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就是给陈词买了饭盒药,今早考完试才去的医院,也算不上耽搁,输液的时候陈词还帮我补习了数学呢。”
傅天河一紧张就想抓脑袋,他挠着头发,强忍着慌乱说道:
“那什么,叔叔你赶紧带着陈词回家吧,他打针期间就有点困,但是医院的床位满了,也没办法睡觉,让他早点休息,明天还得去上学。”
陈蔚:“行,我们这就走,一起上车,我先把你送到家里。”
四个人坐上了陈蔚的车,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兄弟俩坐在后排,让傅天河坐副驾驶。
傅天河把背在前面的包摘下来递给陈词,突然想到自己还拿着数学知识点的小册子,赶紧从裤兜里掏出来。
陈念见他们两个有事要做的样子,没多想地坐进了副驾驶。
等到傅天河把小册子物归原主,就只剩下了后排可供他坐。
他没料到自己竟然还能有和陈词同坐后排的机会,傅天河悄悄地瞥着陈词,见他神态自若地来到车边拉开门,也默默地跟在少年身后,坐进车里。
车里黑咕隆咚的,只有窗外路边的些许灯光,让眼前不至于暗成一片。
黑暗是最天然的遮掩,傅天河的手悄悄朝着陈词移动,毕竟在陈蔚车上,他非常克制,小拇指碰到陈词的大腿外侧就停了下来。
他发现自己在分离焦虑症之外,好像又患上了皮肤饥渴,必须时时刻刻碰到少年才觉得心里踏实。
他太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了。
陈蔚又问了一些他们前去参加比赛的情况,得知两个人发挥得都挺不错。
“我哥考试期间应该还在发烧吧?”陈念回头看向陈词,“会不会影响到一些。”
在陈词开口之前,他又道:“嗓子疼就不用给我回答,当做我自言自语就好了,感觉肯定是会影响一些吧,但是我相信以哥哥的水平,就算发着高烧也能有很不错的成绩。”
陈词唇角微扬,当做对陈念的回答,他清了下喉咙,忍着疼痛轻声道:“对了,还没给我说你在画室里的事儿呢。”
“对,我可得给你们好好讲讲!”陈念一提这个就来了精神,他坐直身子,从自己最开始的计划说起。
“你们画室里有老师私下里骚扰女学生?”陈蔚吃了一惊。
陈念摊手:“对呀,而且还不是个例,我听说很多画室里都出现过这种情况,有一些甚至还利用自己的权势威胁女学生不许说出去。不过也算这老师倒霉,正好遇见我了,我可不会坐视不管。”
陈念的语言表达能力特别好,把事发经过讲得绘声绘色,傅天河原本还暗戳戳地想和陈词在后排摸摸小手来着,结果听到一半,就被吸引了过去。
“好家伙,这老师也太沉不住气了吧,你这稍微一激就上钩了。”
“谁说不是呢,辞职可是他主动提出来的,怪不着我。”
陈念的表情都可以称得上嬉皮笑脸了:“而且特别凑巧,速写老师出的题目是沙弗莱的彩色肖像,这我可太熟了,平时闲着没事没少拿沙弗莱当模特练笔。”
“你们都不知道当时打分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就只有两个平分,其他全都是我的分数更高,简直爽死了!”
“当时他脸色简直差得像锅底一般黑,二话没说接着就走了,后来他还不服气,专门来到画室一趟想找茬,结果被这么多同学看到,丢死人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陈念顿了顿,卖足了关子,“你们猜,晚上我和沙弗莱吃完饭,又发生了什么?”
傅天河:“什么?”
陈念:“我们俩走在路上准备回去呢,结果他突然从转角处蹦出来,出现在我面前,差点把我吓死,要不是沙弗莱眼疾手快地挡在我面前,还不知道要出什么样的事。”
陈蔚一听,原本轻松的表情立刻严肃:“他还私下里找你?怎么样?没对你干坏事吧?”
就连陈词的目光变得凝重,傅天河更是惊讶地“啊?”了一声。
陈念:“有沙弗莱在呢,他想干也干不成,而且我还趁机给画室校长打了电话,让他听了个一清二楚,校长还问要不要帮我们报警,最后他吓跑了,感觉以后应该也没胆子再过来找我。”
“不行,也太危险了。”陈蔚啧了一声,“万一他晚上再趁着你放学,路上堵着怎么办?最近这阵子如果情况允许,你就和你哥一起回来,尽量少单独出门。”
陈蔚越想越气,他可是著名安保公司的经理,手底下的保安遍布z市的各大小区和公司,结果自家孩子差点被人欺负。
“你们那个色彩老师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我抽空去会会他。”
陈念:“诶?真的假的啊?”
陈蔚:“当然是真的,他都私下里去找你的事了,我必须得让他知道他在干什么。”
陈念看出陈蔚很生气,悄悄吐了吐舌头,当时的情况确实惊险,如果他是家长,肯定也会非常担心。
还好爸爸只是在护犊子,没怪他干嘛非得要出头,把那个色彩老师赶出去。
傅天河:“要是我也过去就好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本来也要和陈念一起前去画室,毕竟有他和沙弗莱这两个人充当左右护法,那个色彩老师就算再横,也不敢对陈念怎么样。
成了陈念反过来安慰大家:“不过事情到这里应该算彻底解决了,你们不用担心,如果还出现其他情况,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
陈蔚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啊,总背着我搞一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之前互换也是,这次整治色彩老师也是,你们两个要是全都能自己处理掉也就算了,到头来如果出现了什么差池,还得让我给你们擦屁股。”
“怎么能叫擦屁股呢?爸你这说法也太庸俗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才刚成年呢,需要监护人帮忙不是很正常吗?”陈念笑嘻嘻道。
陈蔚先把傅天河送到他家门口,在小区外面傅天河再三推迟,说不用进去了,待会儿调头还麻烦,但陈蔚执意把车开到了傅天河家的单元楼下。
“小傅快上去吧,这两天辛苦你了,赶紧在家里歇歇。”
“陈叔叔不用客气。”傅天河拿上自己的包,打开车门,他看向陈词,两人视线交织,其中蕴含的晦暗心绪只有他们才懂。
傅天河唇角无法自控地上扬,小声对陈词道:“好好休息。”
陈词点点头,忍着喉咙的疼痛回答:“你也是。”
副驾驶上的陈念扭头,把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突然觉得好像有几分古怪。
哥哥和傅天河的关系特别好,否则他俩也不会能睡在同一个房间了。
但不知为何,陈念总觉得……隐约之间好像有什么变得不太一样了。
是什么呢?他眉头微皱地认真琢磨,却又说不出来。
傅天河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不再看向陈词,他来到副驾驶边,敲了下车窗,对陈念道:“明天应该就不用补习了,我们学校里见。”
“好啊。”陈念朝他挥挥手,“拜拜。”
傅天河背着包上楼,陈蔚倒车调转方向。
陈念悄悄地扭头去看,发现陈词正默默从车窗中望着傅天河的身影消失在楼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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