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娶妻记(52)

　　小石头，现在的梁安旭乖巧的说：“我记好了。”
　　张清竹笑他：“你都说了三-四遍了，他早记住了。”然后伸手帮梁安旭整了整衣服，“小石头这么穿可真好看。”
　　进了城，梁汉老早就打听好了消息，直接带着他去了一家私塾。
　　平陌城内一共有三家私塾，最有名气的是位年龄五十来岁的王夫子，做教书先生已经二十多年了，很有经验。不过梁汉发现他有些精力不足。其次是位三十多近知天命年龄的赵夫子，也是位秀才，久试不第之后不再科举，便开了私塾维生度日。也是梁汉打算让小石头去的私塾。至于另外一位与赵夫子年龄相仿，不过打听之下，是个极为酸腐的书生，梁汉丝毫没打算。
　　梁汉带着小石头来到了赵夫子的私塾，他有事先来考察过，私塾四周的环境挺安静的，不用担心上课受到噪音影响。
　　张清竹看着私塾，一般人对于读书人总有些距离感，他觉得自己不适合跟着进去，就跟梁汉说：“你带小石头进去吧，我在外面看车子。”
　　梁汉也觉得没必要两人都进去，入学而已也没那么隆重：“好。”然后跟小石头说，“别紧张，待会儿赵夫子要是问你问题，会的就回答，不会的就说不会。答不上来其实也没关心，你要是什么都会的话，也没必要来读书了。”
　　小石头确实有点紧张，怕夫子嫌他笨不收他，听梁汉这么说心里稳定了些：“好，我会好好表现的。”
　　赵夫子看起来是个挺和善的人，所以看到梁汉牵着小石头进来的时候给了两人一个微笑。这让小石头瞬间放松了很多。可却不知道，看起来温和的夫子，打起手板来可不会手软。
　　梁汉送上拜师礼，然后跟赵夫子介绍了下小石头：“赵夫子，这就是我家孩子梁安旭，以后劳烦您了。”
　　赵夫子看向小石头，微笑着点点头：“梁安旭，这名字不错。”
　　所谓的检验不过是询问几个简单的问题，小石头也不是性格腼腆的孩子。觉得赵夫子是个温和的好人后，就没那么紧张了，跟人家聊起来的时候说的很利索。
　　赵夫子和小石头聊了几句之后，跟梁汉说：“这孩子很机灵。明天就让他进学吧。”
　　梁汉见事情很顺利，高兴的道：“好，我明天就送他来上学。”至于上课的时间他已经打听好了。
　　把束脩奉上之后，梁汉拉着同样很高兴的小石头出了私塾。一边高兴于小孩进学很顺利，一边心里感慨：“一年束脩就要三贯钱，更不用说还要用到的笔墨纸砚。也难怪村里人供不起。”
　　张清竹见他们俩出来，一看俩人喜笑颜开的模样就知道事情很顺利，跟梁汉问：“办妥了都？”
　　“都办妥了，明天就能送他来上学了。”梁汉拍拍小石头的头，“赵夫子温和，这小子竟然和人家唠起嗑来。就冲他这样子，我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张清竹对小石头夸赞道：“真厉害。”
　　小石头嘿嘿的乐了：“夫子看着不吓人。”
　　上学的事办好了，接下来自然就是在城里好好逛逛：“咱们把驴车寄放好后，去城里好好逛逛吧。”
　　张清竹很同意，拉住小石头的手：“好，难得进一趟城，好好逛逛也行。小石头咱们去听说书的吧，凑在一旁听还不用给钱。”
　　小石头：“好啊。”
　　张清竹跟梁汉说：“你去把驴车寄放好，我们俩在王记茶馆外面等你。”说完拉着小石头边走边说：“说书的故事都可好听的，说书先生还会模仿好多声音。什么小狗小猫小鸟叫，都可像了。”
　　小石头很感兴趣：“真的啊，那么厉害。咱们走快点去看看，不知道故事有梁叔讲的好听不。梁叔也很会讲故事，不过他不会学小鸟叫。”
　　“你梁叔讲的故事有意思，可没有说书先生会讲……”
　　梁汉看着巴拉巴拉说着离开的两人，只能独自一人去把驴车寄放了。
　　牵着驴车来到城门外寄放好，梁汉回到城里。经过一家他常去的点心铺子，见到门口立着一个上面写着“出售”二字的木牌。心里好奇，便进了点心铺子：“洪掌柜。”
　　洪掌柜跟梁汉也算熟悉，他是卖点心的，虽然都是些十分普通的点心，村民们也不太舍得买。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光顾一下，而梁汉则是光顾的比较勤快的一位了。
　　洪掌柜笑着迎客：“梁小哥这次想买些什么？”
　　“给我称一斤绿豆糕一斤花生糖。”梁汉说完，便好奇的问道：“我看见你铺子外放了个出售的牌子，你是要把糕点铺子卖了？”
