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匪掀起眼皮,抬脚往前走。
温童立马往侧边退了步。
走到他身边时,陆匪脚步顿了顿,声音含着丝笑意,说的话依旧是粗暴的:“我要是想做什么,你还能穿上这裤子?”
闻言,温童紧绷的背脊稍稍松懈。
陆匪瞥了眼他湿漉滴水的黑发,又说:“你去把头发吹干,然后下楼吃饭。”
温童:“???”
这么正常?
他狐疑地看陆匪。
陆匪挑眉:“还是你想做点别的?”
温童立马转身走进洗手间,翻出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走出卧室,陆匪没有走远,就在走廊上,问蛇一:“什么事?”
蛇一拿出一叠红红绿绿的函件:“不少人听说您回来了,发来了请帖和邀请函。”
陆匪翻了翻,看到其中一张黑色的邀请函后,动作一顿,翻开看了看:“陈金的生日快到了?”
“对,”蛇一点头,“他没联系到青脸,找我问您这两天什么时候有空吃顿饭。”
“应该是想打听具体情况。”
陆匪:“警察那边怎么说?”
蛇一点头:“让我们不要暴露,稳住他。”
“我本来想婉拒这次邀请,可他还搬出了他弟弟……”
“这老东西,他弟弟都不是上将了,还装,”陆匪啧了声,对他说,“请他明晚去Dr.CJ SALON,让老杨把他的小情人也喊上。”
蛇一:“是。”
他应了声,正欲离开,发现陆匪还站在卧室门口,一动不动。
陆匪听着卧室里传出轻微的吹风机噪声,眼前里仿佛出现温童放下吹风机,拨着头发的模样,唇角一松。
回过神,蛇一探究地看着他。
陆匪:“怎么了?”
蛇一迟疑地开口:“您……”
陆匪当年被骗到缅北的时候还是个高中生,能从一个血奴混到今天这个地位,人人尊称他一声三爷,不仅是因为他的经商头脑,更是因为他手段狠辣,六亲不认,把一个普通配件小生意发展到整个东南亚。
“您……”
陆匪点了根烟,瞥看他:“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蛇一犹豫片刻,把嘴里那句“温童对您的影响力似乎有些大了”咽了回去,委婉地说:“三爷,您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也觉得,”陆匪吐出烟圈,漫不经心地说:“可能是年纪大了。”
“发情期到了。”
蛇一:“……”
第17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这伤拖延的时间有点久,之前送去的那个医院处理的不细,错过了最佳黄金时间。”
主治医生顿了顿,惋惜地看了眼白越,继续说:“腕骨、掌骨和指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主要是右手指骨的粉碎性骨折。”
“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没什么,不影响日常生活。”
“但你是学医的,以后像手术这种精细精巧的操作可能会有一定难度。”
白越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开口问:“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大概多少?”
主治医生:“首先要看骨头长得怎么样,在几处骨折完美痊愈的前提下,好好养护,持续复健,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概率。”
白越微微皱眉。
闻言,一旁的白父白母也皱起眉头。
白父:“哪国有相应的康复技术?”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叹气道:“这方面您应该比我清楚,康复这一块在全球都很薄弱,不过和国内相比,美国那边的理疗应该会更适合病人一些。”
白父眉头皱得更紧了,低头对白越说:“事已至此,你应该提前考虑换方向了,神经外科已经不适合你了。”
“趁这段时间住院好好想一想。”
白母点了点头,神态冷漠:“也可以考虑金融管理专业,相比于一个能力不上不下的医生,白家更需要一个顶尖的管理者,我会让助理把专业相关的书送来。”
主治医生听到这些话,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白父白母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太冷漠了,不仅没让儿子好好养伤休息,反而让他赶紧学习,丝毫不在意手受伤对白越精神方面的影响。
他同情地看向白越,想要安慰几句,对上白越的脸,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白越的神态表情和父母如出一辙,冷冷淡淡,深入骨髓,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主治医生愣了愣,觉得这家人真是说不出的怪异,尽责地说了几句注意事项,离开病房。
病房门关上后,白越问:“谢由怎么样了?”
白母:“忙着调查他未婚妻的事。”
白越微微一怔:“未婚妻?”
白父:“就是和你一起被绑架的那个学生。”
白越:“那不是他的未婚妻。”
白父不在意这件事,继续说:“警方那边调查有点线索了,绑匪和谢由有旧仇,绑你是因为白家和谢家的合作,想要针对谢由。”
“合作进行到了一半,公司不可能为了这事结束合作,再者,谢由在你被绑架后已经尽量救你了。”
白越对两家继续合作的事没有异议,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冷淡的眉眼显出了几分森寒。
正说着,病房门被敲响。
白越抬眼看过去,谢由拎着果篮补品站在门口。
“白叔,白姨。”
白父白母朝他点了点头。
谢由走近,诚恳道歉:“这次的事情是我处理不周,牵连了白越。”
白父开口道:“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双方寒暄了会儿,白父白母先行离开,把空间留给谢由和白越。
白越抬眼看向谢由,眼底没有任何温度:“温童呢?”
谢由推了下眼镜,镜片遮掩住他眼底的阴霾,缓缓说:“我知道他在哪里,他很快就会回家。”
“我未婚妻的事,不劳白少费心了。”
白越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转而说:“谢由,在白谢两家合作之前,我们没有打过交道。”
谢由点了点头。
白越直直地看着他,语气冷了下去:“你为什么特地提示绑匪注意到我的手,还在最后关头选择救我?”
谢由神情不变,从容不迫地回道:“白少可能误会了,我是想保护你的安危,这次合作项目是父亲对我考验之一,我不能有任何疏忽。”
“你知道我的意思。”
白越冷冷地看着他,不和他绕弯子,打开天窗说亮话:“谢由,你为什么设计让绑匪杀我?”
谢由笑了笑:“白少真会开玩笑。”
“你也说了,我们以前没有打过交道。”
“我为什么会想至你于死地呢?”
白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谢由看了眼他的右手,轻描淡写地说:“白少伤势严重,状态不好,我就不多打扰了。”
“改日再见。”
…………
泰国·椿武里
温童刚吹完头发,卧室门就被敲响了。
“咚咚咚——”
“温少爷,三爷说吃饭了。”
是田竹月的声音。
温童松了口气,放下吹风机去开门。
田竹月低头道:“温少爷。”
听见这个称呼,温童嘴角抽了抽,忍不住说:“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田竹月红着脸摇头:“不行。”
“三爷要求。”
温童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也是,这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事。
他心里叹了口气,问道:“陆匪在哪儿?”
田竹月愣了愣,似乎没听明白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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