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琬朝他那边瞟了瞟,眼里涌上泪花:“对不起,杜夫人已经教训过我了,这次的事,完全是我自己情绪上头。”她无比用力地鞠了一躬,眼角藏的阴毒让她浑身颤抖。
时涵默默看了会儿,询问似的看向骆星遥。
骆星遥说:“她说的是真的,席茵苒让我带她来的,你原谅她吧。”
最后一句,说得毫无感情。
时涵吐掉口香糖,稀有地无奈起来,“林小姐,不用对我行大礼,我受不起。”
林琬泪眼汪汪地抬起头,“你的意思是,不接受我的道歉吗?”
时涵目光平静,“是的。”
骆星遥诡异地冷笑一声。
半晌,林琬抹了抹眼泪,说:“那如果,我把杜家当年的事情告诉你呢?作为交换,你能接受道歉吗?”
时涵微愣,不动声色地看向骆星遥,骆星遥依旧端着那副似冷似傲的表情,看不透所想。
小方弯下腰,悄声提醒:“哥,别听他们的,杜先生最忌讳提起当年的事情!”
时涵默默听进心里,把小方支了出去。
休息室的门关上,时涵说:“你讲吧。”
林琬咬了咬唇,把当年旧事全盘托出,末了悲伤地强调:“别告诉山阑哥哥是我说的,但记得告诉他,我已经跟你道歉了。”
她走了,似乎很气,尤其委屈,恨意张牙舞爪地叫嚣,她以为身后的人听不见。
休息室里一片安静。
时涵扶着胸口叹了口气,看向唯一还留在现场的骆星遥:“是你给她支的招?”
骆星遥微微冷笑,“不然以她的智商,这趟回去再被席茵苒打一耳光而已。”
原来这丫头,还是被席茵苒扇耳光了,难怪锐气削得这么干净,不过到底只削了皮表而已,往后能不能安分很难说。
短暂地分了会儿神,时涵收回心思,继续:“那你留在这里,还有什么事?”
骆星遥说:“上回的事,考虑好了吗?”
时涵没有说话。
漫长沉默,像历经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思考,他从椅子里站起来,“考虑好了,我会公开表示你也有苦衷,虐童的事还有余地,按照说好的,带我去见席茵苒,在杜山阑不知道的情况下。”
骆星遥傲着眼睛朝他伸出一只手,“希望你说到做到,周末,来我家找我。”
一秒钟触碰,时涵收回了手,“你家在哪里?”
骆星遥嗤笑了笑,“你回过千百遍的家,不知道在哪里?”他转身,挥手离去,“周末见。”
休息室的门打开,再度合上。
林琬从对面的房间走出来,眼神歹毒地瞪着骆星遥离开的方向。
她抓紧手里的包包,抓得双手发抖——所有人都把她当蠢货!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的!
作者有话说:
这台事情快收尾了
第65章 我也恨你
自然早醒的一天。
时涵在巨大双人床上醒来,头顶水晶吊灯,落地窗的窗帘还没拉开,房间里弥散着昨夜里盛开的暧昧味道。
模模糊糊,他翻身,往身旁去找人,手摸到奇怪的东西,便听见杜山阑沉沉的嗓音:“摸哪里?”
时涵睁开眼来,有些惊异。
杜山阑靠在床头,拿着手机给谁回消息。
一瞬间的尴尬,时涵彻底清醒过来。
这人坐着啊,难怪手过去,摸到那里。脸颊诡异地发烫,他收回手,“你怎么没起?”
