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祈久安(245)
祁韶安见状拉住了薛纡宁的手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薛纡宁盯着杯子里的茶汤,面上沉静的要命。叶久看着心下焦急,但也不敢死命催她,只好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微表情。
良久,薛纡宁叹了口气,将杯子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此事说来话长。”
叶久敲了敲桌子,“那就长话短说。”
薛纡宁看了她们一眼,目光落在叶久身上,“我知叶老板与……与初浔情同手足,情谊不输我与弟妹,此事确实不该相瞒。”
叶久直接打断了她,“死了?”
薛纡宁连忙摇头,“怎么可能?!”
叶久闻言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那你随便说吧,只要你能留她一条狗命就行。”
薛纡宁:“……”
祁韶安听得糊里糊涂的,只觉得叶久这话说的实在不中听,脚下悄默声踢了她一脚。
叶久呲牙咧嘴“嘶”了一声,看着祁韶安朝自己瞪了瞪眼,只好开口道:
“行,那我猜一下,翠花那家伙是不是跟你坦白了。”
薛纡宁手上一歪,差点碰倒了茶杯。
叶久抱着臂,悠哉的荡了荡腿,“你还拒绝了她。”
薛纡宁不说话了,低着头磨砂着杯口。
祁韶安一听皱紧了眉头,想想自己与阿久成婚那日,两人明明相处的还很是和谐,怎么……
叶久手支着头,微微一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青迟兄,请开尊口吧。”
……
叶久与祁韶安从云城离开时,一个人都没叫,是偷偷溜走的。
等宋初浔寻思着把自己那套解闷的玩具拿给她们时,叶家小院只剩了小黑小白还有千云三人。
宋初浔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差点拆了半个院子后才接受了叶久实实在在放了她一只巨大鸽子的事实。
“初浔姑娘,左右叶子还是会回来的,到时候你再拎她来出气也不迟。”
薛璟宁拎着一水儿的好吃的敲开了宋初浔的房门,就见着宋初浔翘着二郎腿坐在梳妆台上,握着一根长针狂戳一沓嫩叶子。
薛璟宁:“……”
“你来做什么?”
宋初浔轻哼了一声,把手里的树叶一扬,跳下了桌子,“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概不接客,你。”
她指了指房门,“慢走不送。”
薛璟宁见状愣了一下,无奈笑了笑,径直坐在了桌边,“宋首富,送银子的你也要赶?”
宋初浔闻言翻了个白眼,没再继续轰人。
薛璟宁偷笑了一声,把扇子往腰间一别,打开了几个油纸包,“快尝尝,这是溪水唐新出的几个样式,特地给你留好了。”
宋初浔瞟了眼桌子上金黄透亮的小蛋糕,一丝骨气都没给自己留,两步就扑了过去,“这还差不多。”
薛璟宁撇了撇嘴,真不知是说宋初浔好哄啊,还是叶子实在了解她,降伏这等妖精,两步足矣。
看见,吃到,没了。
宋初浔迅速消灭完一个,舔了舔手上的残渣,“薛二,我看今日阳光明媚,春色独好……”
薛璟宁挑了挑眉头。
宋初浔踱步到窗前,惊讶道:“呀,这不是你姐吗?”
薛璟宁:“……”
他眉头抽了抽,“家姐此时正在府里忙着祖父的寿诞之宴,铁定不会在你楼下。”
宋初浔眼神飘了飘,尴尬的收回手,“呃,可能是我看错了?”
薛璟宁单手扶额,“您都在这窗前‘偶遇’阿姐十几回了,要不我直接把她叫来得了。”
宋初浔连忙回身摆手,“别!”
薛璟宁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虽然家姐公事繁忙,但总也能抽时间来一趟。”
宋初浔脸上有些不自然,“我说不要就不要。”
这样把她叫来,还以为自己离了她就活不了似的。
她鼻腔中哼了一声,脑子突然闪了一下。
“等会,你刚说什么,你家里要过寿了?”
