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轴?”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大人指的是什么。
“用莎草纸作为底图,上面用某种材料绘画,雕刻加工,”伯伊说,“唯一的要求就是常人难以复刻。”
前面还好,听到后面,工匠们纷纷皱起眉,作为工匠,技艺精湛的工匠,想要做到难以复刻这一点并不容易,尤其还是在纸张上发挥。
“我对这方面不太懂,”伯伊姿态谦虚,对工匠们非常有礼,“我相信各位大师一定能够做到。”
工匠们平日里见到的贵族对他们都是趾高气扬,鼻孔朝天,哪里见过这么客气的,竟然还尊称他们大师。
一群人诚惶诚恐,连连摆手说不敢当。
这位大人提出的要求虽然棘手,但想到刚才的那个金豆子又觉得不是不能试试。
伯伊没有要求所有人留下,只说明天再来行宫里继续讨论,觉得无法完成的也可以直接不来。
工匠们行礼离开,走的时候还在互相讨论。
“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阿曼特听了半天也没搞明白。
伯伊闻言露出个微笑。
那当然是在这古埃及发行货币,想要发展实力,手里没钱怎么能行。
第25章 货币(新增6500字)
闹腾了一晚上,白天的巡游所有人的精神都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等巡游结束,祭司团那边倒了一大片,别说是去民工队那边帮忙,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没几个人。
这情况看得阿克里斯越发着急上火,嘴巴都起了燎泡。
在送走又一波前来诉苦的祭司后,他终于是忍不住,亲自去寻了米维尔,作为阿蒙的拥护者,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次巡游夭折在自己手上。
因为还受着伤,他到米维尔的宫殿时,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小麦色的皮肤都挡不住他惨败的气色。
然而事实是,他甚至没有见到米维尔本人。
门口的随侍说将军正在外面巡察,抓昨晚的刺客。
阿克里斯眼前一黑,差点就在门口破口大骂了,最后是近侍拉住了他,让他务必冷静。
“抓抓抓,我们累死累活,”他气得整个人都在哆嗦,“他驻扎在城外的士兵就成天混吃等死。”
米维尔在城外还有一支军队,因为城里的住所不够所以临时驻扎在城外。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就仗着我们神殿更重视巡游,”近侍苦着脸,一只手小心地按在他的绑带上,生怕自家祭司大人的伤口崩了,“咱们回去再琢磨琢磨。”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诺登家族确实是阿蒙神的拥护者没错,但米维尔也拿准了神殿更在乎这次巡游,不敢拿巡游做要挟。
当然,神殿的人真熬不住垮了,米维尔大概率会大发慈悲地搭把手。
但这并不是神殿想要得到的结果。
阿克里斯气得要死,却完全拿这个人没办法。
伯伊从阿曼特嘴里听闻这件事的时候,正在练字。
“没关系,这个问题很快就能解决。”伯伊将芦苇笔放置在笔架上,看了眼自己练了一下午的成果。
很难说,象形字要怎么写才能体现出所谓的风骨。
“怎么解决?”阿曼特好奇地问。
整个神殿都没办法解决的事情,在大人这看着却好像这并不是一件难事。
“你会知道的,”伯伊将莎草纸卷起来,递给阿曼特说:“拿去烧了。”
稍顿,“烧干净点。”
阿曼特哦了一声,忍着笑接过莎草纸。
他家大人继洁癖后,又多了一个不能忍的小毛病,就是看不了自己写的字,每每看到都要惊叹自己实在是没有绘画的天赋。
“对了,”伯伊想起什么叫住他,“顺便让伊西去看看他的伤。”
受了伤还到处跑,他可不喜欢这样的一次性道具。
阿曼特连忙说好。
伊西祭司跟着民工队伍一起到了阿赫米姆,本来是准备直接前往下一个城市的,结果大人请她到宫殿里用了一顿饭,这位祭司突然就决定不走了,要和他们一起走。
阿曼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全程在场,除了看到伊西祭司时不时盯着自家大人的脸露出奇怪的笑容以外,没看出有什么其他的异常。
整个过程中,阿伊大人甚至没有提出一句挽留。
哦不对,还有一点异常,就是他家大人那天心情似乎很不错,一直在笑,直笑得人心肝乱颤。
也不知道这人笑起来的时候怎么就这么好看。
伊西祭司那一顿吃了满满的三碗饭,还有三个面包,撑得需要人扶着才能走路。
走的时候,笑得脸都歪了,直说:“秀色可餐,下次还来。”
“大人,伊西祭司这是怎么了?”阿曼特一脸茫然。
他家大人淡淡一笑:“爱好得到满足的时候,都是这样欢喜。”
阿曼特:不愧是他家超厉害的阿伊大人,说的话完全听不懂呢=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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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阿曼特前脚刚走,巴尔后脚跟着就来了。
“大人,陛下前来寻您。”巴尔敲了敲门,让出自己身后的拉赫里斯。
小法老已经换下来白天巡游的华丽装备,但着装也依旧艳丽繁复,在爱美这件事上,这个小孩儿向来表现是不差的。
伯伊偏头示意巴尔:“你先下去吧。”
巴尔说好,又看了眼伯伊和拉赫里斯这才离开。
“坐吧。”伯伊说。
拉赫里斯走进去,托德守在门口贴心把房门合上。
拉赫里斯寻了个座位坐下:“给我看看那块金印。”
伯伊自是猜到他来是因为这个,早就已经把两块金印都准备好了。
看到两块相同的金印,拉赫里斯的脸色就已经不大好看了,他甚至不需要看细节,只上手一摸就知道两块都是真的。
金印的雕刻技术至今无人能破解,非常精妙。
“我问了米维尔,他说这个金印只有一块。”伯伊看着小法老那张精致的脸,狭长的眼尾轻挑。
“有两块金印,”拉赫里斯抿唇,“麦德查人是阿蒙家族第一代法老设立。一开始确实有两块,一块在法老手里,一块在麦德查人指挥官手里,麦德查人是法老的暗卫,这其中的关系转到明面了也秘而不宣。”
所以世人只知道法老设立了这个督察审理民间律法的机构,并且为指挥官打造了一块金印,并不知道还有另一块的存在。
伯伊没说话,调整了下坐姿,摆出了听故事的架势。
拉赫里斯看他,轻哼一声:“一代法老是夜里暴毙,只二十多岁,事发突然,金印自此流失,不知去向。”
只剩下麦德查人指挥官手里的那一块。
伯伊略一挑眉:“那为什么到了王后手里?”
印象中,阿蒙家族的第一代法老要追溯到新王国时期的开始,距今得有两三百年了吧。
拉赫里斯陷入沉默,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怀疑法老的金印没有丢失。”
稍顿,他继续说道:“常规情况,法老是不需要动用金印的,但我在一代法老的行止册中看到金印使用的记录。”
在埃及,法老就是权力的象征,金印与其说是给法老用的,不如说是法老向下分权的证明。
“你认为金印被一代指挥官借走了?”伯伊心想,一块金印还得牵扯到几百年前,真是源远流长的故事。
“是,”伯伊肯定了他的说法,“只可能在指挥官手里。”
如果是其他人使用想要驱使麦德查人的势力,指挥官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两块金印一直在指挥官手里。
至于指挥官为什么要借走一代法老的金印,这就不得而知了,也不是他们需要关心的事情。
“所以你被人卖了?”伯伊挑唇笑了下。
拉赫里斯脸一黑,不高兴地说:“你看上去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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