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故作为难:“我虽想对外公开贩卖,但想开酒行,还需要足够多的租金,还需要将酒送检吧?诸多筹备,都需要资金支持,可惜我手头拮据……”
“公开售卖?拮据?”蓝军装闻言大喜。
他本来还想着问朝辞讨要配方,对方会不会藏着掖着呢:
“给我,我替你送检。如果真有效,后续的审批手续我也替你办了!”
不藏着掖着好啊,酒送进帝国研究所,能解析出配方,或许能进一步研究处针对中三等的药剂,哪怕不能——
只要一直公开售卖,解析不出也没啥问题,能保证供货源就是了。
“啊,多谢。”朝辞其实还想再薅点羊毛,比如有没有人再白送一下门面房啊!徒手捏恒星也是很耗心力的——
“租金不够?我、我资助啊!”
那群呆头鹅一样的少年们猛然清醒过来了,很果决地抛开脸皮,一下热情地围了上来:
“我家在第一区有门面!”
“你家那门面,略有些小吧?还是我家的——”
“你还好意思提?你家的地盘偏得我对着地图都找不到!还是看看我家的!”
虽然酒对他们这些上三等的人无效,但那几位一等的未来同学,对他们来说意义重大啊!!
下三等的公民烦恼于基因缺陷,服用基因药剂又容易精神力紊乱;可他们这些上三等的,也不是就安全了。
战事告急,他们现在日常服用的药剂多多少少都有点揠苗助长的意思,最明显的副作用就是失眠、脾气暴躁,极其容易情绪失控。
如果能和这几位未来同学打好关系……
“我给你们提供店面吧。”刚结束稳定系数检测,重新穿好衣服的志愿者学生侧过头说,“不算给好处要回报,就算是刚刚你们帮忙阻止我的感谢。一报还一报,谁也不欠谁人情。”
他走过来:“米利安,你们可以这么叫我。”
……
与此同时,帝国军事基地内。
康柯刚和伊瑞尔敲定安排妖精学生做卧底的计划,又给那几个仍在联盟浪的员工发去回院的勒令,便对照着军事地图再度迁跃。
古旧的,仿佛停留在中世纪的书房与陈设引入眼帘——
他这次,潜入的是帝国皇宫。
【理查德皇帝好像不在嘛,】系统转着圈到处扫描,【哦,这里还有他的行程安排。】
康柯走到书桌边瞅了眼:“他现在……在前线?”
【昂,】系统已经开始扫描另一半房间了,【上前线,那时间可就讲不准了,看计划表的安排,他是预拟在半个月后出席军校的联合军演……就是不知道那时候仗能不能打完,他还能不能活着。】
【哦,找到了!等我破解一下电子锁……】
康柯靠在书桌边,边等边环视了一圈书房。在花纹繁复,有些晃眼的墙面上,看见一幅陈旧的族谱。
反正闲着无聊,他眯着眼睛从上往下看了一遍:“理查德是皇室唯一仅存的血脉了?”
惨。
一般皇室不至于这么子嗣单薄,放眼望去,哪个世界的皇室不是私生子私生女大乱斗?
他稍微往上看了几行,发现在理查德之前,似乎的确有不少堂兄妹的,理查德甚至还有一个亲哥哥。单看标注的死因,应该是受到虫族的数次袭击,皇室一路死到只剩他一个……
【开了!】系统滋溜一下先蹿进洞开的密室里,【我从左往右扫,你从右往左搜!】
认真工作起来,两人的效率就和之前摸鱼时不同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收录或翻阅完了整间密室中的密信或文书。
康柯直接抬手将混乱的密室复原,思索了片刻:
“你有没有看到关于理查德这个哥哥的记录?”
