
乖宝很聪明。
出乎意料地聪明, 出乎意料地了解自己。
突然不吱声了,温童抬了抬眼,撞进了对方的眸子里。
男人目光灼灼,像是盯着心仪已久的肉骨头,漆黑的瞳仁愈发深沉, 黑到像滴了墨似的。
温童莫名地有点紧张,身体本能地往后仰,想离他远一点。
见状,陆匪松开手,但他没有放过少年,胳膊压着轮椅扶手,上半身往前倾,主动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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