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看看关于皇帝的资料时,窗外闪过一道黑影。
“小命,刚才窗外的是人?”
【嘤嘤嘤,难不成是鬼?在下害怕】
季骁尧:“你一个非生物还怕鬼?”
【嘤嘤嘤,您不要种族歧视!】
季骁尧维持着自己趴着的姿势不动弹,就像是死了一样。
实际上,他沉住气,仔细地听着空气中的任何一点轻微晌动。在狂风声的掩盖中,季骁尧的耳朵还是捕捉到了极轻的几下脚步声。
【叶臻是被诬陷贪污粮草,受到行贿。在被软禁后,还未三堂会审定下罪名就被人暗杀并且伪装成畏罪自杀!】
系统怕季骁尧还没看完资料不了解现在情况是多了危机,噼里啪啦解说。
季骁尧本来还不能完全缓解的头痛在吵吵和接踵而来的麻烦中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您要醒醒神啊!这杀手都来找您啦!】
季骁尧匆匆浏览过皇帝的资料,问小命:“你的精神帮助,包括托梦吗?”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要和谁托梦吶?】
“自然是皇帝。”季骁尧的指尖暗中渐渐摸上金属制的发簪。
"叶臻一定与皇帝关系匪浅,你快点托梦让他马上来救我!”
季骁尧感到越来越逼近的脚步,那暗中的人似乎认定他肯定是晕过去了,毫不防备的靠近。
第110章 王爷的国舅(二)
寝宫内雕梁画栋,处处金贵华美。
香炉中一丝一缕淡淡的白烟袅袅升起,渐渐弥漫于空气中。清新安神的香味抚平白日里的忧思,床铺上的男人今夜却陷入了层层梦境。
梦中有一红衣少年,立于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之中,问答间不卑不亢,所思所想所说皆是无拘无束,洒脱了然。
少年年纪尚小,不及弱冠。
他坐在龙椅之上,遥遥望下去,初见时的惊异刚压下心头,不多时又是浓浓的惊艳涌上心头。
少年像一棵苍青的松柏,那么精神,那么坚毅,那么朝气蓬勃。
他看着一身红衣的少年状元郎向他遥遥一拜,清脆的少年音却是沉稳从容的说道:“臣,谢主隆恩。”眼前忽然一片白雾,等他拨开迷雾,便看见远远的,一匹汗血宝马飞驰而来。
马背上正是他的红衣状元郎。
鲜衣怒马少年时,一日看尽长安花……
那日已经是深秋,漫山遍野一片四季常青,浓墨一般的深绿,还有年复一年绿了又黄的草地。
鲜衣,怒马,少年,都有了,若说赏花
小状元郎可是人比花娇。
眼前的山川宝马和少年转眼间消失了,他的目光从手中的奏折移开,抬头就见到跪在下方的红衣青年。
小状元郎长大了,成了他的尚书郎。
“陛下,臣无罪。”
他皱眉,有罪或者无罪并非他一人说了算。
他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真真假假隐藏了太多的阴谋,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一个局,一个针对叶臻环环相扣的局。
他张了张口,面对垂首不看他的尚书郎一时之间也做不出解释。
他无声的叹息,之后挥挥手叫人将红衣青年带下去,带去重乾宫,离他近一点,也令外面的人看明白些。
叶臻,他们动不得。突兀的,御书房顷刻间灰飞烟灭,眼前陷入一片冰冷的黑暗。
阴沉灰暗的房间中没有一盏烛火,窗外狂风大作,扭曲的树影形成可怕的阴影投射在惨白的窗纸上。
他熟悉这里,这是重乾宫,他也曾被迫住进这里,权力叫人为之痴迷,为之疯狂。重乾宫圈禁过太多的皇室子嗣,他不过是进来又出去,最终登上那个位置的幸运儿。:
阴恻恻的房间内死气沉沉,压抑至极的环境中忽然传出一丝晌动。
他转身看见在极其黑暗的房间中,一袭红衣的青年趴在桌上。
尚书郎捂着头,脸色苍白胜过那白惨惨的窗纸。发冠松散,黑发落下来有几缕黏在汗淋淋的额头上,往常神采飞扬的乌黑眼眸中暮霭沉沉般暗淡无光。
他心中一惊,“叶臻,你怎么了?”
