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娶妻记(72)

　　张清竹等他躺好之后，趴到他怀里睡。这人每次都要把自己搂过去，他现在已经习在他怀里睡了。
　　还没睡着，张清竹就和他闲聊道：“和小叔他们说开店的事呢？”
　　“不是。”梁汉跟他实话实说道，“咱们家不是招贼了吗？我怀疑是梁旺发干的。”跟他解释了下早上看到的情况，然后说道，“刚才我去找他了。那小子很怂，我一诈他，他就承认了。”
　　张清竹惊讶：“竟然是他啊！一个村的他也下手！”
　　梁汉解释道：“他手头紧，想来咱家偷些钱。哪怕偷不到钱，也能拿些土豆出去卖。”
　　“他胆子可真不小，都敢偷到咱家来了。”毕竟，原来的那个梁汉出了名的彪悍，他不惹别人就不错了，竟然还有人敢找上他们家，“你收拾他了没？”
　　“嗯。揍了一顿。然后威胁他，让他明天去跟村长坦白。如果他去了，我就放过他。不然以后见一次揍一次。”
　　张清竹笑了：“这主意行。必须得一次治改他，不然他以后还敢来偷。”
　　第二天一大早，梁汉便醒了过来。见张清竹睡的正熟，轻手轻脚的起了床。他得送孩子去上学，必须起早点才行。
　　把小石头送到私塾门口，梁汉从空间里拿出两个食物。叫醒还在睡的小石头：“起来了，到地方了。”
　　见小石头醒来，梁汉把小篮子递给他：“里面有稀饭还有两个油饼，你跟云云分着吃。”离上课还有些时间，正好让小石头用来吃早饭。
　　“好。”小石头从车上下来，提着篮子，伸手摸了下，发现油饼还热着呢，“梁叔，我进去了啊。”
　　“好，去吧。好好学习，要听夫子的话。”
　　看着小石头进了私塾，梁汉牵着驴车去买了些香料后，就回家了。
　　梁汉到家的时候张清竹才刚吃完饭，身体有点得劲就又回屋待着了。见到梁汉回来，自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犯懒的不想动弹：“早知道昨天就不纵着他了！”
　　“吃过饭了没？”梁汉把盛着梨的盘子放到桌子上，“路上碰到个卖梨的，我尝了一个，挺甜的，吃不？”
　　张清竹傲-娇的说道：“给我削皮。”
　　“好，等着。”
　　梁汉立刻去厨房把梨削皮切块放到盘子里，给他用筷子夹着吃。
　　见他这么殷勤的模样，张清竹暂时放过他了：“嗯。是挺甜的，买的不亏。”
　　吃着梨，张清竹问他：“要用到的香料买了吗？”
　　“都买好了。”
　　“那下午就让文清来跟你学做酸辣粉吧。”想到酸辣粉张清竹脸色又不好了起来，“我还想吃酸辣粉呢，都怪你，这次又不能吃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梁汉上前给他揉腰，“吃凉皮不？空间里还剩几张呢，够做两碗的。”
　　夏季，梁汉自然尝试着做了次凉皮。不过效果算不上太好，而且很麻烦。所以一共也就做了两次，每次都做了不少。吃了好长时间，还剩几张。
　　“吃。好些天没吃了，还挺想的。”张清竹问他，“你空间里还有黄瓜吗？我喜欢多加黄瓜丝的。咱家没芝麻酱了。”
　　“芝麻酱我又买了点。黄瓜还多的是呢。”对于黄瓜这个能当菜还能当水果吃的蔬菜，梁汉种了一茬，足够他们家吃一年的。
　　午饭之后。
　　梁大叔家的里屋内，只有梁家二老和三个儿子在。
　　梁文清看着他娘哀求道：“娘，你别给我说亲了行吗？”
　　方氏满脸的火气：“你都多大了，难道还不该给你说亲吗？至于那个高永福，你想都别想！”
　　方氏见儿子满脸的不愿意，气的不行：“你就是个死脑筋！咱家又不是给你娶不上媳妇，你干嘛巴巴的给别人当男媳妇啊！”
　　梁文清垂着头：“我想跟永福哥过日子。”
　　“你——”方氏生气，“你想也没用！别说我不同意，高永福他那个老娘也不会同意！”
　　“人家都不愿意让你进门，你还巴巴的凑上去！你想把我跟你爹的脸都丢尽吗！”
　　梁文清垂着头，却一点都不妥协：“永福哥跟我说了，他会说服他娘的。来年，来年我们就能成亲。”
　　“你！”方氏气的不行，“什么说服他娘。还不都是些屁话！张老婆子恨不得家里能有一窝的孙子，你这个不下蛋的，她能看得上才怪！”
　　梁兴家见小弟又要开口，忙说道：“娘，您消消气，消消气。”
　　“消个屁！他都快气死我了！个死脑筋！”