杜山阑搁了手机,轻淡地说:“等你。”
时涵有些受宠若惊。
他不由勾起唇,“你等到了。”
杜山阑俯下身,勾着他的下巴,印上一吻。
“该起床了。”
时涵抿着笑点头,“嗯。”
和杜山阑呆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很容易就能发现,他的生活其实固定单调,工作占据大头。早上起来,他第一件事看助手的信息,然后等阿姨做早餐,等待的时间到小露台逗逗鹦鹉。
原本这只鹦鹉是买了送时涵的,结果多半时间是杜山阑在照顾,比起时涵,唧唧显然和他更为相熟。
吃完早餐,杜山阑回楼上换衣服,时涵跟上去,跟在旁边给他递衣服,末了,亲自为他打好领结。
做好一切,时涵退后几步,打量两眼,满意点头,“嗯,打得还算可以,昨晚看视频现学的。”
杜山阑很不显眼地弯了弯唇,“今天要去哪里?”
时涵想了想,想起小方给他发过的行程安排:“今天不忙,上午和笠姐去见个广告商,下午就可以回来了。”
“广告商?”杜山阑稍有诧异,“这么快接到广告了?”
时涵也诧异:“不是你帮我走的后门吗?”
杜山阑转身,习惯性地替自己拉紧领结,“不是我,我和杨笠说过,会让你按照正常速度发展,冒得太快有时候不是好事,何况你还有学业要兼顾。”
时涵跟在他身后,“不是你的关系,那我难道那么厉害?是个挺厉害的品牌呢。”
杜山阑理所应当的口气:“你本来就厉害,不要怀疑人家市场部的眼光。”
时涵忍不住欣喜,“那我一定好好表现,我跟你一起出门。”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衣帽间门口,杜山阑忽地停住脚步,转身打量他一眼:“你就穿这身去?”
时涵摆开双臂,低头看自己的打扮,“我这身怎么了?”
这身可是他的新衣服,从头到脚名牌呢。
杜山阑沉眸想了会儿,大步往里迈去,拉开某个抽屉,拿出一只盒子来。
他转头,沉冷命令:“过来,换上这个。”
时涵走回去,目光好奇地盯着他手里的盒子,盒子在他手中缓缓打开,露出一套折叠工整的黑色西装。
他没太当回事:“你的尺码,我肯定穿不了……”
杜山阑强硬打断,“是你的尺码,把身上的脱了。”
时涵眨着眼睛发愣,“你这儿怎么会有我的尺码?”
莫名的,杜山阑眼神闪了闪,“问那么多做什么,快点脱。”
时涵撇了撇嘴,乖乖把身上的脱掉。
杜山阑当然不会告诉他,那是之前买了想送他,没能送出去的,索性他了解杜山阑的性格,没抓这件事细想。
身上的T恤脱掉,身体肌肤暴露在灯光下,后背腰肢处两个巴掌压痕,从穿衣镜里折射出来。
杜山阑把衣服搭在胳膊,扳着肩膀让他转过身,拇指轻轻抚过那道痕迹,“怎么这么容易留痕迹?”
时涵自己也才发现。
他浅淡勾唇,“是不是你太用力了?”
杜山阑脸色顿了顿,仿佛被戳中什么似的,而后威严地板起脸,“穿衣服。”
时涵含笑看着他,眼尾笑成弯月,“嗯,知道了。”
扣完衬衫扣子,外套披上来,杜山阑拾起领结,一丝不苟地给他打上:“看到没,是这样打的。”
时涵瞥瞥他脖子上的,方法果然有丢丢失误,“我给你重新打一下……”
“不用。”杜山阑做完最后的整理,欣赏艺术品一般欣赏他,全然不顾自己,“我无所谓。”
最后他真的顶着系错的领结出门了。
因去的地点不同,两人在停车场分别,临分别,杜山阑记起什么,告诉他:“今晚我不回来,周末出差,今晚的飞机,你让阿姨给你做吃的,不准偷偷买烟抽。”
时涵下意识地担忧,想想又觉得,杜山阑出差是很正常的事。
他乖乖点头,“嗯,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许是想到未来几天不能见面,杜山阑拉住他的手过来,在他唇上留恋了几分钟,分开道:“可能一周后,具体时间到时候问林琪。”
时涵还是点头,目送他上了车,才坐上自己的保姆车。
一上车,小方两眼直放光:“哥,你这身绝了,有成熟男人那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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