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融之垂眸,少年左耳的那个小痣在成亲后愈发红,点缀在莹润雪白的耳垂上,极为可爱。
他情不自禁低头亲了一下那颗红色小痣,环住靠在怀里忽然颤抖的身子,道:“此刻不做什么。”
林殊文“唔”一声,摸着泛热的左耳,嘴角翘起几分。
他左右环顾,严融之笑道:“义伯在外头,不会瞧见。”
林殊文支支吾吾地应声,忽然抬高胳膊,手指攥紧严融之双臂。他眸子闪烁含羞的光,仰头,软软的唇轻贴在严融之嘴角下碰了碰。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亲亲、
第56章
因下着雨, 四周寒冷,深秋的山里愈发寂静。
院子烧了火堆取暖,义伯拎来一大块肉, 今晚准备烤肉吃,再熬一锅蕈子野菜汤, 缓解吃肉带来的油腻。
林殊文围着生肉,眸子望向义伯:“可不可以切一块给我?”
他回头跟坐在长桌旁边的男人解释:“想给钱猫喂点肉, 它受了伤一直藏在草丛里,水都没喝上, 大概有好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了。”
严融之目光一凝, 义伯立刻切了块生肉,放进瓷盘里递给林殊文。
义伯暗暗擦汗,他怎会看不出主子眼神里的意思?
严融之的目光很明确。
既然林殊文与他成了亲,两人已有婚事名分,那林殊文就是严家的另一位主人。
既然是主人,本就有权利。
无论想做什么, 说什么,只要吩咐下去,那么底下的人就该照办, 而非事事都得看严融之脸色, 得他肯定。
义伯领会到这层意思, 对林殊文愈发尊敬。
“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
林殊文摇头:“义伯你先忙你的吧。”
他端着肉拿到墙角, 坐在板凳上注视着眼睛发亮的钱猫, 将一盘肉放在它面前。
“吃吧。”
钱猫起初不动,过了半晌才大口大口嚼肉。
林殊文浅浅一笑, 又去灶屋从立在墙边的柜子拿了个碗, 装满清水送到钱猫边上。
他走近长桌, 腰侧一紧,被严融之展开臂揽着。
林殊文自觉挨入对方怀里,眸子仍静静望向钱猫的方向。
严融之给他喂几颗果,他乖乖地吃了。
义伯时常给林场的工人烤肉,手艺很好。冒着油的肉块均匀抹上酱料,浓郁的香味散开,在下着雨的寒冷秋夜里,引人胃口大增。
烤好的一块肉盛在盘中,严融之用刀切开,吹凉后才让林殊文夹起来吃。
熬在锅里的蕈子野蔬汤已经沸腾,严融之拿了个大碗装盛,见状,林殊文把其他的小汤碗取出三个,从大碗里舀了三碗,方便凉了先喝。
蕈子野蔬汤味道清甜细腻,林殊文忍不住喝了两碗。
本来还想再来半碗,严融之怕他起夜多睡不安稳,微微摇头。
林殊文赧然:“似乎喝太多了。”
严融之摸了摸他的脑袋,喂他吃点果子。
****
饭后烧了热水沐浴,林殊文泡在水里。浑身肌肤都透出一层薄红。
他望着窗外走近的人影,忙从水里起身,胡乱用布擦了擦,又把休息时宽松的里衣穿好。
少年发梢带着湿润,严融之顺手从木架拿了条棉布,坐在床边替林殊文擦拭垂在背后的湿发。
两人穿着同种样式的里衣,林殊文的偏白色,严融之的偏浅灰,布料柔软,怎么摩挲皮肤都不会疼。
少年枕在严融之腿上,密发铺在身后,随着男人时而穿进发间的手指抚摸,昏昏欲睡。
他以依赖地姿势朝严融之怀里靠了靠,雪白纤细的脚踝露在被褥外,不一会儿让人调整褥子盖严实。
严融之摸到林殊文肚子仍微微发涨,索性把他揽在怀里,掌心贴在他腹前缓慢按揉片刻。
高大的男人侧躺,将少年纳入怀中,彼此依偎着入睡。
*****
第二天,严融之在山里又忙了半日,午后就带着林殊文下山。
林殊文把受伤的钱猫也顺带稍上了。
下山的路比上山时好走省力些,一个时辰后就走到山脚。
马车停在面前,严融之抱起林殊文坐进去,又把他带的那只钱猫拎上。
缩在竹笼里的钱猫目光警惕,放林殊文脚边才安分点。