　　洪掌柜让伙计帮梁汉称点心，听梁汉这么问，叹气道：“是打算卖了。”
　　梁汉疑惑：“怎么会卖了，我瞧着你这生意还可以啊。”
　　“勉强糊口罢了。”洪掌柜解释道，“咱们平陌城本来就不怎么繁华，好在偶尔也会有商队经过这里去北边贩货。有些月份会显得红火些。不过我打算卖铺子倒不是因为干不下去了。”
　　洪掌柜顿了下后继续说道：“我二小子还算出息，这么些年一直在平江城做买卖。觉得我跟他娘年龄也不小了，就想接我们过去孝敬。”对于这件事他心情有些复杂，一边觉得儿子出息又孝顺自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又有些舍不得这个点心铺子，毕竟是开了大半辈子的店了。
　　梁汉和洪掌柜聊了会儿，侧面打听了一些消息之后，提着点心若有所思的离开了铺子。
　　梁汉找到两人的时候，就看到张清竹和小石头蹲在茶馆外面听得全神贯注的模样。当然，他们也不是独行侠，附近还蹲了不少人。
　　这场景梁汉看着无奈，其实进去喝杯茶也不多贵，还能坐着听多好。不过他可不会傻的跟张清竹说这话，不然肯定会被怼回来。
　　梁汉蹲到他俩旁边，笑问：“看你俩听的如痴如醉的样子，真有那么有趣？”
　　张清竹见是梁汉，“嘘——正听到精彩的地方呢。”说着就不理他，继续仔细听。
　　梁汉见他们一时是不会回神的，就在旁陪蹲，拿了点心分给他们。见他们听的那么入神，还得塞进他们手里。
　　一旁同样蹲听的人看到这一幕很是无语，一块点心就够进去正大光明的坐着听了。竟然也跟他们一样蹲在这里，鄙视他们。
　　梁汉想着刚才点心铺子的事，决定可以打听下铺子的价格。如果不是很贵的话，兴许可以买下来。
　　点心铺子的位置并不在比较热闹的街道，但还算不错。铺子虽然不太大，但也够用了，尤其后面还带个小院。
　　不过买铺子不是件小事，还是得好好考虑一下。把要做的生意再仔细想想，打听一下看是不是足够有利可图，再做打算。梁汉打定主意，明天再出去卖一趟白菜，顺道打探一些信息。
　　“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这话一出，听得外面哀声一片。张清竹郁闷死了：“正听到精彩的地方就不讲了，卡在这么不上不下的地方，真难受。”
　　小石头也很想知道故事接下来的剧情，他可没机会天天跑这边来蹲着听书啊。转头看向梁汉：“梁叔，这故事你听过没？”他觉得梁叔真的好会讲故事，肯定知道很多故事，兴许就听过这个故事呢。
　　“啊？”梁汉有些不明所以。
　　张清竹站起来，感觉脚麻了跺跺脚：“想什么呢那么入迷？这个故事你听过没，听过就给我们讲讲接下来怎么了。”
　　梁汉又没去听，自然不知道故事是怎么回事，而且，他很确定自已应该是没听过的：“我没听过。蹲累了吧，咱们找个地方坐坐，中午就在城里吃吧。”
　　张清竹同意：“好，去吃热汤面吧，我知道哪家的好吃。”
　　梁汉一听又是面，虽然味道还行分量也足，但是：“咱们今天吃顿好的。”还找了个借口，“庆祝小石头顺利进学。”
　　有这个理由在，张清竹也不好反对：“好吧。你带路，我也想坐会儿。”
　　小石头也跺着脚，他的脚也有些麻了：“梁叔，咱们去哪里吃饭？”


第071章 又起一档生意！
　　当梁汉把两人带到目的地后。
　　张清竹看着眼前的酒楼：“你确定要在这里吃吗？”他小声的说, “这里一看就很贵的。”
　　小石头也拉着梁汉的手说：“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吃吧。”今天给他交束脩已经花了三贯了。
　　“既然是要庆祝, 自然要吃好点。有我在呢, 有什么好担心的。”说完拉着小石头往酒楼里走。张清竹只能跟上。
　　因为今天带小石头见夫子，所以梁汉也特地把自己捯饬的很利索, 倒没有出现被狗眼看人低的伙计拦在门外的戏码。
　　张清竹跟着梁汉一起进到酒楼内，感觉束手束脚的十分拘谨。直到找了桌子坐下后，才松了口气。看了眼其它桌子上的人, 发觉他们各个衣着光鲜，不是他们能比的。
　　等他们坐好之后，就有伙计送上茶水, “不知二位想吃些什么？”
　　“稍等，我看下菜单。”梁汉往墙上挂着的菜名看去，那些小木牌上写着菜名和菜价, 说道：“一斤卤牛肉，一份炒河虾，一份炖鸡, 一份羊蝎子，再随便来俩素菜。”
