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文不在意地摆摆手,道:“能添把柴加把火也是好的,总比让我们在家干等着什么也不做好,您说对吗?”
都是老狐狸了,谁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年轻的祭司冷声道:“火候如果控制错了,一炉药可就全毁了。”
“说的也是。”雄虫话里有话,奎文全当听不懂,四处张望起来,“烧不了火,那不如趁着大家都在,商讨一些正事。”
“正事?”
夏德冷冷的抬起眼眸,连带着修斯他们的神色也沉了下去。
这家伙能有什么正事,恐怕是为了挑衅来的。
奎文确实是挑衅来的,他蛰伏许久,一直在等待时机。
不久前听说桑塔的王虫失踪了,极大概率是因殉情而死,那个时候他就知道重建部落的时候到了。
他按兵不动足足等了三个月,又派出许多虫探消息,确认消息属实后正要发难,又被告知亚尔曼回来了。
这很难让人怀疑是不是桑塔部落发现了他的计划而使出的障眼法。
所以奎文来了。
“达塔前些天在捕猎的时候误入了禁地,不幸遇难,我们为他举办了葬礼。”奎文说,“只是他毕竟是大首领指定的管理者,他不在了,终归还是要有虫接替他的位置。”
“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所以就想来问问大首领的意思。”
“……”
谁会去禁地找死?达塔分明就是被谋杀的。
但即使所有虫都对此心知肚明,却因为死无对证不能对罪魁祸首怎么样。
夏德轻笑一声,好似在笑他小题大做:“就为这点小事,也好来麻烦大首领?”
在看到亚尔曼没有出现,且所有虫也遮遮掩掩之后,奎文心里已经有了八分的笃定。
亚尔曼那狗东西大概真的是死了。
奎文眼中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意:“是不是小事,恐怕轮不到大祭司您来定夺吧?”
一直当背景板的修斯没忍住呛声:“由谁来定夺是桑塔内部的事,轮不到您来置喙。”
“作为附属区域,阁下和您的同僚们只需要乖乖回去等消息就好了,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他们这遮遮掩掩的模样在奎文眼中就是有鬼:“规矩我当然懂,但毕竟兹事体大,管理权限的变更关乎南区和北区的稳定,您觉得呢?”
修斯还想说点什么,夏德摆手阻止了他:“这么说,你是非要见大首领不可了?”
“自然。”
就当奎文以为他们还会推来推诿去,死活不让的时候,谁能想到下一刻,夏德就松口了。
“去请大首领过来。”
奎文瞳孔微缩:“!”
什么情况?
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破空声,像是鞭子划破了空间。
奎文汗毛倒竖,多年来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危机意识让他瞬间长出虫翼,以一种防御性姿态往一边躲去。
然而那鞭子的速度太快了,带着雷霆之势,破开虫翼,将雌虫狠狠抽进了地里。
所有虫的目光都落在了门外。
亚尔曼收回尾巴,顶着司马脸走了进来,俊美的黑发雄虫神色冷淡的跟在他身边。
“谁找我?”
亚尔曼怨念横生地注视着在场每一只虫,似乎恨不得把他们全都突突了。
没能为繁衍种族做贡献就算了,甚至连个好觉也没得睡。
那他睡不了觉就算了,连累沈朔也睡不好。
那雄虫那么娇弱,睡不好就没精神,没精神抵抗力就会下降,抵抗力下降就可能生病……
亚尔曼想到这里,杀气是好不收敛地往外放,一字一句的重复道:“谁找我?”
那架势,让人觉得只要点头好像就会死。
无论南区和北区,没有一只虫敢吱声。
碾压全场的气势非常之到位,连修斯他们都看傻了。
谁也没想到表演特训课的效果那么好,这架势跟之前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修斯悄悄凑到沈朔身边,正想问他怎么做到的,猝不及防看见雄虫神色倦怠,忽然好像就懂了。
哦,原来是雄虫没睡饱。
“是这样的,大首领,奎文阁下有正事和您说。”夏德看热闹不嫌事大,冷冰冰的替坑里的奎文发言。
然后奎文刚半死不活地坑里爬起来,一个字没说,又让亚尔曼拍下去了。
“什么正事?”
沈朔看了一眼亚尔曼,提醒他注意一点:“不要那么暴躁。”
亚尔曼沉着脸没说话,在别虫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挠了挠雄虫掌心。
沈朔没理他,墨玉似的眼睛扫过全场:“……很抱歉,各位,他现在心情不大好。”
“还有想聊正事的吗?”
第71章
“还有谁想聊正事的吗?”
此话一出,刚才还蹦哒得欢的南区虫族们陷入了集体沉默。
亚尔曼从前还是未完全体的时候就能打的他们满地找牙,如今蜕变了……
众虫的目光挪到被痛扁一顿半天爬不起来的奎文身上,又默默挪开。
想来应当是没有虫想去挑战他的拳头的。
至于北区虫族,他们已经在心里把撺掇着他们来桑塔部落的奎文骂了千百遍。
如果不是奎文信誓旦旦说亚尔曼死了,他们怎么可能会冒险跟着过来。
这下别说是夺回自主权重建部落,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无论南区或者北区,此刻都已萌生退意。
“咳、咳咳……”
奎文发出痛苦的咳嗽声,就像是一个漏气的破风箱。
“哥哥!”
一只面容同奎文有五分像的褐发雌虫好似终于从这变故中回过神来,见状赶紧扶起他:“你怎么样了?”
奎文到底是一只高级雌虫,亚尔曼又没用全力,因此那攻击只让他断了几根肋骨,并没有性命之忧,在呕出一大口血后他终于缓了过来,脸色阴沉的盯着亚尔曼看。
“……我没事。”
奎文这么说着,眼神却像是淬了毒:“大首领……”
“我们诚心求药,也是诚心想同您协商南区管理者一事,不知做错了什么,才引得您大打出手。”
亚尔曼没说话,倒是夏德扯了扯唇角,笑意凉薄:“阁下,您和您的这些手下,真的如您所说是诚心来的吗?”
此话一出,别说奎文了,北区虫族心中都不免咯噔一下。
他们当初虽然没有全信奎文的胡话,但到底想着万一,抱了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心思,跟着做了一些小手脚。
大祭司如今说这话,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奎文到底是有些阅历的,即使心中海浪滔天,面上却不动如山:“我们当然是诚心来的,不知大祭司这话是什么意思。”
奎文话音刚落,他身边的褐发雌虫也仿佛受辱一般按捺不住,语气质问道:“大祭司阁下,大首领,我们今日前来,一切程序合理合规,也是得到您应许的。”
“您若因为过去的积怨不愿意供药,或者不愿意让我们前来,大可以事先声明,犯不着让我们来了又如此折辱,未免欺虫太甚!”
此话一出,已经战战兢兢打算溜回家的北区虫族差点当场晕倒,虫屎,情况都这样了,怎么还有虫要搞事。
北部的话事虫赶紧给奎文递了个眼神:你他雌的管管啊,找死别拉上我们!
奎文压根没理他,阴森的目光一直注意着高台之上的白发雌虫,见状不知想到什么,顿了顿,接下了话头:“今天的事,希望大首领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们南区虽然没有什么虫,但也不是可以任意折辱的。”
还要交代?
嘿,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呢?
亚尔曼本就还生着气,闻言更是怒不可遏。
“你——”
沈朔拍了拍亚尔曼的手背,在他看过来时,幅度极小地眨了森*晚*整*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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