　　梁兴家看向小弟：“小弟，你想跟永福过日子我心里理解。可你觉得你俩真能成吗？”
　　方文清看向他二哥，“我……”
　　“你别跟我说。你能说服自己都行。”梁兴家道，“张大娘又一心想给他们哥几个娶姑娘生孙子，她也就三个儿子，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她会愿意让儿子娶男媳妇？”
　　“就算永福喜欢你，也想跟你过日子。可永福那么孝顺他娘，他为了你伤他娘的心？别的不说，张大娘来一场一哭二闹三上吊，永福就得屈服了。你跟他能有啥好结果？”
　　梁文清心里难受：“他答应我的，我相信他。”
　　梁兴家叹气，他弟别看不怎么爱说话，可脾气撅着呢。
　　梁庆收见小儿子这个模样心里也有气。可小儿子从小就是个倔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你就倔吧你！”
　　“行，你不是说他来年要跟你成亲吗？我就给你一年的时间。要是高永福有那个能耐来娶你，我就成全你你们！”见儿子眼睛发亮，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你先别那么高兴。就一年时间，他要没那个本事，你就老实的给我娶妻生子，再不要说要跟哪个男人搭伙过日子的事！”
　　方氏听丈夫这么说想要阻拦，这事怎么能答应：“他爹，不能这么惯着他。”
　　“你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就一年，一年过后，你老老实实的娶妻生子。”
　　方文清高兴的说：“谢谢爹！”
　　“哼！”
　　梁庆收气得出去了。
　　梁兴荣没说什么，他爹敢许这么一年，就是肯定高永福根本没那个本事说服他娘娶文清。正好让他小弟死了心，别再拖下去，拖的连媳妇都不好找了。
　　几个儿子都出去了，方氏怎么想都觉得不行。打算去找小儿子好好的骂一顿，看能把他给骂醒不。
　　结果，出了堂屋就见梁汉来了。
　　方氏心里有气，也没法摆个好脸色：“小汉，你来啥事？你大叔没在家。”
　　梁汉见她这个样子，直觉她家肯定出了什么事。也没探听的欲望，便跟她直说：“我是来找文清的。我在城里买了个铺子打算做吃食的买卖，想让文清过去掌厨。”
　　他这个堂弟虽然不爱说话，比较沉默腼腆，可是挺会做饭的。土豆粉也不难做，他完全能够应付的了。
　　方氏一听心中一喜。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来：“你买铺子啦？真是太了不得了！你真打算让文清给你掌厨？”故意谦虚的说道，“他也就能做个寻常的菜色，能去当大厨吗？”
　　梁汉道：“我要卖的吃食也不难做，文清的厨艺不错应该学得来。我来找他闲跟我学几天，他在家吗？”
　　“在……”方氏有些不确定，冲小儿子的屋子方向喊了几声，“文清，文清——”
　　见状就知道肯定是去找高永福了，心里很不高兴，冲着西屋喊道：“兴家、兴荣……”
　　见儿子都没在家，方氏跟梁汉说：“你等下哈。我去把文清找过来。”
　　“那我就先回去了。让文清直接来找我。”
　　“行。”方氏正想去找小儿子，突然想到什么，喊住梁汉：“小汉，文清要是去城里帮你干活，是不是就不能常回来了？”
　　梁汉以为她是想问工作时间，“是不能回来太勤。一个月可以回家一趟。你们要是想他了可以去店里找他，咱村离城里也不远。”
　　方氏一听不常回来就高兴：“不常回来就行。你也别给他回家的时间了，让他在你店里好好干就成。”
　　“？”梁汉好奇，还有给假期不要的？
　　方氏给他解释了一两句：“文清被高永福那小子迷了魂了，说什么也要嫁给他。我们家又不是给他娶不起媳妇。再说了，那张老婆子根本不想高永福娶男媳妇，文清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把他们隔开了，凉一凉也好。”
　　梁汉是知道梁文清和高永福的。看到他们凑一起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也不太看好这两人，张大娘想让儿子娶妻生子传宗接代。而高永福，寡母极为辛苦养大的儿子，自然很孝顺。
　　至于爱情可以破除一切艰难险阻，那是现代那种自由恋爱的环境下的高格调。这里，太难。