　　伙计见他识字倒是有些意外, 记好菜名之后道：“客观稍等, 菜很快会送来。”
　　等伙计走后，张清竹赶紧小声问：“要俩菜不就行了。你点了那么多菜，多费钱啊。”
　　“别自己吓自己, 其实也没多贵。”梁汉笑着道, “来, 先喝点茶。”
　　“真的？”张清竹不识字，自然不知道这些菜的价钱。
　　梁汉很诚恳：“真的。”既然下馆子，自然要好好吃一顿，价钱只要不太过分，就不算浪费。
　　张清竹信他了，只能先不想这些事。开始好奇的打量酒楼里的装饰。他觉得，要不是梁汉带他进来，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知道这里面长什么样子。
　　张清竹小声跟梁汉交流：“不愧是平陌城有名的酒楼，这屋子建的可真漂亮。”
　　“还行吧。”梁汉没住过太豪华的地方，但大饭店什么的倒是去过不少。这酒楼跟人家比起来，也就是一般小饭店的规模而已。
　　没让他们等太久，菜陆续的送了过来。梁汉先给两人夹了些卤牛肉，他来这里半年多了，还没吃过牛肉。不过他觉得，这些牛肉很可能不是黄牛的肉，应该是草原上的牧牛。
　　张清竹吃的开心：“好吃，我还是第一次吃牛肉呢。”
　　小石头也觉得很好吃，看着桌子上的六个菜，觉得真是太丰富了。梁叔对他真好！他也听了些传闻，不管梁叔将来收不收他当儿子，他都会孝敬梁叔的！
　　梁汉看着俩人的样子，觉得挣更多的钱果然很有必要啊。人太穷，不止会限制人的想象，甚至连一般的吃食都触及不到。
　　村里人，一辈子没吃到过牛肉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梁汉见他们喜欢吃，他决定走的时候再要两份。张清竹要是知道价钱的话，肯定会受不了的骂他败家的。
　　他看了眼吃的很哈皮的张清竹，还是他家小竹好，心眼单纯不用他费心，这样日子才好过啊。这事要是换了张七哥那样的性子，想进来这酒楼，门都没有。
　　一顿饭吃的两大一小心满意足，梁汉又要了两斤卤牛肉，然后拿着包好的肉到柜台前付账。为免张清竹看出这顿饭到底花了多少，梁汉拿了块五两的银子出来付账。
　　掌柜接了银子验证了一下后，“找钱，客观要碎银子还是铜钱？”
　　“铜钱吧。”平时花着方便。
　　张清竹确实盯着想看到底花了多少钱，可他都没见过银子，所以这么一块拿出来他也不知道到底多少钱。就看到找回了不少的铜钱。
　　出了酒楼，张清竹再次问他价钱：“到底多少钱啊？”
　　“真没花太多。”梁汉把卤牛肉递给他，“咱们吃的多高兴啊，钱的事你就别问了。”问了必然很堵心。
　　其实一共花了一千一百多文钱，在梁汉看来并不算多。主要是三斤卤牛肉比较贵，其它几个都是常见的菜色。
　　听梁汉这么说，就知道肯定不便宜了。想想如果知道花了多少，自己兴许会跟梁汉吵架，太扫兴了，还不如不问呢。
　　等张清竹回家的时候，梁汉给了他一份卤牛肉，然后他带着半斤的牛肉去见梁小叔。
　　他的房子该修了，希望梁小叔能出面帮他请村里人帮忙。而且，他要出门卖菜，两-三天不在家，需要梁小叔帮忙看家还有送小石头上学。
　　至于他出门的借口，听说了一个赚钱的消息，想去看看真假。
　　梁汉到了梁小叔家，把事情说了之后，梁小叔很痛快的答应了。
　　梁小叔卖过豆芽，明白多出去走走开开眼界是件好事。要是机灵点，指不定看出点什么门道就能赚大钱呢。当然，梁小叔能那么痛快的答应梁汉出门，还在于梁汉上次的成功行动。
　　梁小叔以为梁汉上次通过倒-买-倒-卖的方式没几天就赚到了一贯多钱，觉得有些赚钱的消息还真有用。
　　“放心吧，修房子的事还有送小石头的事，我都给你办的妥妥的。”梁小叔叮嘱他，“你路上也要注意安全啊。”
　　“不用担心，我是去平定城，也就两天多的路程。”平定城就是张三哥未来媳妇所在的县城。梁汉准备去把空间里的菜出手一部分换点钱，主要的还是去打听些信息，关于粉条的信息。
　　梁汉身为现代人，脑子里有很多可以赚钱的主意。可他无权无势，太挣钱的事他真不敢做，万一被手段比较狠的人看中了，在这种王权时代，下场会很惨。
　　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媳妇也要娶到手了，他还想长命百岁呢。为了挣钱丢命这种事，他一点都不想冒险。所以，能挣钱，又不会太惹眼的生意是最好的选择。