薛璟宁点点头,“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宋初浔突然笑眯眯的看着他,“听闻你祖父素来爱琴,不错吧。”
薛璟宁点头的动作都迟缓了,“你…你想干嘛??”
宋初浔笑得绵软,桃花眼都眯成了一条缝,“不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叹气气,我输入法里,纡宁,璟宁,甚至连初浔都没了,好悲伤……
我看评论有小可爱说买不了??what??大家都这样吗,这是咋回事??
第168章 薛府寿宴
二月初三,薛府。
薛璟宁翘着二郎腿倚在塌上,咔嚓咔嚓啃着苹果。
薛纡宁簪好最后一支金步摇,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抿抿唇,道:“璟儿,你这个没骨头的样子跟谁学的,让爹看见又该说你了。”
薛璟宁愣了下,低头看了几息,脑海中突然飘过一个火红的身影。他抬头笑了笑,坐正了身体,“近朱者赤,阿姐宽心吧,我在人前肯定不这样。”
薛纡宁一瞬间怔住了,脑中回旋着自家弟弟那句“近朱者赤。”
近得谁的朱,又染得谁的赤。
她如何猜想不到。
薛纡宁扯动嘴角,僵硬笑了下,“你有分寸便好。”
薛璟宁挑了下眉,后又撑着桌子,偏过头,“绾儿,你就不要再盯着那风铃发呆了,你再看,叶子也已经娶了祁姑娘,早跑远了。”
薛绾宁闻言惊醒一般,目光从那一根根黄铜管上移开,看向了薛璟宁。她显然是没听见薛璟宁说什么,小口微张:
“啊?”
薛璟宁见状轻叹口气,柔下声音:“你若实在不舍得,就把它拿回你屋里便是,省得天天费事来阿姐这里。”
薛纡宁没好气瞪了薛璟宁一眼,“绾儿来我这儿怎么了,若是今后她许了人家,我想见绾儿还得敲未来妹夫的府门呢。”
薛绾宁闻言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这明明聊得自己的事,可她却一句都没说上话。
“久哥哥他……”薛绾宁轻声开口,“他一直当我是妹妹,我知道。”
她抬起头,嘴角微微扬起,“我没事,久了就不记得了。”
薛纡宁看着自家小妹露出这般苦涩勉强的笑容,心疼的要命,可感情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就像自己一般,默许璟儿频繁与那人来往,虽然心底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能在意,可每每见他兴高采烈的说起那人的时候,心里的酸楚又能给谁人说呢。
说到底,还是缘分浅薄罢了。
薛璟宁一点看不得自家宝贝妹妹受委屈,当时要不是那个人是叶子,他就是绑也要给绾儿绑来。
他把苹果核往外一丢,一把拉起薛绾宁,“是时候该招待宾朋了,绾儿跟二哥一道出去瞧瞧如何?”
薛绾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薛璟宁风风火火拽出了门。薛纡宁看着两人的背影,轻笑了一声,回身望了望桌上。
梳妆台旁,一只白玉笛安静的躺着,映着阳光,熠熠生辉。
而那只火红的中国结,依旧盘在笛尾,依旧艳得夺目。
……
薛家老爷子过寿,薛老爷毫不吝啬地请了云城最好的戏班子,从晌午一直唱到了傍晚,几台大戏连轴招呼。
薛老爷子爱听曲儿爱看戏,自是乐得合不拢嘴,一天下来也不知疲惫。
临到晚宴,好些个云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纷至沓来,薛府的后园子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薛老爷子身子康健爽利,定是能齐肩松柏,福寿绵绵啊。”
薛老爷回过身,见着来人,连忙拱手,“原来是何县丞,枝昌替家父谢过县丞大人。”
薛璟宁也跟着父亲朝来人行礼。
何津虚扶一下,笑着道:“薛老爷哪需客气,明府大人还有公务在身,未能亲自来给老爷子祝寿,还望薛老爷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