　　虽然这个堂弟注定情路不顺挺倒霉的，但梁汉只打算旁观。就算他有办法能让两人成亲又怎么样？只要张大娘不是真心实意的接受了梁文清，他们以后就不可能过的幸福。
　　梁汉还忍不住大开脑洞了一下：“张大娘只要拉着高永福的手，说，儿子，你娶个男媳妇，断子绝孙了啊。娘就算死了也不能瞑目，那高永福准得妥协。就算他俩成了亲，张大娘要是死前来一句死不瞑目，那他俩以后的日子也过不顺心。面对一个对自己老母心怀愧疚的人，俩人还怎么一起过日子。”
　　梁汉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可以八卦，但是绝对不能乱插手。就算是旁观者，他以为的好也不一定是真的好。最后会怎么样，还是看他们俩的造化。
　　089开张大吉！
　　梁汉回到家，张清竹正在洗枣子, 院子里还瘫了不少。这是他们上午的收获成果。
　　张清竹没看到梁文清的身影：“文清没在家？”
　　“没在家。他娘去找他了, 说了让他直接过来。”梁汉拿了个枣子，咬了口, “不脆还不太甜。这枣树品种不好啊。”
　　张清竹倒是吃的欢快：“有枣味儿就不错了, 瞎讲究。”
　　梁汉夺过他的枣盘子，见他瞪眼, 笑着跟他说：“别吃了, 上午你就吃了不少, 小心扎胃。再吃就该胃疼了。”
　　张清竹瘪瘪嘴：“算了, 不吃了。”拿起竹竿和袋子，“我去打枣子，你在家等文清来吧。我也帮不上忙, 还看的着吃不到。”怨念。
　　梁汉赔笑道：“辣椒吃多了也容易上火。吃梨吧, 带俩梨吃还解渴。”
　　“差点把梨忘了。我去拿俩, 待会儿去找小冬, 分他一个。”张清竹跑进屋里拿了俩梨出来, “你教完了吧厨房收拾好啊，酸辣粉想分给谁就分给谁, 别让我看到就行。也别让小石头闻到, 他吃辣爱上火, 还硬是喜欢吃。”
　　“……”梁汉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顿没吃到就怨念成这样了, 连闻到味儿都不行, “好，放心吧，肯定能让你吃到的。等咱们铺子开张了，我亲自动手给你做一碗。”
　　“嘁。你不亲自动手，还想谁动手做给我吃啊？”张清竹拖着竹竿，跟梁汉道，“别忘了要接小石头啊。我打算多打一会儿，早点把枣子收了。”
　　“好，我要是早早忙完的话，就去找你。”
　　方氏找到梁文清的时候，自然也看到了高永福。心里很不得劲，对小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
　　高永福看到方氏，自然是笑着叫人：“大婶。”
　　方氏板着脸没应，“文清，跟我回家。你大堂哥找你有事。”
　　梁文清以为他娘是不想让他跟高永福见面，叫他回家挨训。本来还有些迟疑，一听是梁汉找他，知道肯定是正事。他看向高永福：“我先回家了。”
　　“嗯。那咱们……”高永福想另约一个时间见面，但见方氏脸色那么难看，便没说下去。
　　不过他说这些梁文清自然就明白了，给他一个老地方见的眼神后，跟着他娘回家。
　　方氏心里有气，这个儿子沉默寡言，却最会气她了。但打没用骂也没用，她实在是拿他没办法。见他刚得个信就忍不住去找高永福，心里气的不行。
　　不过转念想倒梁汉说的事。强压下心里的气，心道：“等他们不经常见面了，我就不信张老婆子不会趁机给他儿子说亲！到时候也不用再拖着文清了。”
　　这么一想，方氏觉得心里好受多了，然后跟小儿子说了下梁汉提到的事：“你大堂哥在城里买了个铺子，打算做吃食的买卖。觉得你做饭还不错，就想让你过去帮忙掌厨。”
　　“具体怎么回事我还没来得及问呢，不过别管怎么样，这事你都得答应了。你们毕竟是堂兄弟，看他怎么对小智就知道了，你好好跟他干，他要是挣钱也不会亏了你。”
　　梁文清觉得很意外，没想到梁汉竟然有钱到能买铺子了。觉得这人变起来，变化还真大。
　　见儿子没吭声，担心他不想和高永福分开就不愿意去。方氏放出了个诱惑条件：“你好好干，小汉肯定会给你工钱的。你可以留下一成当私房。不过这事我是私下答应你的，可别说出去。”
　　本来梁文清就会答应去帮忙的事，毕竟能挣钱的机会不多，这么好的机会，他要是不答应，对不起家里人。再听他娘竟然允许他攒私房钱，梁文清就更乐意了。不说没成家的汉子，就连成家了的汉子，也很少有能攒私房钱的。
