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点头道:“是。”
季羽看向麻公公,摇头道:“必定不是。”
麻公公看向太子妃,太子妃顿时变了脸色,怒斥道:“大胆贱婢,竟敢欺瞒本宫……”
可任她如何训斥责骂,那侍女皆说花没换过,土也未换过。
直到一小个子内侍捧来一布包土,季羽在里面果然翻出一粒粒黑色可滚动变形的液珠。
他将液珠指给麻公公看:“殿下便是被这毒物所害。”
麻公公不解地问道:“这是甚?”
季羽轻叹一口气:“水银。就是汞,也是朱砂。这物可挥发,人若是吸入,便会中毒,出现殿下这般症状。”
麻公公听得半知半解。
朱砂他知道,能入药。
可未曾想道还能让人中毒?
不过,如今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可有解毒的法子?”
第一百四十八章 无奈的夫夫
解药自然是有的。季羽暗叹一口气。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
他沉思片刻,才道:“不能再让殿下接触液珠,换间干净通风的卧房,衣物被子这些通通换了,再用冷水漱口,喂食鲜牛奶,再导泻,多弄几回。”
又道:“等我回去,再制作些解毒药丸……”
季羽指挥着麻公公不停地给太子灌鲜牛奶,不停地导泻,直到太子微微睁开眼,人醒了过来。
太子醒了,顿时把太子妃高兴得喜笑颜开:“快快快,快让厨房炖参汤炖燕窝……”
季羽无奈地道:“除了生蛋清和鲜奶,不能吃任何东西。切记,喂食过生蛋清鲜奶后,务必要导泻。”
然后也不管太子妃听不听得进,转身出了屋走了。
回了梁王府,季羽连忙要了鲜奶,又喝又拉,又换衣服又沐浴。
他虽然仍接受不了他一个男人竟然怀孕之事,可既然已经怀了,自然要对孩子负责,那可是四哥心心念念的孩子,决不能让孩子出事。
他虽然没有长时间接触水银,但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好。
等折腾得筋疲力尽了,季羽往床上一倒,沉沉睡去。
他如今虽然胃口好了一些,但仍嗜睡得很。
睡到庄姑娘送来吃的,他才醒了过来。
季羽搅拌着碗里的参汤,听庄姑娘说着正旦大朝会的事:
“本来没几个国家来的,可我军在北疆将燕军打得落花流水,打得他们递上投降书,赔款赔牛羊,我大康是威名远播,那些小国忙不迭地赶来……”
“听说除了各国使臣,还有京城里的达官贵人……”
没说一会儿,童景元也来了,垂头丧气的。
庄姑娘立马止了话题,问道:“你怎么啦?”
童景元唉声叹气地道:“我和小五只怕不可能了。”
庄姑娘一愣:“小五说要和你分开了?”
童景元摇头道:“没有,小五仍和从前一样。”
昨夜,他将心中的担忧和小五说了。小五还一直劝他安慰他,向他保证,他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可他还是担心。
他不怕死,连、战场他都敢上。
可他不能没有小五。
一想到要和小五分开,他感觉心都要掏空了,魂都要没了。
季羽安慰他道:“景元兄,莫要担心,依小五的性子,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必定会做到的。”
童景元苦笑一声:“小五我相信。”
小五宁愿被子砚打一顿,也要告诉子砚他们的事。
足可见小五要和他在一起的决心。
可梁王不一样啊!
梁王那人心思深不可测,以前他还幼稚地以为三皇子只是个哥儿,即使有心帮太子,也无力做什么。
可经过北边的战事,经过逼宫的逆转,他知道自己错了。
曾经的三皇子,现在的梁王厉害着呢!
这样厉害的人物,怎可能会让小五有污点?
他的担心,季羽能理解。
因为他也有这样的担心:“景元兄,昨晚殿下找我,我还以为皇上要赐死我呢!”
童景元顿时像是看到知音一般,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季羽轻叹一口气:“景元兄。若不想死,若不想失去爱的人,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童景元不解地问道:“我们又能做什么?不,你还能做什么,你天资聪慧,能造出那么厉害的火炮,他们就是想动你,也得掂量掂量。可我……”
他自嘲地摇头道:“我……一无是处。”
季羽放下碗:“不。景元兄,每个人都有他的闪光点,你也有。你头脑灵活,极有经商天赋。你可以从商,只要银子挣得多,谁能动你?”
童景元苦笑道:“我若是家财万贯,不更是一头待宰的肥羊?商人在大康可没什么地位。”
季羽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你必须得是掌握国家经济命脉的大商人,大资本家才行。”
他这话说得童景元一头雾水。
什么国家经济?什么大资本家?
季羽正要跟他详细解释,安家兄弟回来了。
兄弟俩脸色都不怎么好。
安四阴沉着脸不说话,安五冷笑道:“之前一直不知道重文轻武是个甚情况,今日总算是知道了。”
“我们在边疆拼死拼活打仗,才换来国家的安定,才换来他们的荣华富贵,可他们……一个什么家的公子哥,什么都不会,竟敢嘲笑我们淮山军,嘲笑我们是杂牌军,嘲笑我们是乡巴佬……”
小五被嘲笑,童景元自然是既心疼又气愤,冷哼一声:“他们这些公子哥,除了吃喝玩乐,懂什么?子砚小五,莫要理会他们。”
小五仍气得厉害:“我能不理会?郭大人魏大人差点和他们打起来了。我和四哥去拉架,竟然被他们嘲笑……”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季羽也清楚是什么。
无非是嘲笑他们是梁王的私生子。
季羽摇头道:“四哥小五,景元兄说的没错,不必搭理他们。待有朝一日强大了,自然有他们好受。”
敢嘲笑四哥小五,就是嘲笑梁王。
以梁王的手腕,这些人以后的日子能好过?
安五还要说什么,可见四哥脸色难看,连忙住了嘴,拉着童景元走了。
见他们走了,庄姑娘也赶紧跟着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嘱咐道:“羽哥儿,汤记得喝啊!”
待他们都走了,安四才缓了缓脸色,端着汤碗,用勺子舀了汤喂季羽喝。
“羽哥儿,今日去东宫如何?”
季羽轻叹一口气,摇头道:“四哥,太子是汞中毒,我……”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麻公公在外头道:“公子,殿下来了。”
季羽无奈地看着安四。
他们夫夫连句贴己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呢!
安四放下碗,摸着季羽的脸,叹了口气。
羽哥儿,再忍忍。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做汉子打扮、一声红袍的梁王走了进来。
这模样,很是英姿飒爽,和安四看起来确实有几分相似。
季羽挣扎着要起来,梁王阻止道:“躺着罢!你这身子,若是换了旁人,不知得多金贵地养着哄着呢!结果,又是打仗又是行军,如今还有这一堆的事等着你去做。趁现在没事,好好歇着。”
可他嘴里说着好好歇着的话,却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坐下,道:“早上在东宫的事,麻公公已经告诉本王了。下毒之人也找出来了。麻公公说你回来制解毒的药丸,可有做出来?”
季羽无奈地看了眼安四,才道:“回殿下,恕我直言,太子殿下……已无药可医。”
梁王眉头一皱:“你也治不了?”
季羽摇头道:“我最多缓解他的痛苦,让他拖上一段时间。”
梁王低垂下眼皮,沉思片刻又抬头道:“那就尽量拖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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