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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钟严等人的跑腿卖力,基金会的建立很快就筹备起来,其中主要出资者当然还是纪城——喻霁原先账户里那些存款确实大部分都投给了然英,但太子殿下是谁?
有从寰宇界湛青那里薅来的网络知识,即使伍叁贰叁和叁肆陆柒两个小世界在网络科技的发展上并不完全兼容,他也可以凭借这些成为这个小世界的顶级黑-客。
而以这样的水平,随便匿名帮这个世界几家网络公司找找漏洞赚些外快还不简单?
再者原身喻霁虽然在喻氏集团内的角逐失败,但好歹人家也是金融系的高材生,借着喻霁这些记忆,纪城再用自己手头的本金简单投资一番,基金会的本金也就赚出来了。
更不说在基金会建立的消息传出后,A国有好些企业机构也纷纷提出想要注资了。
之后“然霁”基金会成立,作为初始出资者的纪城和然英一时间又出了把风头。
虽然说基金会的主要目的是帮助确诊有心理或精神疾病的病人更好地回归社会生活,但对这种偏特殊的人群来说,光给钱显然是不行的,所以然霁基金会也拨出了相当款项,用于培养支持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咨询师的发展。
而然霁基金会的头一个“开刀对象”,显然就是之前因为纪城报道而陷入水深火热的仁安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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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喻菁小姐吗?”
喻菁接起电话的声音极不耐烦:“梅有德,这种时候了你还有闲心来找我?”
电话那头,梅有德的外表神情都相当焦躁。
以往在仁安疗养院,梅有德作为整个疗养院的至高无上之长,即使不怎么常来,但一旦出现,那必然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外面一件白大褂是医生标配,里面那必须得是高级衬衫作配,脸上的镜片镜架全都是高级货,镜片后面的眼睛虽然不大,但绝对做到了炯炯有神。
尽管在面对纪城之时经常会忍不住爆出粗鄙之语,但在病人和自己的下属们面前,梅有德那必然都是维持着相当的威严。
不过现在他可完全没心情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了——再这么下去他整个疗养院都要垮了,还管什么白大褂?
而面对喻菁的不耐烦,梅有德也没心思再哄着这位大小姐:“就是因为到了这种时候我才来找你!”
他语气不善:“喻霁那些报道你也知道吧?现在那些什么劳什子的心理专家已经入驻仁安疗养院了,还有那个什么然霁基金会,如果不是我想办法在压专家组的结果,仁安疗养院现在就开不下去了!”
“我跟你说,要不是你非要把他送到仁安来,我会有现在这些麻烦?!”
“我非要把他送过来?”电话那头喻菁的语气有些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我是没给你好处吗梅有德?而且最后没把他看住让他逃跑的可是你!”
“哦对了,”她声音阴阳怪气地讽刺,“之前是谁和我说,喻霁跑了,受到直接影响的人会是我?”
梅有德气结:“你!”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复下内心的情绪,随后恶狠狠道:“仁安要是倒闭了,你的那些秘密可也别想藏住!”
“我没记错的话,喻霁之前还报道了一个小学财务侵吞的新闻吧?”
“一个无冤无仇的县城小学他都能写成全国皆知的新闻,他要是知道和自己有仇的你……”梅有德拖长了声音。
喻菁那边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梅有德,我劝你不要做傻事。”
“这怎么能叫傻事呢,哈哈,”梅有德语调怪异地笑了两声,“喻菁,我只是在实事求是而已。”
“虽然现在来的专家组只是调查我们仁安疗养院是如何对待治疗病人的,但我的疗养院要是真的开不下去了宣布倒闭,那账本不得交出来给大众瞧一瞧啊?”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次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梅有德又说了一遍:“喻菁,你要搞清楚,咱们是在互惠互利,不管谁倒了,另一方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语气相当的意味深长。
“我们所有人都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一次不把喻霁弄倒,大家通通不会好过。”
这次喻菁终于开口。
她问:“你想要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梅有德:绝不允许有人挑战我黑心院长的尊严!!
◉ 144、精神病院扛把子(16)
时间步入深秋, 那场仁安疗养院有关的风暴似乎终于快要走到了尾声——
入驻仁安疗养院的心理专家们宣布整个考察结束,整体的结果报告虽然还没有发布,但中间零零碎碎传出来的那些风声却已经足够让人们惊叹:那篇最初震动人们视野的报道所说不仅没有半句虚假,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还没有将仁安疗养院种种残忍之处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各路媒体还在持续跟进, 他们挖出来的最新内容已经到了大画家穆嵩的儿子也在仁安疗养院接受治疗。相当数量病人的家属前来将人接走出院,剩下没有亲属前来的病人们, 在经过然霁基金会聘请的精神心理专家进行评估诊疗后, 陆续送往更适合他们的地方。
其中纪城的那些熟人们, 池小荷被曾斌接出疗养院, 在得知自己儿子的事情因为纪城的报道有了一个完结之后她当场便落下泪来,要不是有余依依拦着估计能直接给纪城下跪了。
不过她自己的精神状况并不是很稳定,和曾斌之间也依然有着不小的隔阂,在经过然霁基金会专家的评估之后仍然需要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
相比她起来胡章和余依依的情况就要有意思不少了——在经过基金会专门聘请的专家几次接触评估后,胡章先前轮子恐惧症的诊断直接被推翻,他实际的病症应该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或者还有个更为大众所熟知的名字:ptsd。
之前纪城有听说过胡章父亲有残疾的事情,但他并不清楚胡章父亲的残疾是出车祸来的——一辆司机疲劳驾驶的货车轮子直接碾过胡章父亲的腿, 虽然侥幸保住了一条命, 但双腿早就在货车轮下化为了肉泥,甚至为了防止感染还截肢了一部分。
当时胡章年纪并不大,却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的腿被车轮碾压而过。
最开始他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但这种恐惧却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放大出来, 到了最后就成了纪城看到的那个样子——连个手推车的轮子都怕。
而在看见了仁安疗养院的新闻以后,胡章的家人也立刻来海市将他接走, 现在有了正确的诊断, 一切进展都顺利的前提下, 康复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而余依依运气没有胡章那么好,她的亲人没有过来接她的,不过作为仁安疗养院也不知道到底什么病的稀有型病患,这次她也终于得到了一个准确的诊断:ADHD——或者说它更通俗的名字,多动症。
多动症并不算是太罕见的病症,不过大多数人会将这个词和孩子联系起来,像余依依这种年纪,确实不大能让人想到多动症上去。
不过现在有了一个准确的诊断,后续的治疗自然会比之前仁安疗养院那种放任自流的对待态度要好上无数倍。
除此之外还有谢一鸣——那个纪城隔壁202病房的自闭症小孩,也在基金会的帮助下开始了康复治疗,而且他被发现在数学上天赋极佳,还有专门学校的老师想要来联系。
而纪城本人,除了稍微分了点心思来关注这些小伙伴们的情况以外,剩下的时间则基本都分给了然英报社那边。
可以说在这个小世界纪城是难得的敬业,在最开始的两篇报道后,他也没有直接躺平,而是和然英社的其他记者一起,潜入走访揭发了好几家业内口碑不怎么样的精神病院。
这些医院或存在管理上的漏洞,或在对待病人上缺乏足够专业的态度,虽然不至于像仁安疗养院那样,但拿出来也足够让人震动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由仁安疗养院牵头出来的报道,现在整个A国的各大媒体都把目光聚焦到了精神心理健康这个领域,其中对仁安疗养院后续事件的报道更是如雨后春笋,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在为病人们鸣不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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