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舔嘴唇,妥协到,
“罢了…还是学着吧。”
他自己思绪万千,一转眼又改了口,让柳承午茫然更深,跟着应到,
“啊,是。”
就他这逆来顺受,如何搓揉都不反抗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把自己的主人惯坏。已经变得足够得寸进尺了的柳栐言听他同意后说做就做,没作耽搁地同柳承午一起回到前边练箭的地点,在对方的协助下再次将上下护具穿戴完毕。
柳承午在他身旁,于开始前先指导主人搭弦的姿势,柳栐言按照示意用右手拇指勾上弦身,与弦接触的指腹被保护在柔软的皮革之下,拉开弓时可以减少许多由弦反推的力道。柳栐言空箭拉弓,感受了一下手上的用劲,那人选择的不是很重的弓,要完全拉开并不困难,而柳承午全程警觉地注意着主人的动作,见他开了弓,忙在一旁担忧地提醒,
“主人,您千万别松手。”
柳承午言之切切,却忘了起先是主人告知自己不能空放。他吃过闷亏,已经大概猜出了若无箭放弦会是如何,这弓箭看起来较刀斧要文雅,其实杀伤力同样很高,若没有箭矢承受下弓弦的冲劲,那撒手后放出的力道要么因为姿势不当打在臂上,要么如数施加于弓身。
如果弓的选材不行,空放后承受不住,甚至有可能当场断裂,就同样会伤到持弓人。
柳栐言有些好笑地看了看关心则乱的柳承午,转而将弦缓缓收回原位。他取出箭,由于靠自己的感觉找不到合适的搭箭点,又不想每次都让柳承午帮他指地方,干脆找了条白色的细线,在那人点出的位置偏上一些正绕几圈再反向压进去,仔细绑好一小段白线当做标识。
至此总算准备妥当,柳栐言摆好站姿,颇具架势地闭着眼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就在要射第一箭时发现了问题。
这种古时用的,传统的弓上没有瞄准器。
柳栐言记得自己在射箭馆体验的那一次,即使有辅助用的瞄准器,射出的箭也经常脱靶,更不要提这次连瞄准器都没有,柳栐言虽然试着用箭头对靶心,出箭后却发现根本没能对准,于是那支箭毫无悬念地远远偏离了目标,歪的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柳栐言啧了一声,不信邪地举着弓来来回回找了半天,理所当然的没有在上边找到瞄准器,他有些泄气,怏怏地求助自己的小护卫,
“承午,你都是怎么瞄准的?”
可惜柳承午也并非利用弓上的哪个点,而是靠手感和直觉进行瞄准,等经手的箭越练越多了,也就慢慢掌握了些许技巧。他将射箭时的感觉艰难组织成语言,想要让主人能够领会自己的意思,柳栐言云里雾里地听他说了半天没听懂,终是纠结地一摆手,让他不必再继续。
与其为难柳承午总结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还不如他自己动手多练几次,柳栐言自力更生,学着那人的样子放完了一整筒箭,却只有两三支堪堪接近靶点,接着还因为力度不足以穿入其中而被撞落在地上。
柳栐言在满地的箭矢中收弓,负手,对自己惨不忍睹的成果视而不见,只站在那矜傲地一点头,朝柳承午命令到,
“承午,捡箭。”
他面上装的不以为然,其实心中还是尴尬,明显没料到自己的技术会差到这个地步,好在柳承午神色不变,听到命令后也只是应声而出,将散落各处的箭支一根根捡回来,就让柳栐言释怀一些,暗暗捂住了主人的尊严。
只是等那人捡完,柳栐言却不乐意接着往那棵树上招呼,他让柳承午注意周边,确定方圆几里内并没有旁人,就漫无目的地朝着天空拉满弓,肆意无拘地放开了。
出弦的箭窜的飞快,一下就隐没在高处的枝条间,离开能不能射中靶心的约束之后,柳栐言总算感受到了一点拉弓的快意,他兴致瞬涨,也不管这样射出的箭找不找的回来,极败家的准备把这一筒箭都散干净。
柳承午随着主人胡闹,一边默默记下每一支箭的方位,柳栐言正耍的起劲,随心放出的箭却突然惊起了一只栖身树上的大鸟,那鸟通体的羽毛乌黑,以柳栐言稀薄的知识认不出是什么品种,它在空中高高盘旋了一圈后落回枝桠,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
这下柳栐言就起了点玩心,他知以那只鸟所在的高度,凭他的力道别说射中,便是碰也无论如何都碰不到,干脆将它作为目标,遥遥引了一箭过去。
箭矢穿过树间带出一阵声响,虽还有一段距离,仍将那只鸟惹的再次飞起,柳栐言抬头看它舒展着翅膀飞过一圈,接着居然又大声叫着降落回原位,便有些疑惑,让眼力更佳的柳承午观察附近是否有其它鸟类或是鸟窝之类。
柳承午仔细眺望过一遍,才向主人确认周边没有任何东西,柳栐言没忍住又试了一次,发现那只鸟无论如何都不肯走,后来还在树梢上跳来跳去,左右转着脑袋瞅着这里,忽然就觉得自己被嘲讽了,柳栐言板起脸,
“…承午,你说它是不是在小瞧我?”
