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过去,压低声音、拖长音调:“而且每个房间……包括阳台的隔音效果都很好,不用怕被人打扰,也不用怕被人听见,我们可以尽情地……做。”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用气音说的,灼热的气息悉数拂在顾浔颈侧。
顾浔喉结滚了滚,感觉自己好像又发烧了。
他现在租住的房子就是普通的小高层,物业和小区环境都算不上好,隔音也……真的很一般。
有一回两人动静闹得大了些,之后几天在电梯里碰见楼下邻居,对方总拿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们,搞得两人头皮发麻,头都不敢抬一下。
也不知道邻居是真的听到了什么动静,还是单纯看他们两个男人进进出出觉得奇怪。
反正他们自己心挺虚的,在那之后就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敢闹得太过。陆鸣殊手腕上这会儿还有之前晴.动时自己咬出来的牙印。
想到这些,顾浔既心动又心疼,反过来牵住他的手,摩挲着上面的牙印:“好。”
陆鸣殊语气雀跃:“真的?什么时候搬?!”
顾浔:“下月吧,等房租到期,就搬。”
“好!那一言为定!到时候我过来帮忙!”
“对了,家里牙膏好像快没了,去拿支牙膏吧,小支的就够了,正好用到下个月……”
在医院时陆鸣殊那句改天约是敷衍,秦峰却当了真,三不五时打来电话催问。
陆鸣殊烦得要命,找了个时间,叫上徐楚河和宋时然,还有其他几个朋友,在豪情组了个局。
秦峰兴致最高,当晚陆鸣殊这个主人还没到场,他就已经在包间里玩开了。
他左边一个美人,右边一个男孩,自己被拥在中间,享受两边讨好,美人喂过去一杯酒、男孩儿送上去一个香吻。
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安安静静坐着另一个小孩儿,胆子很小,听见包厢门开合的声音下意识望了一眼,又在撞上陆鸣殊的视线后瑟缩了下,跟只小兔子似的。
“哟,还真是你会喜欢的宝贝。”与他错开一步、跟在后面的徐楚河揶揄道。
他没刻意放低声音,这话自然就落进了秦峰耳朵里,后者立马开始得瑟:“是吧是吧,这可是我特地给陆少准备的,比照着您之前那些小情儿找的,您要是不喜欢,那我从今天起改吃素!”
那你这辈子别想沾荤腥了,我还真就不喜欢这款的了。陆鸣殊心想。
他朝秦峰点了下头,坐到旁边的空位上,和那个小孩儿隔着老远的距离。摆明了就是不想碰。
可秦峰好像半点看不出来,或者看出来了当作没看出来,抬了抬下巴朝小男生说:“坐那儿干什么呢,去,还不过去好好伺候陆少!”
那小孩儿又缩了缩身体,然后真就起身朝陆鸣殊走去。
“陆少,这就是我电话里跟您说的锁骨有痣的那个宝贝,是个刚入圈的小歌手,干净着呢,您放心吧!”
秦家不比陆家,很多生意都得仰仗陆家,所以秦峰捧着陆鸣殊不奇怪,只是今晚却尤其明显。
在座几个都是人精,自然猜出秦峰这是有事想求陆鸣殊。徐楚河哈哈笑了两声,故意说:“秦少左一个陆少又一个陆少,还有美人相赠,怎么我和时然,我们就不配拥有这个待遇吗?”
“这哪能啊!徐少说的这是哪里话!”徐楚河是个活阎王,喜怒不定,秦峰听不出他这话是真是假,怕真把人惹怒了,急出一脑门子的冷汗。
“谁不知道徐少最近佳人在怀,哪里还看得上我送来的胭脂俗粉啊……”
说的是徐楚河前不久刚摘下的某朵流量小花,长得确实好看,圈子里少有那个型的美人,听说追求的人不少,最后却跟了徐楚河,也不知道是看上了徐楚河哪点。
而徐楚河这回似乎也动了点真心,把人藏得好好的,轻易不放出来见人。
“哈哈哈哈……”秦峰的话果然取悦了徐楚河,后者笑了一阵,没再说什么。倒是旁边坐着的宋时然阴沉着脸,一副谁也别同我讲话的模样。
秦峰难得双商在线一回,没有自讨没趣,转而继续巴结陆鸣殊:“陆少,您先验验货,小寻锁骨上的小红痣长得可精致了!”
