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前暴君·现牛马从比人高的公务山后一蹦而起,无能狂怒地跳脚:
“一周内上交两篇论文?!?他当我是什么!拉磨的骡子吗?!公务、教学、耕地……现在再加上论文!他怎么不直接要我去死!?”
康柯发到群里的是一份全员工作安排,每位员工的指标都不尽相同。
菇喷着火将视线往下一扫,看见巴尔德也很“幸运”地享有和他一样的工作指标,而再往下……
“……”雷文冷静地坐回去了。看着表格,半晌没忍住,漏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
N一天要写两篇?
怎么写?“被院长关进时间停滞的小黑屋,一天工作3×24小时”这么写吗?
哈哈!
·
半个月的时间,能做成什么事?
让卡兹米尔和康柯来答,那就是一无所获。
流浪处是一块被改造为星舰的碎陨石,打从罗安掌权后,就没挪过地方。
可这一回,卡兹米尔按照原地址找过去,却扑了个空,半个月的时间净用来找地方了。
康柯则是将卡兹米尔提供的、军方资料库里记载的虫巢、研究所都翻了个遍,屁点老鼠的影子都没发现。
但对于院里的其他员工来说就不一样了。
雷文等人在正常工作之余,为院长额外产出了将近六十篇论文,其中有将近一半由N独立完成。
从时间静止的小黑屋爬出来时,亡灵法师之王甚至看着疗养院的太阳流出几滴生理性的眼泪,也不知道是被太阳光刺的,还是被论文折磨的。
妖精学生们也没闲着。
准备当学术卧底的学生们借助导师们的帮助,以令人咂舌的速度狂发论文,成为艾隆帝国和联邦炙手可热的学术天才。已经有不少研究所明里暗里向他们发去邀请。
准备潜入军区的学生们,则在军校教官的折磨下脱胎换骨,从曾经的白嫩魅惑小魅魔,变成如今的黑皮酷哥酷姐……
伊瑞尔对此发表的看法是:“妖精,原来也会被晒黑?”
而取得成果最为丰盛的,无疑是开酒行的朝辞。
药酒治愈了多少基因病患者,为帝国、联邦输送了多少人才就不提了。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先学生们一步,打入了地下研究所的内部。
事情发生在酒行开业的第一晚,某地下研究所因为没抢到酒,又跟帝国的食品、药品安检局打不上关系,决定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即,绑架酒行老板替他们酿酒,用暴力审问出配方。
“……这不是送上门的买卖?”
康柯靠坐在床头,翻阅机动队提交来的报告,朝辞的声音从趴在一旁的系统中传出来:
“我当然责无旁贷地跟他们走了。”
系统:【……这个形容词是这么用的吗?】
朝辞装作没听见,努力将自己半个月没回院的旷工行为合理化:
“我可是一心为了院长考虑。院长撒出去那么多学生,不就是想潜入研究所,找重机.枪的资料吗?我——”
“那你找到了吗?”康柯更关注结果。
朝辞不怎么真情实感地叹息:“哪有这么巧,随便加入一家研究所,就能撞上死耗子?”
“所以嘛,我就多进了几家……”
朝辞将自己这半个月疯狂跳槽的经历说得像什么学术黑寡妇,基本流程就是:
进一家研究所——确认没有线索——借着这家研究所当跳板,进入下一家研究所——转头把上一家研究所给举报了。
“就这么辗转了大半个月,你们猜怎么着?还真让我摸到了些东西。”
朝辞叮的一声传来一个文件夹:
“不过不是重机枪的,是那位早夭皇子的。”
“……?”康柯放下机动队的报告,刷开光屏,迅速扫了一遍文件中的内容,“他不是死于虫族袭击?”
“没错。”朝辞说。
“这个世界用精神力的强弱,将人分成三六九等。”
“下等的人拼命想往上爬,为此不惜投入全部的积蓄,购买合法的、非法的基因药剂,甚至自愿成为研究所的实验体。”
“上三等的人将基因病视为畸形、残疾,一旦自己的后裔检验出下三等精神力,就会立即封锁消息,不择手段也要让自己的后裔拥有足以匹配身份的精神力。”
这些“不择手段”里,包括有严苛的训练,合法的、非法的基因药剂,也包括人体试验。
很难想象,这位名为“罗纳德”的小皇子在三岁时,就被亲生父母亲手送上了研究所的手术台。
按照朝辞发来的手术记录来看,小罗纳德在“早夭”前,一共经历了26台手术,是健康的成年人也承受不住的手术频率。
可以说,小罗纳德从三岁开始,每一天都是被束缚带捆绑在手术台上度过的。
康柯沉默片刻:“所以,他是死于改造手术?”
“是吧,”朝辞的语气虽然带着笑,但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意,“我刚刚将这件研究所的人审了一遍,本想找到主刀的研究员,结果他们说,‘皇子一去世,参与实验的研究员就被皇室灭口了’。”
他倒是有心想找这对冷血的父母“聊一聊”,可惜这对“望子成龙”的父母也没活多久。小皇子去世后不到一个月,他们就死于虫族袭击中。
在那之后,艾隆皇室与虫族展开了将近一年的斗争,最终近乎灭门,只剩理查德这一根独苗苗幸存了下来。
“你知道吗,”朝辞轻声说,“我倒是有些期望,当年那对父母没有‘死’在虫族袭击中,而是像半个月前一样,有地下研究所差遣虫族掠走了他们,就为了能获得流淌着艾隆血脉的实验体。”
在对抗虫族的战斗中牺牲,多么荣耀的死法啊。
他们不配。
他们就应当也被送上手术台,经受和小罗纳德一样多的手术,然后毫无体面、毫无价值地死在手术台上。
这样阴暗的念头从朝辞脑海中一掠而过,又被他很快打散。
朝辞回归正经道:“小罗纳德的死和幕后的老鼠毫无关联,这条线可以放下了。对了,在研究所里忙得昏头转向,都没注意时间——还有多久开始军演?”
“后天。”康柯起身下床,迎向神色匆匆从侧门回院的卡兹米尔,“罗安那边有消息了?”
卡兹米尔简洁有力地点了下头:“我找到流浪处了。”
第73章
军演在后天,如果动作快一点,他们或许能今晚去,明天回,后天准时出席“家长参观日”。
康柯算了算时间,迅速换好衣服。
卡兹米尔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票据一样的东西:
“这是流浪处的门票。拿好,登舰时需要检票。”
“……”康柯盯着“门票”上的血渍看了几秒,决定相信戒律的效用,不过问门票的来源。
登上卡兹米尔的私人飞梭,连续跃迁十二次后,他终于透过舷窗,看见了他们的目的地。
那是一艘由陨石和金属构造成的巨型星舰。
比起帝国那种具有高科技美感的流线型军舰,它更加臃肿,像一只游弋在宇宙间,生长着畸形囊肿的深海鱼。
星舰头部的位置镶嵌着两盏巨大的探照灯,在黑魆魆的宇宙中亮着绿油油的光。
【妈吔,】系统用力将自己埋进康柯的怀里,以图从活爹身上汲取一点安全感,【深海恐惧症有福了。】
卡兹米尔减慢了飞行速度,主动驶入深海鱼那两只大眼睛投出的绿色光柱里。
几秒后,其中一只大眼睛闭了起来——或者说,打开了登舰门。
卡兹米尔驾驶着飞梭,缓缓驶入那个黑洞洞的“眼眶”。
康柯低头瞥了眼门票,抓紧时间逆转了下门票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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