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亚尔曼都失忆了竟然还记得。
沈朔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辣味是刺激性的,雄虫皮肤太白,只吃了一点点,眼睛就沁出一层薄薄的水雾。
亚尔曼以为他不舒服,在干果里翻翻找找,捡起一颗嗅了嗅,赶紧塞进沈朔嘴里:“这个,甜、好吃。”
“吃了,就不难受。”
沈朔下意识抿了下嘴,甜津津的味道便蔓延到整个口腔,将辣味全都中和掉。
沈朔慢半拍的看向他:“甜的?”
“嗯。”亚尔曼觉得他大概是喜欢,摇着尾巴又翻出来一颗,“喜欢、还有。”
沈朔投桃报李,往他怀里塞了个碗,又抓了一把果壳放进去,说:“碾成粉末。”
一个壳一个壳什么的太随便,还是粉末状比较好控制用量。
亚尔曼把碗放在一边,不知是崛起了还是这么,小狗拒绝被迫害:“沈朔,我也想要吃甜的。”
沈朔就把刚到手的果果给他。
结果亚尔曼却摇头:“不要、这个。”
沈朔眨了眨眼睛,正想问他要什么,就见亚尔曼忽然凑近了他。
那距离太近太近,沈朔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只察觉到少年的呼吸喷洒在他鼻尖。
下一刻,唇上却猝不及防传来某种温热柔软的触感。
沈朔瞳孔微缩,大脑一片空白,只看到亚尔曼灿金色的眼眸中盛满甜蜜的笑意。
亚尔曼说:“沈朔。”
“我要这个。”
第58章
“我要这个。”
唇瓣一触即分,亚尔曼笑看着他,眼神甜蜜,充满某些包容而炽热的情感。
那样的眼神,沈朔再熟悉不过:“你……”
“想起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沈朔以为亚尔曼恢复记忆了。
不然很难解释,一个心智不全宛如稚子的人,怎么会忽然做出这番亲密的举动。
而亚尔曼却不解地眨眨眼:“想起什么?”
“没想起来?”沈朔闻言皱了皱眉,“……那为什么亲我。”
亚尔曼说不上来,总觉得自己想这么做很久了,有一种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抱得美人归的满足感,亮着眼睛眯眯笑了一下:“想亲,就亲了。”
沈朔下意识摸了摸唇,那触感十分陌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过去,他们以伴侣之名在一起生活了近十年,却从未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
沈朔从未将他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想着同他亲密。
而亚尔曼不愿强迫他,顾忌着不敢靠近。
他们空有伴侣之名,但和陌生人其实也无甚区别。
可为什么……此刻被亚尔曼冒犯,他心里却并不觉得讨厌?
沈朔注视着他,眼眸黑沉,让人看不分明:“亚尔曼,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都不知道就瞎亲。
让沈朔莫名有一种教坏孩子的复杂心情。
虽然他什么也没做,单纯只是这孩子打小就心怀不轨。
沈朔以为他不懂,没成想亚尔曼听后却点头,一字一句的说:“喜欢、的意思。”
沈朔微微一怔。
亚尔曼按捺着心中的雀跃甩了甩尾巴,试图让它不要摇的太欢。
“沈朔。”
亚尔曼偷偷瞥他,耳朵都变得滚烫,肯定都红了,好在他肤色深,很难叫人看出来。
只神色变得有些扭捏,不好意思似的,贴着沈朔的耳边说:“你……好甜。”
呼吸滚烫,喷洒在沈朔的颈侧,让他不适应地偏了偏头。
沈朔仍旧没有什么表情,耳根却隐隐发烫:“……走开。”
“马上、就走。”亚尔曼一边说,一边攥住他的手腕,趁着沈朔还没反应过来,飞快的在他唇上又啄了一下。
沈朔似乎是没想过他还敢来第二次,直接就愣住了。
亚尔曼亲完这一下,也不知是怕挨打,还是纯粹想偷着乐,吧唧了一下嘴:“我去、干活。”
沈朔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就见亚尔曼一溜烟就从他身边蹿到了门口,乐颠颠地捧着碗捣起果壳来。
沈朔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此刻想发作都逮不着人。
特意过去揪着他训,又显得自己太小题大做,未免刻意,只不虞地抿了下唇,努力装作不去在意。
这颗星球不比斯里兰星,没有点亮科技树,生存尚且是个问题,娱乐活动自然也少的可怜。
当初在桑塔部落时,夜间还能找些书看看,现在这情况显然是不可能的。
吃完晚餐,亚尔曼又包揽了洗碗洗锅的重任,沈朔没有事情做,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脱鞋上了床。
死而复生之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过去似乎好了一些。
不然在他醒来的第一天,那又是淋雪又是吹风的,保不齐就要病一场。
但两天过去了,他没有生病,哪怕是像今天忙活了这大半天,他也不过是觉得有些累。
沈朔虽不知产生这一变化的具体原因,但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沈朔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尽快进入梦乡。
休息不好抵抗力就容易下降,在没有药物的时候生病无疑是致命的。
沈朔还有许多事没有弄清楚,暂时还不想死。
然而沈朔感觉到累,却睡不着。
无他,这床太硬了,整块木板做的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兔皮褥子。
沈朔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即使来到这颗星球,亚尔曼也没让他吃过任何苦,竭尽所能给他最好的生活条件。
这么硬的床他还是第一次睡,不出意外被硌得睡不着。
沈朔觉得自己重活一次变得很怪,从前病病歪歪的时候连死都不怕,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能影响到他。
现在竟然会被这点小事干扰。
这种时候,一点点小问题都会被放的很大。
比如洞穴里刺眼的光线。
冬天时日短,天早早就黑了,而洞穴里用来照明的夜明珠也被暂时性挖下来大半,只留下几颗隐隐绰绰的亮着,不会刺眼,更不至于扰人好梦。
但沈朔就觉得亮。
还有点吵。
沈朔将被子悄悄拉低了些,露出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他看向身边的位置,亚尔曼早就洗完碗了,现在正靠在床边加工调料粉。
在晚餐前,沈朔将所有可以调味的果子都分了类,让小狗捣成粉末。
这活并不难,但细致。
小狗下手没轻没重,力大时能直接把碗都捣烂,力道轻的时候又留下大块残渣。
不过亚尔曼也是很好学的,沈朔教了他一遍就会了,此刻正哼哧哼哧干得起劲。
石杵敲在厚重的碗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其实并不吵,夜间风雪声大,若不仔细去听,恐怕会直接被盖过去。
亚尔曼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动作顿住,小狗的眼睛在黑夜里像两盏小灯泡。
“沈朔、怎么,不睡了?”亚尔曼略显担忧的看着他,“是不是,冷?”
“不冷。”
白天的时候,他们重新修了门,还用多余的兔皮做了一张毯子,火堆也一直烧着。
乌斯垭平原冬天的夜晚异常寒冷,如果火就可以抵挡严寒的侵袭,部落用不着能源石来取暖了。
对沈朔来说,温度是有点不够。
但要说冷的睡不着,那也没有,亚尔曼还用翅膀盖着他呢。
少年的翅膀水火不侵,防寒保暖效果极佳。
“时间太早,不困。”
沈朔默默翻了个身,然后——
就又被床板硌到了。
亚尔曼不知是看出什么,把已经捣好的粉末和剩下的果子都收拾好,稍微洗漱了一下,就翻身上了床。
床很小,只有一米二左右,容纳两个成年男性显得格外困难。
好在沈朔身形纤瘦,亚尔曼又未完全抽条生长开,勉强挤的下。
但这样,两个人就无可避免的产生肢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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