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白越做出反应,他又说:“不过比起你,谢由更让我受不了。”
“在他身边……我没法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不知道周围哪些人是他请来的'演员',哪些是真实的路人。”
回忆刚回国的那段时间,温童眼里多了几分恍惚,喃喃道:“再这么下去,我迟早他要被他弄出精神病。”
两害取其轻,是人本能的选择。
白越半阖着眸子,再次重复道:“我会帮你离开谢由。”
温童轻声道:“谢由准备了后天的订婚。”
他没有说订婚的主角,白越无从怀疑,理所当然地认为主角是温童和谢由,冷着脸说:“订婚不可能举行。”
温童沉默了一瞬,认真地说:“不,必须顺利举行。”
“那是最好的时机。”
白越直直地看了过来,他的瞳色很浅,盯看人的时候似能洞悉一切。
温童眼睫微颤,避开目光:“那天谢由肯定会放松警惕。”
“另一方面,谢氏和你们家现在有合作项目,有不少媒体说你们要联姻了。”
闻言,白越眉头皱了起来,眼里充斥着嫌恶:“我不知道这件事。”
父亲也没有提过,比起这种无稽之谈,他们更在意的是具体的项目。
温童继续说:“所以我想让你顺势成为订婚的男主角之一。”
白越眯起眼睛:“你想让我和谢由订婚?”
“是,”温童应了声,面不改色地说,“谢由耍了我这么多年,也该被耍一次了。”
“至于你,”他顿了顿,缓缓说,“就当是付我主动和你离开的报酬。”
白越怔住了。
温童平静地说:“你和谢由订婚,我已经就不会跑了。”
“毕竟你和他订婚算得上是……众望所归。”
他没有编其他借口,多说多错,不如句句实话,让白越自己脑补其中的逻辑。
白越想的很简单,报复。
这一招既报复了谢由,又报复了自己。
但在谢由的地盘里,想要把人带走,必须要少年的配合。
半晌,衡量利弊,白越说了一个字:“好。”
彩衣娱童,还能恶心谢由。
仔细想想,其实也不亏?
温童心底长舒一口气:“订婚的策划公司是一家叫Wedding day的公司。”
白越:“嗯,我会去安排。”
温童看了眼时间:“谢由快下班了。”
“我得走了。”
他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了顿,又回头看了眼白越。
白越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没什么的情绪的眼睛在看见他回头后亮了亮,乍一看像是头目送主人上班的大狗,以为主人还会陪自己玩会儿。
没料到主人无情地问:“今天医院的事应该不会传出去吧?”
白越:“不会。”
温童点了点头,这下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出休息室,温童拉着孟信瑞走出医院,直接在路边打了辆车。
上车后,离开了白越的地盘,孟信瑞才八卦地问:“温哥,你和白越刚才在叙什么不可告人的旧啊?”
温童:“……”
孟信瑞嘀嘀咕咕地说:“你们俩之前在学校里也没啥互动啊。”
“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好上了?”
温童知道孟信瑞嘴里的“好上”是单纯地指他和白越的关系,但听到这个词后,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避重就轻地说:“没什么。”
“就是在聊他和谢由的婚礼。”
孟信瑞:“???”
“就你之前让我去找小王总打听的事?”
温童点了点头:“对。”
孟信瑞懵了:“白越和谢由真要结婚了?”
温童叹了口气:“希望吧。”
“我也不奢求他们俩结婚,订婚能顺利进行就谢天谢地了。”
孟信瑞完全被他搞糊涂了,一脸懵逼地问:“不是,温哥,你回国后到底是在折腾啥啊。”
“怎么这么想让白越和谢由在一起?”
“搞得像是……临死之前安排好后事似的。”
温童:“……”
不得不说,孟信瑞这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挺对的。
沉默片刻,他又搬出老借口:“孟哥,等事情结束后,我再和你解释。”
孟信瑞:“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
温童:“我就敷衍你一下。”
孟信瑞:“……我可真是谢谢你的敷衍了。”
温童笑了笑。
孟信瑞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严肃地说:“温哥,我是真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直接开口。”
温童:“我会的。”
孟信瑞:“有什么想说的也能和我说,我虽然爱八卦,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还是清楚的。”
温童:“孟哥,我知道的。”
点头应声一个不落,偏偏没有半分要解释的意思,孟信瑞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追问下去。
“撞上晚高峰咯。”出租车司机突然开口。
他划了划手机导航,开口道:“前面的高架全堵了,换条路的话会路过墓地,你们不介意吧?”
温童:“不介意,您直接开吧。”
“好嘞,”出租车司机笑了笑,对他们说,“我看你们是从医院出来的,怕忌讳这个。”
温童扯起唇角:“没有。”
说到医院,他偏头问孟信瑞:“对了孟哥,医生怎么说啊?”
孟信瑞骄傲地说:“医生说我身体很健康。”
“还说我那不叫失眠,叫熬夜,困了还要玩游戏,纯粹是玩游戏玩的。”
温童:“……”
堵了十几分钟,出租车司机没有上高架,拐弯进了另一条路。
没过多久,前方便出现了陵园。
因为出租车司机提过,路过的时候,温童便多看了两眼。
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开门下车。
在将近零下的温度,他只穿着一身单薄的黑色冲锋衣,说他不冷吧,男人脖颈上又围着条大红色的围巾。
红围巾过于瞩目,温童忍不住瞥了眼。
眨眼间,出租车驶离陵园大门。
与此同时,红围巾男脚步陡然顿住,转身看向道路。
“三爷?”
青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陆匪掀了掀眼皮,看向路上驶过一辆又一辆的车,缓缓说:“我就是觉得……乖宝好像在看我。”
闻言,蛇一凉凉地说:“那您看错方向了。”
“应该往上看。”
上面才是墓地。
陆匪:“……”
第113章
蛇一自从得知温童出事后, 经常会时不时刺陆匪两句,陆匪自知理亏,也从来不还嘴。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他, 乖宝不可能从泰国跑到美国。
如果不是因为他, 乖宝也不可能和白越产生纠葛,更不可能出事。
他有罪。
白越有罪, 谢由也有。
陆匪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 看着一座座漆黑的墓碑,眼瞳愈发晦暗。
他要让白越和谢由付出代价。
走了一段路,他停在一个墓碑前,是一块很新的墓碑,碑前放着一束白菊与向日葵。
陆匪没有在意墓碑上的刻字,注意力全在右上角的相框上。
相框里放着一张彩色的照片,照片中的少年眉眼弯弯, 右手比了个耶,眼瞳里蕴藏着笑意宛如万盏金琉璃,笑得人心尖都在颤动。
陆匪第一次看见温童笑得这么阳光, 在这个墓碑前。
他喉头微动,单手抓住相框, 用蛮力将其硬是从墓碑上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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