皇族的起居都有专门的人员来记录,倒不是为了称颂功德,而是记录一些训练、检测、用药方面的数据。
康柯翻出了理查德,包括那些堂兄妹们的档案记录,偏偏没找到他那位哥哥罗纳德·艾隆的。
系统翻了翻数据库:【没有诶……嘶。肯定有问题!咱们是不是去跟那个理查德皇帝接触一下?】
现在那位陛下人还在战场上,也不好插手干扰,不如等到军演——反正按他们计划,卧底学生们也是要送进学校的,这一波军演不会错过。
康柯一边琢磨着要不要等这半个月,要不直接替这里的人把副本打穿,一边刷开光屏——
某个标注为未命名的消息蹦了出来。
【两位同事先回了院,我就不了吧。虽说之前摧毁军事基地,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也着实让这些可怜人经历了一次死亡,即便他们不会记得,还是难免心存愧疚……】
吧啦吧啦,废话了一大堆,中心意思是:我打算留在联盟浪啦!绝对不是想搞事哦,只是想略做补偿,联盟如今太弱啦,有些放心不下。
……
联盟军校门口。
寰吧嗒吧嗒编着鬼都不信的消息,空闲的左手把玩着一跟检测结果为一等的检验卡。
——谁要回院啊?被他逃出来了这一次,康柯还会让他有机会溜出来第二次吗?
他的伤还未痊愈,打起来只有吃瘪的份。还是藏匿行踪,躲起来搞——
寰的步子一下止住了,那群拥簇在他身边惊叹不已的年轻军校生差点没撞成一团。
熟悉的红发烙入眼中。
本该在他信息的误导下,扑去军事基地找人的某位院长长身而立于联盟军校门外,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完美的未来计划顿时叽里咕噜滑了坡,寰和校门外的人对视了三秒,神情不变地将拿着检验卡的手背在身后。
……他恨他们相似的脑回路。
这时候瞎扯说“意外路过”或者“这就是我补偿他们的计划”,还有没有可能蒙混过关?
第67章
这些散漫的念头,在下一瞬被撞得七零八碎。
他被掠来的人扼住脖颈,撞破空间,一路撞断了帷幔的支柱,跌入床中,白纱像缀着星子的月华飘飘然落下,将他们笼在纱下。
木质摧折,布幔撕裂声引来附近学生的震惊侧目。
然而床上的他们,半点没将眼神分给白纱外的人。
“……”康柯略微起身,皱起眉注视寰,没理会大呼小叫着【哇哇非礼勿视】,连滚带爬逃下床的系统。
他现在有点暗怪自己,为什么什么事都要想个明白。
如果没猜出通缉犯先生二五仔的身份,他就能在对方重伤入院的第一时间,名正言顺地将人就地正法,做成一具安静乖巧,不会惹任何麻烦的无害标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时每刻还得提防着背刺。
躺在他身下的人却看着他杀意四溢的眼神笑出来,似乎从他不悦的情绪中汲取到了己身的愉悦。
“好可怕的眼神啊,”寰抬手碰他的眼角,指尖是凉的,让康柯想起在前一晚的梦境中见过的兰草根系,惨白得像茕茕骸骨,“这样看着我,是动杀心了?疗养局的院长,该对自己的病人露出这种表情吗?”
“难道不该吗?”康柯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看着寰,脸上没了惯常面对员工时的虚假笑意。
毕竟那些员工闹得再凶,在他这里也只能算小打小闹,但眼前这个家伙如果真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可是真能要他焦头烂额,甚至满盘皆输的。
“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你跑去军校,这能做什么‘补偿’?”
这个家伙,根本不在意暗处的老鼠能否伏法。
会主动追查敌方的唯一理由,是想弄清对方的情报,然后设法让双方都讨不了好。
他想藏起来,变成一只用来装薛定谔的猫的匣子,成为左右敌我双方战局的关键砝码,让这世界是毁灭还是修复,都看他的选择。
康柯缓缓俯下身.体,扼住咽喉的手盖压为勾,挑起寰脖颈间那条七美德戒律:“你,休,想。”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