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哈哈一笑:“谢倪姨捧场!师哥、师弟,咱这就进城花天酒地喽!”
差点没闪了众人的腰。
城门分内外,进了外城门便是瓮城。
瓮城四壁高垒,城头设有箭楼,叫敌人进得来出不去。人站在这里如同受困井底,不由生出压迫感。
汪橙看着箭楼,问江野:“你要在这里守城,猜我攻不攻得进来。”
江野说:“我在城楼上打眼一望,呦呵,好俊俏的小将军,咱就降了吧!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那双眼如弯月般好看。
“出息可真大。”汪橙笑他:“轻易就做了俘虏。”
“那也得瞧是谁,换高格,打丫的!”
高格去而复返,一把拉住汪橙:“桃哥......”才发觉认错了人,又一把拉过江野:“橙哥......”
“妈哎!”高格无语道:“在一起十七年我都能认错桃哥,真服了,我怎么觉得你俩越来越像了?把我搞迷糊了都。”
听他这么说,汪橙嘴角不由上扬:“高格。”
高格:“嗯?”
汪橙:“你今天看起来很帅。”
高格:???
江野笑得捂着小腹蹲了下去,高格一脸迷糊,拉起他:“你俩犯什么神经?”
“没什么没什么。”江野只是笑汪橙罢了,高格将他错认成自己,他心里欢喜得很,竟不知如何表达的去夸高格帅。
“你又拐回来干嘛?”江野问。
高格说:“桃哥你听——”
“听什么?”
“千年之前的厮杀声!”
“哪有!”
西城垣头,晚霞层层叠叠,分明岁月静好。
“桃桃看我!”汪橙叫了一声。
江野背身红霞偏头看他,扬起的唇角勾出一抹笑意,这世上,怕再无比他好看的少年。
汪橙按下了快门。
高格:“给我瞧瞧!”
汪橙把手机装进口袋,不让。
一脚踏入内城门,仿佛穿越时光。
内城四衢八巷里,没有水泥垒起的高楼大厦,没有车辆拥堵时烦人的喇叭,独有青砖碧瓦、飞檐叠叠、袅袅炊烟下的处处人家。
这处宁静,胜过了城市里的万千繁华。
顺着大路往前走,李逸臣指指小巷:“瞧见没,到处都是这种小巷,这里头住的都是当地居民,他们祖祖辈辈都住这里。上次我来的时候也是淡季,没多少游客,还下着小雨,走在古城里感觉特别好,嗯……心很静。”
一行人沿着主路往前走,两边全是商铺,卖吃的卖喝的卖土产的,当然更多的是卖老陈醋的。
汪雅梅问:“这里不要门票?”
“逛古城不需要,里头有几十个景点需要门票。”李逸臣说:“刚我在网上订过了,都是通票,能玩儿三天,挺实惠的。哎,就住前头那家吧。”
前头不远有家大客栈,名字叫做“朋来”。
三进的四合院,前出廊后出厦。正门开在东南角,挑着幌子、挂着招牌,门前立着拴马石。
像古时候的大户人家。
店伙计穿着古装,热情迎客。
九个人,三男三女外带三个小的,刚好三套三床房。可店里只剩下两间三床房,江野很不矜持地说:“没事儿,来个双床房,我们仨挤挤就行。”
李逸臣看他一眼,笑了。
江野直装没瞧见。
“咱们屋里头都是正经山西炕,宽敞,挤得下。”店伙计把客人领往后院。
三人间在东房,双人间在西厢。
江野心说,这就西厢记了?
房门和窗户都是镂空雕花贴着白窗纸的那种,让人臆想到手沾唾沫戳个窟窿,往里瞧春风的场景。
推门进去,果然瞧见两张大炕。炕上铺着喧腾的被褥,不是酒店那种纯白色的,而是白棉边、红绸面,还绣着戏水鸳鸯。
墙上贴了个红纸剪的双喜,整个跟古代洞房似的。
江野跳过去仰面躺下,又软和又舒服,他拍拍床叫他爷们:“上炕。”
没眼色的高格正要过去,汪橙抓住了他的胳膊:“你睡那张。”
高格瞅瞅这个瞧瞧那个,“你们俩天天黏一起,502啊?”