说话间小孩儿已经扭捏着站在陆鸣殊面前,似乎想挨着陆鸣殊坐下、又没那个胆子,脸上青红交错,是急的、也是委屈的。
陆鸣殊这才似乎来了点兴趣,半掀起眼皮扫了小兔子一眼:“他刚说你叫什么?”
“小寻啊,寻找的寻,”秦峰赶在小兔子之前替他回答,“怎么了陆少,有问题?”
问题特么可太大了!我放着正主阿浔不要,跑过来找这么一个冒牌货?
这不是有病吗。
“没什么。”
“噢——”秦峰放了心,“还愣着干什么,你是木头吗?赶紧坐下,给陆少敬酒啊!”
小兔子眼睛都瞪圆了,手忙脚乱地从茶几上拿了杯酒,挨过去作势要往陆鸣殊身上贴。
“别……”陆鸣殊想说别过来、坐一边去,包间门却在这时被推开了,余下几个朋友居然前后脚走了进来。
陆鸣殊和几人打招呼的时间,那只小兔子已经忐忐忑忑地把自己缩进了他怀里。“陆、陆少,您喝酒。”眼底湿漉漉的,模样无辜又可怜。
“哟!陆少好福气啊!还有美人投怀送抱!”
“啧啧,前几天秦少在群里说的宝贝就是这个吧,藏着掖着不给看,非说要给陆少一个惊喜,这小模样……啧,秦少够诚意!”
“怎么我们就没有这种福气,秦少你不厚道啊……”
朋友们有些是自己来的,有些则带着伴,见了刚刚那一幕,却都不忘开陆鸣殊的玩笑。
谁都知道陆鸣殊喜欢这一挂的,这几句玩笑更像是追捧。
第63章
换做以前,陆鸣殊必然是很受用的,但如今他心里放着个人,就怎么听怎么别扭。
然而他之前狠话说了一大堆,要说怎么怎么羞辱顾浔,要怎么怎么报复对方,让对方怎么怎么求他……现在哪里好意思承认自己居然爱上了对方。
这无异于当众打自己的脸,还是把脸打残、打没了的那种。
不说这群公子哥背地里会怎么嘲笑他,光是徐楚河一个人就能拿这事嘲笑他八百年。
陆鸣殊好面子,才不会主动沦为别人的笑柄。他接了小兔子手里的酒,语气轻佻地说:“知道我喜欢你哪里吧,脱了给我看看。”
小兔子脸都吓白了,却还是抬起颤抖的手,慢吞吞地剥了衬衫上的两粒扣子,露出凹陷得恰到好处的一段锁骨。
而在锁骨的正中间,有一颗很小的、艳红的痣。
“陆、陆少……”小兔子大着胆子在陆鸣殊脸上亲了一口,那颗小红痣很近地擦过陆鸣殊的下巴。
眼前是小兔子颤巍巍的双眸,耳旁是公子哥们的起哄唏嘘,陆鸣殊却在这热闹又荒诞的时刻突兀地想起了一身白大褂的顾浔,和他锁骨上那道丑陋的疤。
那人身上没有小兔子那么香,因为习惯和职业的原因不爱喷香水,身上常年只有廉价的洗衣液和消毒水的味道。
陆鸣殊以前对这个味道嗤之以鼻,还偷偷嘲笑过对方没品味,可在这满屋子的烟酒味、香水味中,他却很想念顾浔身上的味道。
薄荷海盐。清清爽爽的。这些日子他身上大多数时间都有同样的味道,只不过被香水味给掩盖了。
“是不是很漂亮的痣?我那天一看见心里就想啊,嘿,陆少肯定喜欢!”秦峰得意洋洋地说,“谁锁骨上还不能有颗痣了,那个姓季还是姓什么来着的小演员,他要是不识相,就别管他了,我们小寻哪里都比他好,陆少您试试就知道了!”
陆鸣殊当然不是非季辰羽不可,他当初折腾出那么多事,不过是咽不下心里那口气,也舍不下那颗小红痣。要说真对季辰羽这个人有多少喜欢,那是没有的。
他就不是个会把感情当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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