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喻氏集团高管, 还是被开除的??这真的能当记者吗?还写这么多报道??】
【不过因为被开除得个抑郁症什么的听上去倒是很正常……】
【然英在仁安疗养院的报道之前都快倒闭了啊】
【难怪】
虽然没有哪个媒体或者梅有德之类的人下场明说, 但毫无疑问,这些蛛丝马迹式的信息无疑是想将大众引导向这样一个方向:纪城和然英报社之所以会发曝光仁安疗养院那篇文章,是因为前者想要报复, 后者想要出名回血。
人们天生会同情弱者, 但假如他们觉得自己对弱者的同情被利用了呢?
这个道理钟严等人当然也懂,而身为传媒行业的从业者他也敏锐地意识到这是有人在故意带节奏, 这种时候他们这边最需要的一是要挺住坚持运转, 二则是同样运用舆论武器——不过这两样可全都是花钱的包袱。
而挺尴尬的是在这些事情曝出来的不久前他刚刚才往基金会里投了一笔钱, 现在然英本身的资金吃紧不说,就在钟严准备勒一勒自己裤腰带拿出一笔钱的时候,基金会惯常的合作商又出了问题。
然霁基金会虽然主要是在心理医疗方面投入,但平时运转林林总总下来总还有些其他的合作商,譬如本身基金会场地的租金、工作人员的制服、平时各种运转的日常花销等等,哪个不需要掏钱?
这次出问题的就是一家合作商,原本双方之前的合作是非常顺利的,签订合同里的货物也都已经交付,不过就在基金会这边想要续约重新下订单时,那边的合作商却提出将要涨价。
而对方涨价的原因其实也挺简单——看到现在纪城和然英报社的情况好像不太容易,坐地起价呗。
知道消息后钟严差点急红了眼:第二批的合同还没签订,对方涨价他们也可以紧急换一个合作商,但到底时间紧急,现在这种情况,找哪家不是一样的会比原来的价格贵上一些?
涨价看着事小,但在关键时刻却有可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这些事情当然是瞒不过纪城的。
没办法,外界各种消息吵得沸沸扬扬,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记者天天打他手机——太子殿下合理怀疑这事儿和梅有德以及喻菁等人脱不开关系,毕竟之前为了方便他并没有更换手机号码,而是沿用了原身的手机。
还不说纪城现在本身也是老板之一了,就算光看钟严这坐在办公室里大有怔怔发呆到天亮的架势,想不知道发生什么都难。
而对此,太子殿下给出的答复是——
再拍出一张银行卡。
“拿去吧。”
纪城语气轻描淡写地道。
上一秒还在办公室里上演猛男红眼圈的钟严瞬间瞪大眼睛。
他震惊看向这张卡,又看向纪城,又看向这张卡,又看向纪城。
然后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纪城和卡都还在。
纪城则是挑了挑眉,静静欣赏钟严的表扬。
“这里面的钱应该够然英和基金会现在用了,”他道,“合作商该换的就换,加急费该出的就出,别让那些想趁机下来撕我一块肉的人得利就行。”
钟严坐在原位,半晌有点没敢伸手:“我……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纪城面上浮现起笑容。
他活动了下双手,指节咔咔作响,语气诚恳温和:“那需要我帮你验证一下吗?”
想到穆嵩在采访里说的纪城在仁安疗养院一打四的光荣事迹,钟严当即把脑袋甩得像拨浪鼓:“不用了不用了,我相信这不是梦!”
拿过那张卡,钟严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道:“这、这些钱,你又是怎么来的?”
不说之前纪城就已经连续两次拿出过钱了,就说他现在已经知道纪城的身份,而这次报社和基金会的财政危机多半是那些敌人早就有过预料的——而他们之所以会这么预料,那多半也是因为他们认定了纪城的账户里应该没有足够的资金了才对。
纪城面上的笑容更灿烂几分,洁白的牙齿都在海市终年灿烂的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之前不是回了趟上市吗,我回去把我的那些产权证偷出来了,还有些股票基金什么的,卖个一两套,这钱就差不多了。”
钟严:“……”
确实,这些年房产价格上涨明显,尤其是上市那种超级都市,价格基本上可以用一路狂飙来形容。经过这些日子媒体的各种爆料他也清楚纪城的身份了,这样一个前任公子哥,有个几套房,不奇怪。
但这家伙的笑容看着好欠揍是怎么回事啊???
听到纪城对金钱来源做了解释,钟严的内心也安定不少——卖一两套房就能凑到这么多,听对方的语气他名下显然还有不少房产,这么说的话他们岂不是还可以这么造作好几次?
不知道是不是内心的喜悦之情洋溢到了脸上,钟严很快就见纪城眯了眯眼睛:“想什么呢?”
钟严立刻严肃了表情道:“哦哦,我是在想,现在资金上我们肯定是没任何问题了,只是现在的舆论情势确实不太好。”
“不止媒体界有人在煽风点火,更重要的是现在在大众中也有一股比较强的逆反情绪,大家好像格外地抵触有关心理疾病这一类的话题,特别是给说好话的。”
“所以我比较担心……”
“不用担心。”纪城打断他道。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存在各种各样的情绪和声音,不说它们合不合理,但绝不存在一边倒的情况,”他从旁边的打印机里薅出一张白纸,折了折,然后立在桌面上,一弹一弹地玩,“不管是一味的宣扬还是压抑,都是不可能得到统一的声音的。”
“更何况一种观念的落幕,那可不是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能做到的,”纪城语气漫不经心,“所以不管是几个月之前那种情况,还是现在这种情况,永远只是暂时的。”
钟严有些焦急地道:“可这次是有人在故意操控舆论啊!”
“操控舆论又怎么了?水能覆舟亦能载舟地道理懂不懂?”纪城反问。
钟严:“?”
他表情懵逼:“我只听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纪城表情恨铁不成钢:“亏你还是做媒体的。”
钟严:“??”
纪城语气大喇喇道:“反正梅有德联系媒体发的那些通稿又掉不了我一块肉,我着什么急?没听过有句话叫黑红也是红吗?”
钟严:“???”
纪城眨了眨眼:“更何况我又做错了什么?”
他声音抑扬顿挫且富有感情地道:“我只是一个揭露了事实、在网上发表了一点自己观点的普通人啊!”
钟严:“……”
别的不说,在睁眼说瞎话这一点上,他觉得喻霁是真的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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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纪城所说,在出钱挺过财务危机后,然英和基金会的情况都稳定下来。而之前漫天飞舞的“精神病就是有病”的舆论,在最开始的一边倒后也逐渐出现了反弹的声音。
【不说那个院长嘴里说的有多少是实话,仁安疗养院还在使用十年前就被弃用的电击仪器做治疗总不是假吧?那可是有致命危险的!!】
【不是啊,喻霁之前是喻氏集团的高管、学金融的怎么了?多少人想考A大金融系都考不上呢,轮得到别人对他鄙视和审判?】
【真的很不理解现在的这些说法,我最好的朋友就是得抑郁症离开的,他生前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对于网上这些批评辱骂抑郁症的,我真的做不到理解和感同身受】
【我,普通人,没有心理疾病,没有利益相关,也不就喻霁和仁安疗养院本身的纠纷进行站队讨论,我只是想说,有心理或者精神疾病的人,到底和其他那些得感冒溃疡胃炎的人有什么很本质上的区别?他们天生令人讨厌吗?还是天生就无比善良应该得到他人的同情?】
当然以上这些反驳的声音在狂大的浪潮中并不显得太强大,甚至于还会被清一色的言论反压回去——那你们怎么解释穆嵩为仁安疗养院说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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