陪严融之上山待了两日,回到宅子后林殊文专心将檀木上的鸭子做最后的复原雕刻。
一连打磨数日,最后把复原好的檀木当年交给亲自登门取物的商户,对方感激之余,送来许多谢礼,若不是林殊文婉声回绝,已经被请到城里做客了。
*****
天愈发冷,深秋就要过去了,白日越来越短。
林殊文暂时忙完手上的活,甫一放松下来,加之时节转寒,身子便受不住。
当日傍晚前人变得昏昏沉沉,他一摸脑门,方才知晓自己临窗看了会儿书时许是受凉,身上的那点疲累此刻沿四肢百骸扩散。
他找了管事说明情况,整个人蔫蔫的。
管事连忙请秦元上门,诊完病症,秦元开了药方。
药汤熬好,林殊文喝过之后意识模糊地钻进被褥,脑袋闷闷的埋在枕边。
入夜后严融之披着一身寒气进门,饭厅未见素日里总会等自己的身影。
管事闻声赶来,道:“主子,公子病了,服了药才睡不不久。”
很快,伫立在饭厅的背影朝另一座院落疾步赶去。
****
林殊文神智迷糊,浑身冷沉。
觉察有人摸自己的脸,他艰难掀开眼睫,昏暗中依稀认出对方。
他抿抿唇,一只软乏的手探出被褥放在男人掌心,让对方握着。
他哑声道:“严融之,我喝过药啦。”
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在尽力爱惜自己呢。
感受男人掌心渐渐紧握的力度,他从鼻子发出闷声:“你抱下我,我就不难受了……”
又哑声问:“严融之,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少年喃喃自语“不要生气,我都不是有意生病的……”
身边的位置一陷,严融之侧躺把林殊文隔着被褥抱在身前。
此刻无言,少年的话叫他心口软烫,仿佛有根细细的针戳在心里。
严融之亲了又亲林殊文正在发热的额头,无论大病小病,不忍在少年身上看到,只想一并代替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躺在床上睡不着,忽然又用手机给他们把今天的日常编完了……
无效请假属实是。
待修。
第57章
男人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低沉。
他道:“我生自己的气。”
林殊文蓦然睁大眸子, 脸颊贴在对方的臂弯,闷闷问:“为何呀。”
严融之道:“自然是没能照顾好你。”
想得再周全,身边有人看得再紧, 因不愿拘着少年,即使万事准备得再妥帖, 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林殊文脑袋蹭了蹭,像只虚弱的小猫寻求庇护:“是我身子弱, 和你没有关系的。”
严融之手掌摸着他微烫的额头,低热还未褪去。
遂皱眉问:“耳朵疼不疼?”
林殊文摇头。
他身上的热症就是如此, 若起了高热, 服药之后睡一觉能恢复不少,像此时这样的低热,服过药睡醒热度还未消减,总要拖拖拉拉养个几日才有好转。
严融之低声:“那接着睡。”
林殊文唇边抿起浅浅的弯:“睡过一会儿这时候还精神。”
少年眸子亮莹莹地看着人,紧接着被男人从床上轻轻拥着坐起。
严融之道:“那便吃点东西。”
于是管事去后厨传饭,两人坐在前厅吃。
林殊文喝一碗骨头莲藕汤, 就着小菜不紧不慢吃了半碗米饭。
严融之去沐浴,他便坐在灯前看会杂书,男人没回来的功夫, 抬步绕去另一间屋子, 在角落的毡子上看见蜷在上头阖眼的钱猫。
钱猫警觉性高, 林殊文还没进门就知道是他来了, 所以没挪地。
少年看着给钱猫新添的水和粮, 与它说了几句话,知道像这样从山里出来野性高的猫不喜欢和人相处, 很快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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