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之立刻否认:“我不吃会说话的东西,无论是哪个种族的话。”
林慕:“哦。”
顾随之:“你哦什么哦?在打什么坏主意?”
林慕否认:“没有。”
顾随之:“嗯?”
“就是……你要是吃了的话。”林慕别过脸去,“以后每个月我都不想放你出来了。”
顾随之:“……”
他危险地眯了眯眼:“你嫌弃我?”
林慕转回来,继续观察屋内的情形,目光正直:“你这不是没吃吗?”
“那我要是吃了呢?”
“……”林慕果断道,“别出来了。”
顾随之气愤:“果然,你就是……”
“你喜欢我?”屋内传来沙哑的女声。
顾随之悻悻收声。
饵延已经走到了姒京的面前,姒京一只手艰难撑着身体,抬起龙化的爪子,锋利的龙爪就这样抵上饵延脖颈。
饵延仰望着她的脸,脸比火还红:“我……我不敢。”
他紧张地拽着自己的衣摆。
“我知道我身份卑微,这次能遇见您,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他想问又不敢,在姒京柔化下来的眸子里,才终于鼓足勇气,大声问道,“您会记住我的吧?”
“当然。”姒京说,她的情况比顾随之说的还要差,只是强撑着一口气而已,“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你能不能……”
饵延不等她说完,就惊喜地点头:“能,我愿意为您做任何……”
“让我吃掉你。”姒京温柔地笑起来,目光怜惜,“我饿了,还受了伤,需要补充灵力,你这么喜欢我,应该不介意吧?”
饵延脸色惨白下去。
顾随之道:“也不是那么蠢嘛。”
林慕身旁的人紧绷的肩膀也松懈下来,低低嗤笑一声。
这里的风太熏人了,林慕看了太久,阖了下眼。
姒京没有相信这人。
也是,这人的理由不是说不通,但他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就足够可疑。
巧合连着巧合,就不再是巧合了。
而是居心叵测。
但让他们都意外的是,饵延一挺身,竟然真把自己脖子往她手上送,义无反顾地闭上眼:
“那您就吃了我吧,只要您能平安无事!”
姒京不是良善性子,眯眼打量他片刻,当真动手,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
血流如注。
饵延闷哼一声,脸上一点点失去血色,摇摇晃晃倒下去。
从始至终都没有反抗,到死还在眷恋地看着龙女,似乎想看她最后一眼。
饵延死了。
窗外三人都愣住了。
这人就这么死了?
那后来龙女身边的那个人……
姒京俯视着他,完完全全是上位龙族俯视蝼蚁的眼神。
“放心吧,我会记住你的名字。”
“等我回到龙族,也会善待你的家人,如果你还有弟弟,我会把他的名字改成你的,让他留在我身边,作为你献身的奖励。”
龙女身边受宠的饵蛇。
饵延……没人规定世界上只有一个饵延。
猎食者怎么会相信食物的爱?
姒京俯下身,就要把食物往嘴里送。
林慕忽然道:“不好。”
身旁的人被他这一声惊到,从疑惑不解中回过神,冰蓝色眸子转向他:“怎么了?”
“那条蛇有问题。”
男人疑惑:“什么问题?”
林慕来不及解释翻窗进了屋内,一把按住了姒京的手。
姒京被虚弱的感觉刺激得眼睛发红,急需进食补充灵力。
蓦地被人按住,脸色瞬间变了。
她心中杀机暴涨,只是没有露在面上。
姒京盯着那只细白修长的手看了两秒,从白皙的指尖到透着淡青色血管的手背,再到滑落在桌子上的绣金衣袖
,一点点抬起头。
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少年,低头半蹲在她面前,纤长如蝉翼的眼睫低垂着,目光落在她被按住的手背上,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她比这人的身量要低不少,又站不直,从下往上看去,能看到他因为思考而习惯性轻抿着的浅红唇角。
真是好一个……漂亮的人族。
看起来就很好吃。
姒京舔了舔干燥的唇,饵蛇的吸引力在这一瞬间都失了效。
她缓缓弯起唇:“你是谁?”
林慕按住她的手,一点一点,把那只堪比神兵利器的龙爪从饵延身上移开。
人族的手和龙族的龙爪面前显得格外秀气,骨节都好像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姒京竟然也没反抗,只是盯着他的脸目不转睛。
看起来好香。
想划开他的脖子,让血流出来,沿着雪白优美的脖颈流下去……
露出里面的血肉。
姒京心里的恶意越发翻腾。
这些愚蠢的人族……肮脏,下贱,贪婪,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
她饶不了他们。
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是一点用没有。
妖族一直想要和人族和平共处,甚至为了融入人族,顶着个傻兮兮的灵兽称呼,实在是……太蠢了。
就该把这些人抓起来,一个个地……
吃掉。
姒京喉咙鼓动了一下,竭力克制自己现在就动手把人撕碎的欲/望。
“你也是被我救过,想来报答我的吗?”
她倾身靠近面前的人,发红的眼底翻滚着贪婪和渴望,红唇弯起:
“你也……愿意被我吃掉吗?”
“不是,”她面前的人道,“不愿意。”
林慕已经看清了她手边的东西,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姒京手上有一道伤口,在手腕上,月牙形,应该也是拔鳞留下的。
而就在刚才,伤口旁边多了一个极不起眼的小黑点。
只有不到针眼大,乍一看可能还会被认成一颗生长在姒京腕骨上的黑痣。
饵延死之前分明还没有这一点黑点。
顾随之在看饵延,判断他是不是假死。
再加上他们站在窗外,火苗沿着窗棂燃烧飘动,把空气都烧得扭曲变形,极大地影响了他们的视野,不是盯着看,很难注意到姒京手腕上比发丝还微不可见的变化。
但林慕看到了。
在饵延倒下去的那一刻。
饵延之前背对着他,死后躺平在地,才终于表露出自己脖子边上的这颗痣。
然后,这颗痣就到了姒京手上。
林慕对这种东西可太熟悉了。
他和墨知晏打交道的时日已久,前后加起来都有几百年,知道没注意身边有些形如傀儡的跟班。
这些人没有自己的思想,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只要墨知晏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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