　　“娘，我会好好干的。”
　　“嗯。走，去他家去。我帮你仔细问问情况。除了工钱，怎么住怎么吃，都得问清楚。”
　　梁汉把厨房收拾妥当，把做酸辣粉的食材都准备好之后。看着手中的土豆，还是忍不住想道：“每次看到土豆，总觉得还是红薯好啊。”一想到自己穿来前，把剩下的几个红薯给一锅煮了，就觉得遗憾到肝儿疼。
　　“暂停。再遗憾也没用。”其实，他只不过是突然想吃拔丝红薯了，可是，这里没有红薯！
　　听到方氏的声音，梁汉出了厨房。
　　方氏见到梁汉，笑呵呵的跟他说：“我把文清带来了。小汉，你想让他帮你做什么，仔细跟他说说。”
　　梁汉知道他们关心的是什么，便让他们先坐，跟他们仔细说了下：“我买的铺子原本是家点心铺子，就是城西的蒋家点心铺。”
　　“这个我知道，我还去买过几次点心呢。没想到那铺子被你买了，你现在可真本事啊。”方氏笑着夸了几句，然后问道，“小汉，要是文清过去掌厨，他晚上住哪里？”
　　“那铺子后面带了个小院，有两间的住房，还有口井，住着挺方便的。到时候让文清和小智还有小竹家的七哥住一起，两间屋子，他们也住的开。”梁汉看向梁文清，“因为铺子还没开，生意怎么样我还不确定，所以工钱具体有多少我还不敢说定。等开张之后看看情况再给你定工钱，怎么样？”
　　方氏听梁汉这么说，便笑着接了话：“咱们多近的关系啊，工钱啥的，给多给少都没啥紧要的。”说是这么说，方氏听到请了梁智和张清福。觉得就请了这三个人，这么亲近的关系，梁汉肯定不会亏了梁智和张清福，那还能亏了他家文清？所以这话说的特爽快。
　　梁文清挺他娘这么说，觉得有些尴尬。以前爹娘对梁汉怎么样他自然清楚，觉得他娘能说出这话来，听着真是特别的假。
　　梁汉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场面话，梁庆收两口子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小气抠门爱占便宜。不过也没有太过的坏心眼。加上梁汉觉得梁兴荣（二儿子）和梁文清性子还算不错，才和这家有些接触。
　　至于梁兴家，那个太有心眼的大堂弟，他就敬谢不敏了。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等店铺开张看了情况之后，我再给你定工钱。”梁汉又跟梁文清道，“因为你是掌厨，开店离不开你，所以我一个月只能给你一天的休假时间。你觉得怎么样？”
　　“嗯，可以的。”梁文清也明白，掌厨的要是放假了，那生意还怎么做。
　　方氏可不想让小儿子有时间再和高永福混，“小汉，这一天时间不用给了。他是掌厨的，他休息一天，你不就损失一天的生意吗？不用给假，让他好好给你干。要是我和他爹想他了，我们自己进城去看他。”
　　他娘这话也没错，却提醒了梁文清一件事。等他进了城里干活，想回家来就不容易了。那也就没法经常和高永福见面了。可一想能有机会攒私房，又觉得值得。
　　多攒点钱，以后他们在一起了，日子也能好过些。
　　方氏要是知道儿子的想法，肯定会忍不住大骂他胳膊肘朝外拐。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这么替别人家着想了。
　　梁汉跟方氏他们讲清楚了各种事之后，就要开始教梁文清做酸辣粉。方氏识趣的离开了。
　　进了厨房，梁汉给梁文清说：“我先做一份，你在旁边看着，待会儿由你来试手。”
　　酸辣粉，需要炸好的花生豆，这个他上午就准备好了。放在空间里存着，不用再费时间炸了。
　　而他做生意用到的辣椒则是他能把生意坐起来的关键。所以，他也准备了不少。晒干的，新鲜的，都有。不过，做的时候自然不能让辣椒以真实面目示人。
　　所以，他弄成了辣椒粉和辣椒酱。
　　在梁汉教梁文清做酸辣粉的时候，张清竹正在树林子里敲枣子。
　　方小冬因为家里的枣树不多，也不急着收，便跟张清竹过来给他帮忙。
　　他一边啃着梨一边帮忙捡枣子：“你们开铺子打算卖什么吃的啊？”
　　张清竹挥舞着竹竿：“酸辣粉。又酸又辣又香的粉条，可好吃了。”
　　“酸辣粉？没听过。”方小冬没听说过，“怎么会想到做这个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