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予理会,来人就锲而不舍,径直寻到柳栐言身侧又喊了一声,柳栐言这下确定对方找的就是自己,不免疑惑地看过去,就见对方笑脸相迎,抬手执了个抱拳礼,
“愚弟远远瞧着面熟,还当是自己认错,没成想过来一看,竟真是柳兄。”
第63章
来人样貌出众, 本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这会言谈之间满是喜悦,又表现地热情有礼,便叫柳栐言觉得对方是原主熟识, 不自觉地就跟着露出笑来, 许是交情不浅,对方丝毫不显拘束, 见柳栐言虽有回应却并未出声, 甚至打诨着说笑起来,
“柳兄这般,莫不是许久未见忘了小弟了吧?”
柳栐言面上镇定,推太极似得接了话茬客套应对, 心里却是一阵尴尬。
他是真不记得这人是谁了...
虽然准确来说, 与这人结交的应当是原主柳栐延,可柳栐言在这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里快速翻了一遍原主的记忆, 却根本没找到眼前这号人物。
柳栐言无言以对,鉴于原主对外物漠不关心的性格比他还要严重, 会彻底把谁忘在脑后还真不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眼下就只能靠自己想法设法地糊弄过去。
好在对方似乎也有急事要办, 寒暄过几句后就不得不告辞,走前却又显得依依不舍, 便再三强调晚上会再设宴, 希望柳栐言能委身与其一聚。
要说柳栐言还未想起这人身份,现在自是巴不得他快走,对于应约之事更是没怎么多想就随口应下, 一直到对方走没影了才回过味来。
他并非原主, 与先前的纠葛交情毫无干系, 就算真的把谁给忘干净了,直接坦言说不记得也该理直气壮,怎的方才就莫名感到心虚,下意识替原主打掩护不说,甚至连对方说什么都能答应。
柳栐言郁闷不已,但他既然在口头上同意了,这约就还是得赴,于是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开始在脑海里细细回忆起原主的平生来,结果这样想着想着,倒还真让他想起了之前那人的身份。
出于柳兄这样的叫法,以及武者间更惯用的抱拳礼,都让柳栐言以为对方是原主游历江湖时结识的年轻侠士,结果习武之人倒是猜的没错,与原主的另一层关系却令柳栐言始料未及。
只因那人是单家的长子,单锦同父异母的兄长单铭扬。
能把心上人的哥哥给忘得如此彻底,柳栐言对原主也是佩服的无话可说,只是这零散到可怜的片段一经翻出,就让他看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单铭扬对原主的态度虽还算客气,但却绝不如方才那样热切,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柳栐言虽不想恶意揣度他人,但也多少能明白造成这种区别的原由。
单铭扬在最初并不知晓原主的身份。
若说是为单锦求医而寻到的柳栐延,那必然就不会是如此,只是单锦在家不受重视,哪怕自幼体弱,她的父兄也不会特意为了她去找医仙的行踪,所以原主之所以会与单锦相遇,不过是缘分所致罢了。
彼时单锦正随兄长行镖,长途跋涉不说,还在中途遭遇过匪徒损耗不少,只得停于小城中稍作整顿,因着车队里伤员众多,柳栐延路过时正巧撞见,便难得心善起来,主动提出为他们疗伤,而单锦外伤虽不多,却因底子差看起来十分疲惫,便被柳栐延一同划进病人的范围里去。
如此几日下来,单铭扬一行已受尽照顾,然而单铭扬那时以为柳栐延只是普通的大夫,即便感觉对方医术不错,也没有要深交的意思,对他和单锦之间互生的情意更是无动于衷,重新启程后就令单锦与这位柳先生断了联系。
与方才表现简直天差地别。
虽不知是通过什么渠道,但柳栐言能确定对方已经知晓原主身份,才会这么主动地和他搭话。
要说柳栐言之前还以为自己应下的只是寻常朋友间的邀请,没成想添了这么一层关系进去,倒是麻烦得让人有些头疼,只是单铭扬会设宴请他,若无意外,就必定是在他身上有所图谋,柳栐言讨厌麻烦事,却又总觉得要是不把对方的目的弄清楚,自己就实在无法安定下来,于是最后还是按时赴了约。
