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他轻叹一口气,拉着安五的手轻柔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偷偷在一起,不让人知道不就可以了吗?”
他以为自己善解人意,可安五听了这话顿时怒火冲天:“原来你要的不过是苟且。”
他原以为是自己醉酒睡了景元哥,可后来看景元哥那个骚样,便知不是。
他原以为景元哥是真心喜欢他,可从方才景元哥这些话来看,也不是。
景元哥要的只不过是苟且,只不过是那欢愉。
这种人,他看不起。
说完这话,安五一把甩开童景元的手,黑着脸走了。
童景元愣愣地看着他高大决绝的背影,只觉这话匪夷所思。
苟且?什么苟且?你快活我快活不就够了?
难道还要光明正大?难道还要天长地久?
他们两个汉子能光明正大?
什么人能天长地久?
他就没见过天长地久的,再好的感情,要不了几年也腻了烦了,然后纳了新人……
小五之前不是也害怕这事会暴露在众人面前?有什么资格来说他?
初三,安家兄弟跟着蒋校尉去了城外练骑射。
季羽也想去,可安母如今还病着,他若是丢下安母不管,只怕要被唾沫星子淹死。
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留在家里。
好在,安家兄弟刚走不久,庄姑娘来了。
季羽借口要陪客,也不管安母了,拉着庄姑娘去了东跨院。
“庄姑娘,四哥还说初五过后去拜访庄先生呢!”
这初五之前皆是亲戚家相互拜年,像童景元初二来,庄姑娘初三来,这种事还是颇为稀少。
当然了,季羽心里也清楚,童景元和庄姑娘初二初三地来安家,都不是为了拜年,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个为了安五,一个为了蒋校尉。
庄姑娘笑意盈盈地道:“听闻安夫人身子不舒服,我便来看看,随便拜个年。”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等进了堂屋,庄姑娘连忙问道:“羽哥儿,蒋校尉可在?”
季羽暗叹一口气:“你来得不巧,他和四哥小五去郊外练骑射去了。”
庄姑娘脸上的笑意顿时换上了郁闷:“又没遇上。”
季羽安慰她道:“莫急,你今日留在这里吃饭,必定能遇上的。”
庄姑娘脸上这才又浮上笑容。
“羽哥儿,这几日、你见他多吗?你们都说了些甚?有没有说起我?”
季羽摇头道:“我们虽住在一个宅子里,可没见上几面。”
还没见得有小六多。
“就是见了面,也是他们汉子之间说话,说的也是些客套话。”
庄姑娘脸上的笑意再次散去,胳膊撑在桌子上,托着腮帮轻叹一口气:“羽哥儿,我觉得他不喜欢我……”
季羽出主意道:“要不你亲口问问?”
庄姑娘性子向来豪爽,大可不必如此矜持,直接问就好了。
喜欢就继续,不喜欢就再觅良人。
庄姑娘如今快二十了,在古代,这已经是超高龄了,可耽误不起。
庄姑娘沉思片刻,点头道:“好。”
等安家兄弟回来,没想到蒋校尉也跟着进了东跨院,庄姑娘高兴不已,正要找借口找蒋校尉单独说话,可蒋校尉先开口了,却是对季羽说的:“安夫郎,我今日来,是想问件事。”
季羽正忙着端茶上点心,听他这么严肃地说话,顿时一愣:“何事?你问。”
安四拉着季羽在椅子上坐下,笑道:“莫紧张,是好事。”
蒋校尉这才发现自己脸色太过严肃,连忙缓了缓脸色:“安夫郎,我是替小六问的。他呀!看上你那弟弟云哥儿了,就想问问,云哥儿可有婚约?”
原来是这事。季羽看向安五,见他正喝着茶,脸色未有丝毫变化,甚至还微笑着道:“嫂夫郎,我觉得小六不错,性子敦厚又直爽,那身手不比我差。”
季羽暗叹一口气。
小五果然对云哥儿没有半点想法。
他摇了摇头:“蒋校尉,云哥儿未有婚约,可他的事,不知四哥有没有和你说过?”