急忙走上前伸手去扶红衣青年,然而他的手臂直直穿过了尚书郎的身体。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而后再一次尝试依旧无法碰到青年后,只有担忧的看着面色灰白的叶臻。、窗外闪过一道黑影,他猛地看向窗户。
重乾宫的窗户都是封死的,里外都打不开,这里是一个封闭的巨大囚笼。
窗外风声疏狂,轻轻的脚步声几乎要被掩盖去了。
“晔啦!”
“嘭!”
他身后两声不大不小的声音在这个嘈杂的夜晚,外人根本不能注意到。他扭头见到了身后的景象,桌上的茶盏和水壶打翻在地,洁白的陶瓷碎了一地。
叶臻痛苦万分的蜷缩在地上,那个黑影猛地踹了地上的人一脚,尚书郎张着嘴却是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f
“住手!停下来!
他愤怒又惊恐的声音他们谁都听不见,他是一个无能为力什么都阻止不了的旁观者。
他眼睁睁看着叶臻被黑影踩在脚下,那个黑影踩着他的尚书郎,拣起地上的一片锋利陶瓷碎片,朝着叶臻的手腕狠狠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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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第111章 王爷的国舅(三)
血。
鲜红的血,流淌了满地。
黑暗的房间,常年不流动的空气中满是浓重的血腥味。
地上趴伏的青年一身红衣浸在血里。
艳丽的红衣变成血衣,血迹在时间的推移中慢慢变成浓稠的黑红色。
“叶臻,D十臻!"
越凌风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反反复复的喊着倒在血泊里的尚书郎。直到晨光微熹,窗外渐渐明亮。
他终于发不出任何声音,地上的人早就没了声息,僵硬冰冷的身体,青白之色的脸上笼罩着死气。
叶臻手腕内侧的皮肉外翻,血肉模糊的伤口像是一张狰狞丑陋的鬼嘴。
越凌风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会流出这么多血,他不是没见过尸山血海,他只是从未如此绝望过。他想救叶臻却触碰不到,他惊动不了任何人冲进来看一眼。他亲眼看着叶臻垂死挣扎,因为过量的失血逐渐平静,失去体温,慢慢死去。
越凌风在殿试初见一身红衣艳若桃花的少年时,便决定要护其一生平安喜乐。
四周的光影消失,正值壮年的清辉帝却是深陷回忆,不能自拔。
“陛下,您为什么不愿意信我?”
忽然晌起的声音令越凌风循声望去,叶臻还是他记忆中的那样,一身红衣,站的离他不远不近,说话的时候不卑不亢。
“陛下,您为什么不愿意救我?”
越凌风忘记了所谓的帝王威仪,所谓的尊卑礼仪。他急忙解释:"没有!朕信你,朕想救你的!”
他上前想要仔细看看红衣青年是否安然无恙,他一伸手,叶臻却是离他越来越远,怎么也碰不到。
“陛下,醒来吧。”红衣渐渐淡去,只有遥遥传来一声叹息:“臣等着您来救我。”
越凌风眼看着那道人影散去,梦境支离破碎。
重重叠叠的床帐之中,大越的一国之君清辉帝睁开了眼睛。
越凌风醒来后将梦境中的一切记得清清楚楚,不遗漏一丝一毫。梦中的前几个场景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而最后一个地方
重乾宫里此刻确实软禁着叶臻。
他越想越清醒,越想越害怕。哪怕梦境最后没有叶臻的那句"等您来救我”,越凌风也不可能继续睡得安稳。
叶臻绝对不能出事,绝对不能在他的眼皮子低下被人害成那样!
“银翼卫。”越凌风起身后对着空中唤道。
“属下在!”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现在清辉帝的跟前,臣服地跪拜在越凌风脚边。
越凌风将外衫穿上,神色间几多焦急:"带我即刻去重乾宫,要快!”“遵命,失礼了陛下。”
银翼卫迅速起身,在越凌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抱起清辉帝,身形闪烁留下残影。只觉得世界一片颠倒,耳边全是“呼啦啦”狂风声的越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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