他们一桌总共就三人,而柳承午性子沉默,除了被主人问话以外几乎不开口,柳栐言虽会应上几句,却不会主动提出话题来,也难为单铭扬能说会道,一个人都能把气氛弄得热热闹闹,如果不考虑对方意图,倒也能算是个不错的友人。
这般相安无事,柳栐言本以为能顺利结束,结果单铭扬谈笑间话锋一转,说自己觅得一壶好酒,接着就动作自然地给柳栐言添了一杯。
酒液清澈,柳栐言举着杯子轻晃一圈,虽无色无味,但却直觉里边用料并不干净,柳承午不擅医术,只是身为暗卫也是警觉,对酒这一类更是不会掉以轻心,见主人似乎毫无防备,忙轻着动作阻止了主人的动作。
柳栐言就朝他无声笑笑,属于医仙的直觉虽在告知他这酒有问题,但却并不强烈,想来并不至于要人性命,他仗着原主的知识自负起来,觉得没人能用毒难倒自己,干脆主动踏入套中,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接着就搭上自个腕间仔细诊看,结果却被气的差点笑出来。
酒里下的是清欢。
怪不得他不觉得危险,这哪里是毒,分明是用在风月里的助兴药物。
柳栐言脸色一沉,时刻关注这边状况的柳承午就紧张地靠近,他担忧的唤了一句主人,针对单铭扬的凛冽杀气已露了不少,柳栐言抬手安抚住他,转而冷静地看向下药的始作俑者,
“什么意思?”
单铭扬闻言笑意不减,看起来就仍是那副进退有度的有礼模样,他放下酒杯缓缓道,
“舍妹虽福浅,却不知柳兄可还对她心怀挂念?”
他突然提及单锦,柳栐言受原主影响,无意间便皱了皱眉,单铭扬自然没漏过这个小动作,当即确信自己谋划之事有望达成,胸有成竹地起身道,
“愚弟这有一人,想引柳兄见上一见。”
单铭扬说完就等在席桌边,笃定柳栐言会跟上的模样,而柳栐言冷眼看着,最后却还是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并非他好奇对方卖的什么关子,或是被下了药后仍觉得对方良善,只是原主留下的麻烦事既然已经牵扯到了他,还不如趁着今日直接做个了断。
柳栐言做好决定,便不顾柳承午劝阻执意前往,柳承午无法,只得紧随在主人身侧小心戒备,三人随着楼梯慢慢上了雅间,估摸着是单铭扬事先打过招呼,这偌大的酒楼一上四层,便再不复楼下热闹,左右两边虽有阁间,但却连说话声都没有些许,想来里头应当都是没有人的。
他们越走越深,渐渐就连楼下厅中的器乐清音都听不真切,单铭扬领路领到过道尽头,才将最里的厢房推开,朝柳栐言做了个请的动作。
柳栐言自来到此地,几月之内皆没吃过半点苦头,现在仗着有柳承午在身边守护,更是不做担心,没怎么犹豫地跟着人进去了。
应是费了心思布置过,这房间内灯暖帐柔,随处都能透出不少风情,柳栐言环视一圈没见着什么人,便把注意放回那张最显眼的床榻上,而单铭扬也不再拖延,不慌不忙地走至床边,将外边用来遮挡的薄纱层层拢起,露出躺在里边的人影来。
柳承午自然更为警惕,边盯着单铭扬的动作边提防四周,虽说他在这附近并不曾察觉到潜伏的气息,但也不敢因此就放松,便只如弓弦紧绷,随时都准备出剑护主,可谁知这变故未生,他的主人却骤然倒吸了一口气,柳承午怕有意外慌忙上前,就见他的主人神色愣愣,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那人不放。
第64章
这般神情令柳承午脚下一顿, 接着竟不可抑制地生出惶恐,他先前听全了主人和单铭扬的对话,多少也领悟得出其中意思,却是说他的主人早已有了心悦之人, 只是因波折坎坷未能如愿相守, 柳承午起先并不愿信,可眼下主人如此反应, 却是给他施了一记狠药, 再容不得他继续自欺欺人。
哪怕心心念念, 他所渴求之事也只是虚妄,柳承午眼睁睁看着主人向床上那名女子靠近过去,欲言又止数次, 终究还是没能出声阻拦, 而等柳栐言这边小心翼翼地挨到床边了,便在迟疑中轻轻触上女子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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