汪橙躺下来闭目小憩,江野挨近了他摸出手机合了张影,背景是红被面、红双喜,看着可真喜庆。
刚想发个朋友圈,才发现上午民政局的那张照片被同学们聊爆了。
--桃哥这自拍技术,纯粹靠颜值硬撑啊!
--也就是橙哥,换一个人根本不敢跟你合照。
--我觉得这个姿势、角度、大小,十分像某个红色证书上的照片。
--瞧见没瞧见没,后边的招牌上有三个大字:民!政!局!
--难道国家有规定,师兄弟需要去民政局领什么证?
--难道师兄弟一定要穿同样的衣服?
--难道师兄弟必须理一样的发型?
......
江野看得呵呵直乐,再把这个场景发出去,他们还不以为洞房了?见汪橙半天没动静,随即收了手机:“想什么呢?”
“咱们现在住在哪?”汪橙问。
“你也在想西厢记呀?”江野为总能和他师哥想到一起而开心。
高格凑了过来,没敢往炕上爬,蹲在炕边:“听我妈说了,咱团里要排西厢记去参加明年的寒梅杯,定了汪姨演红娘,桃哥你要演崔莺莺?这我就不明白了,那到底该以莺莺为主还是红娘为主,演西厢会还是拷红?”
一出戏总要分个主角配角,这个直接关系到以谁为主去冲击金奖的问题,如今悬而未决。
“我想好了。”汪橙说:“找机会和我妈谈谈。”
“别!”江野坐了起来,他才不想让汪橙为难,“错过明年大赛,姑姑可就过了年龄了。我还年轻,再等四年又何妨?我也想好了,这次当个好绿叶,助姑姑一臂之力!”
汪橙没接话,他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
从十一年前开始,江野每参加一届比赛就能捧回来个金奖,明年若真能再次胜出,那就是前无古人的金梅三度获得者,即使有后来者,江野也将是最年轻的三度梅,有可能被后人追平,但永远无法超越。
现今凭什么他们来了,江野就得让步,干等四年?
汪橙觉得还会有更好的办法,可这个办法实在太过冒险,一直让他犹豫不决。
江野对此毫不为意,突发奇想道:“师哥你这么厉害,以后有没有去夺寒梅杯金奖的想法?哎呀可惜,你错过了少儿、少年组的年龄,不然说不准也能弄个金梅三度。”
高格跟着说:“对啊,橙哥你功夫那么棒,嗓子怎么样?”
汪橙默默翻了个身,真不愿搭理他俩。
江野越想越觉得可惜,不依不饶地说:“你说,像咱俩这种绝代双骄要是能在赛场上遇见,那会是怎么个局面?”
高格单单想着就觉得兴奋,忍不住鼓掌:“我也好期待啊!”
汪橙:......
“诶?我想起来了,当年我那届少儿寒梅杯大赛有一个小小子特别厉害!”江野拍了下大腿,汪橙满含期待转回头看着他。
江野:“你不知道,寒梅杯就数少儿组比赛最难。少年组准备几场折子戏就够了;成年组更简单,带一整出戏到现场演完回家听通知。少儿组老惨了,都是娃娃嘛,你叫他组团排戏也不现实。”
高格抢着说:“所以他是以唱段打擂的形式来比赛的。”怕汪橙听不懂,又忙着给他解释:“就是抽签决定,十来个选手为一组进行比赛,每人唱一段,谁得分高,继续下一轮抽签比赛。”
江野:“我去参赛那年才六岁,全届最小选手,又是清唱、又是彩唱,前前后后三个多月,登了十多次台才冲到总决赛圈......”
高格又抢过话头:“亏我桃哥会的段子多,十几场比赛下来愣没翻头。那时可把桃哥牛坏了,央视记者采访问他有没有信心夺得金奖,他说金奖算什么,他要金梅三度!哎呦我操,把人记者说得一愣一愣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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