蒋校尉点了点头:“说了一些,小六也是知道的,他并不在意,他是真心喜欢云哥儿。”
季羽有些为难:“蒋校尉,云哥儿虽是我弟弟,可这事我做不了主,得问云哥儿。”
蒋校尉点头道:“这是自然的。”
又道:“安夫郎,你放心,小六虽是行伍粗人,可家境还不错,家里有房有田,就是无父无母无兄无弟,可能帮衬不了他多少。不过,他父亲过世时,留下一笔抚恤金,够他们过小日子了。”
第一百零五章 的烦恼
季羽一愣:“小六是孤儿?”
蒋校尉点头道:“他父亲曾是我上峰,出任务时中埋伏死了。他母亲悲痛过度,没多久也死了,当时他不过十岁,军指挥使便把他接营里养着,就这样也成了淮山军的一员。”
季羽心情一时有些沉重。
小六看着那般开朗,没想到竟有这么悲惨的身世……
他还在难过,安五笑道:“无妨,若是云哥儿愿意,到时他出嫁,我也会出一份嫁妆,他们日子差不了。”
蒋校尉看着他,眼中似有不解。
安夫郎的过继弟弟出嫁,安。浴盐。五一个小叔子出甚嫁妆?
安五连忙解释道:“蒋校尉,你不知,我们兄弟上回被大房陷害,景元哥的人去桃花村找村长作证,村里人谁也不敢说出村长的下落,还是云哥儿偷偷告知的。这份恩情,我必定要报答的。”
一听这话,蒋校尉笑道:“这等有情有义的哥儿,若是看得上小六,那是小六的福分,到时我也会出份聘金……”
他们兴高采烈地说着嫁妆聘金之事,好像这婚事已成了一般。
季羽看着安四,无奈得很。
安四懂他的心,插嘴道:“这事,还得看云哥儿的意思。”
坐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庄姑娘心情颇为复杂。
蒋校尉对旁人的亲事这般操心,怎不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
好不容易等他们说完了事,庄姑娘正要找蒋校尉说话,她父亲派人找过来了。
“姑娘,先生催你回去呢!”
庄姑娘看了眼季羽,无奈得很,这回是谈不成了,只能等下回了。
她眼中的失落,季羽看在眼里,心里也着急,晚上雨歇云散过后,他问安四:“四哥……你和蒋校尉说过庄姑娘的事吗?”
安四摇头道:“没有。”
季羽又问道:“那你说,蒋校尉喜不喜欢庄姑娘?”
安四仍摇头:“我觉得应该不喜欢。”
季羽不高兴了,掐着安四的腮帮子:“四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被掐了,安四也不喊痛,还摸着季羽的头发,温柔地笑了笑:“若是喜欢一个人,哪藏得住?心里眼里皆是他。”
就像当初他对羽哥儿,虽不能明目张胆如何,但季家一有风吹草动,他便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可蒋校尉,对羽哥儿都比对庄姑娘要亲近。
季羽低头不语,回想着今日蒋校尉的一言一行,好像除了刚进堂屋时,对庄姑娘抱拳打了个招呼,其余时间,再未看过庄姑娘一眼。
难道真不喜欢庄姑娘?
季羽郁闷了片刻,又想说云哥儿喜欢安五之事。
可思来想去,又觉得这事不能说。
安五明摆着对云哥儿没意思,何况这中间还夹着景元兄,他说了又能如何?
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安五这边既然没戏,翌日,季羽便去了小院看柳夫郎,顺便找云哥儿说话。
可没想到,小六竟然在,挽着袖子正帮着磨江米。
这小孩,一脸的笑,边磨磨边和杨婆子说着话,可眼睛却看着云哥儿。
可云哥儿低头做着针线活,并未关注小六。
上一篇:娇气包在炮灰事业继续作死
下一篇:帝玛塔的夏天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