柳承午闻言仰起头,而他的主人一边问,一边将箭再次续上,直到把弦用力拉满了,才泄愤似的将这一箭放出去。结果那箭毫不意外地未中目标,本该无碍的大鸟却突然惨叫一声,扑棱着翅膀从树上跌落下来,柳栐言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本来站在自己身旁的柳承午已经踩着树侧一个跃身,在半空擒住了那只态度嚣张的小东西,捏着它的翅膀回到主人身边。
失去自由的飞鸟拼命挣扎,却被牢牢压制在柳承午的掌心之中,柳栐言戳了戳它被迫蓬起的毛绒绒的腹羽,惊奇到,
“你这,用什么打下来的?”
柳承午一手捉住嘎嘎大叫的鸟,另一只手摊开放在主人面前,让他看清里头握着的两块石头,柳栐言捡起一颗颠了颠,又想到这人一言不合出暗招,还没问就乐了,
“干嘛呀,人家碍着你啦?怎么突然想打它下来呢。”
柳承午就皱起眉,不太高兴地瞪着那只黑鸟,完全不觉得自己所言有多离谱的,一本正经地答复主人,
“它既对您不敬,自然应当受罚。”
作者有话说:
最近的剧情完全偏离大纲,写完感觉承午是个憨憨…(?)感谢在2020-07-18 19:52:03~2020-07-20 23:21: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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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柳栐言听到这哪里还撑得住, 当即笑的停都停不下来。亏得这人能顶着如此严肃的一张脸,说是因为这只鸟对自己不敬才出的手,他一边笑,一边用手心捂上对方额头, 感受着掌中的温度戏谑道,
“这也没烧呀,怎的还说起胡话来了。”
柳承午怔然, 反应过来后顿时陷入窘迫。他因为主人说这野禽小瞧自己, 便一时冲动将其打落, 连回答主人问话时也认为理所当然,没有发觉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对。
可现在他被主人贴着额头笑眯眯地逗弄,才骤然清醒过来恢复了理智, 意识到自己所作所为到底有多羞耻和幼稚。柳承午难为情的不行, 他局促地抓着那只黑鸟,试图向主人补救,
“…属下失言,属下这就把它放了。”
“诶, 等会等会, ”
柳栐言连忙按住这人, 他看柳承午实在羞赧,好歹还是不忍心再继续欺负, 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你都说了要受罚,怎么能直接放呢。”
不过他话是这么说,对着一只话都不会说的鸟而已, 又能真的做出什么来, 柳栐言盯着黑鸟看半天, 最后让柳承午展开它的翅膀,绕开最前端的初级飞羽,从中间揪了一根漂亮的羽毛下来。
那鸟叫的更狠,看起来却也精神,甚至扭过头来试图咬柳栐言的手,柳栐言就拿羽毛尾巴点点它尖锐的喙,
“小东西,还敢不敢跳来跳去的挑衅我了?让你再也飞不起来。”
他嘴上吓唬,其实知道大部分鸟类都会在每年固定的季节里换羽,掉一两根羽毛并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何况他拔的还不是最外端的飞羽,柳栐言逗弄地躲避那张追着他的手指开开合合的尖嘴,只觉得被掌控在柳承午手里的黑鸟又凶又可怜,他低声笑笑,朝柳承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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