　　梁汉种土豆，也认为是一种能造福百姓的食物，他的眼光自然也打到了土豆身上。想了各种土豆产品后，觉得土豆粉条挺不错的。
　　这个世界没有土豆红薯，粉条倒是有，用绿豆做的，量少，所以价格不太实惠。村民都不太吃。可如果价廉味道又好，梁汉相信一定会成为一种很受欢迎的平价食品。就如在现代一样，粉条这种东西虽然不常吃，可每年总会吃到些。
　　而且，冬天里，猪肉白菜炖粉条，这种家常菜，味道可是挺不错的。
　　梁汉打算去附近转悠一下，然后看看粉条会有怎么样的市场，然后考虑下定价的问题。
　　等梁汉走后，江氏跟丈夫闲聊：“感觉小汉真是变了很多，简直像变个人似的。果然，成家才能立业。他自从瞧上张家小子之后，真是越变越好了。”
　　梁小叔也深有感触：“我瞧着小汉越来越出息了。脑子灵，就像前几天，听了个消息就有胆量出去跑，结果还真挣了钱。一千五百多文钱呢，真是了不得。”
　　江氏也很认同：“那是，你看他之前那个豆芽生意，换个人也想不出来啊。别说小汉家，咱家能过的这么轻松，还不都多亏了豆芽的生意。”
　　想到梁汉把小石头送进了私塾，江氏忍不住说道：“梁汉对小石头那么好，肯定是想认儿子的。你有空去跟村长聊聊吧，探探口风，看他是个什么想法。”族里有族里的规矩，不守的话可不会太好。
　　梁小叔也明白：“嗯，我明天就去问问。梁汉都养了小石头半年多了，自然有感情，把他当儿子养也是人之常情。就是送去读书有点打眼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呢。”
　　“再眼红又能怎么样，那钱是小汉自己的，他想怎么花管他们什么事？”江氏倒是不在意，“别说小汉，他们见到咱们不也一样泛酸。心思宽的人怎么着都宽，那些小心眼的，全都恨不得别人比他们过的差呢。”
　　梁小叔也听了些酸话，不过都是些汉子也就玩笑似的说两句，妇人那边肯定更严重些。不过看他媳妇这模样也不太在意，他也就不当回事了。
　　第二天，梁汉叮嘱好小石头之后，借了梁小叔家的驴子，用上自家有车框的板车出了村子。
　　在古代，最麻烦的就是出行的问题。没多少距离竟然要走两天，好在他打算边走边卖菜，倒是不用觉得浪费。
　　平定城在平陌城南边，据说越往南越繁华，从平定城就能看出些端倪。
　　梁汉拿了**明给守城的人看，交了两文钱的入城费后，他便进了城。
　　平定城要比平陌城繁华很多，拥挤的人群，两边鳞次栉比的商铺。和这里一比，平陌城的街道更像现代的乡下小镇子，而平定城才有点四-五线城市的感觉。
　　走在街道上，梁汉观察着城里的建筑。这些古色古香的建筑看着真的很有历史感。
　　他细心的观察着这里经营着哪些生意，路边看到有趣的小东西时他会顺便买点。出门在外怎么也得带些特产回去。
　　把几条热闹的街道逛了一遍之后，梁汉打算在平定城里待一晚。看着这里热闹的情景，脑子里甚至冒出了移居南方繁华都市的打算。不过也只是一瞬的想法，想要搬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和金钱无关，这里人都安土重迁，而且很重视祭祀先人。梁汉这种现代人不在乎这些，可他知道张清竹一定很在意。不愿意和家人分离的太远，而张家人跟着一起移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梁汉告诉自己：“偏安一隅也不错。以前人不都常说吗，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好日子。我可是有八十亩地呢，还有个种植空间，想过好了更是容易。”
　　想想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扎根在繁华大都市有时候却更觉得回乡下过采菊东篱下的日子更有意义。现在过上了这种日子却又想念都市的繁华，“人果然是贪婪的动物啊。”梁汉默念了一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之后，觉得之前想那么多真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