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个时候遇着了个半百老者,似是买酒不够,急着要销药给人,陆朝絮旁的路都堵死了,干脆向他要了一帖说是能毒死人的,算作是最后的抵抗。
陆朝絮望着那一方南墙,墙外青天一片,连着极远的江湖。
阿卿阿卿,不论死或不死,恐怕都无法再相见了。
她就着水,仰头将药咽了下去。
不过自然是没死成。
柳栐言将把脉的手撤开,他这一动,注意着他动作的江阁主就不再往下说,用沉的乌玉似得眼睛盯着他不放,柳栐言瞧她如同根绷紧的弦那样站着,忽然有些唏嘘。
他虽是医者,但中医和急救从来都不是一个概念,来找他就诊的多是医些慢条斯理的病症,顺道再问问有什么药方能调养身体,可急诊不一样,被推进去用一道门隔着,便不知出来时是生是死。
因而柳栐言先前确实没怎么接触过等在门外离了魂似得家属,一个人为另一个人牵肠挂肚的样子,亲眼见着了,忍不住要生出几分敬意,他坐到位前寻纸笔写方子,柳承午就走上前替他研墨,自然的仿佛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倒惹的柳栐言用余光看了几眼。
江卿没挪步,她离桌有些远,肃直地站在那,说出的话平静的像无动于衷似得,
“先生可医的好?”
“不难。”
答的短却无疑是肯定的意思,江卿这才闭起眼,气息轻微地颤了几下,柳栐言知她终于心安,笔下也没缓,没一会就写了半页的药材。
他先前把脉的时候觉得稀奇,倒不是因着江卿说陆朝絮昏睡数日,脉象无异却无论如何都唤不醒的缘故,而是她吃的那帖药,初诊时就已明了是原主师父的杰作。
那陆朝絮碰上的老者多半便是原主的师父,怕是看她一个女孩说要买毒物,觉得事有蹊跷才换成这样的东西。
柳栐言将笔搁在一边,转过半个身子去看江卿,他不发话,江卿仍看出事来,以为是有什么变故,一时把眉微微皱紧了,
“先生可是有话要说?”
“我要行针灸。”
江卿便愣了一愣,她仔细看了柳栐言的脸色,确定不是玩笑,这才沉默下去,垂着眼似在考虑,柳栐言也不催她,毕竟这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从古至今都一样,何况还是自己重视的女孩子。
只是他还是有些小瞧眼前这人,江卿没沉默多久就走到床边,将陆朝絮面对墙扶着坐起来,一丝不苟的替她解了衣带,再往下褪开露出背来。
如此深明大义,倒让柳栐言有些惊讶,江卿扶着陆朝絮的肩膀,朝发着愣的人郑重道,
“医者父母,请先生施针。”
竟是还...要挟了一句。
柳栐言却恼不起来,他发现自己还挺喜欢这位极阁阁主的性子的,便把桌上的方子往柳承午那一递,让他去药房对着抓药,自己则准备先行针,可银针都铺开了,柳承午却仍没动,拿着那张方子半步没挪的定在那,
“承午?”
柳承午低着头,沉着声道,
“请主人恕罪,承午当护您安全。”
柳栐言这个没有武功的大夫这才注意到柳承午虽做着事,却一直守在他两步之内,时刻警觉着江卿的动向,想对方以前在他这个主人面前总是乖顺,突然见其冲人露出煞冷寒意的样子,不免有些意外,忍不住劝了劝,
“无妨,这位好歹是一阁之主,应当不至于做这些手脚。”
殊不知平日将他的命令看成天,半分都不敢违背的人现在居然铁了心的要抗命,用随时能起身的姿势跪下去,
“请主人恕罪。”
他从原主记忆里也接触过一些死士暗卫,按理该是除了命令什么都不管,只要对其下了令,便是主人可能会死,也会毫不犹豫离开去执行的,哪里是现在这种情况,柳栐言看那人低着头,周身却毫无破绽地戒备着阁主,也是无法,只得去寻了只药瓶,再从里头倒出颗圆丸来递给江卿,
“既然承午不放心,你把这药吃了,我们好继续医治。”
江卿抬眼看了看他,也不说什么,伸手接了就吞下去,难以置信的配合,柳栐言见她吃了,才再次让柳承午去抓药,那人仍有些犹豫的样子,就被柳栐言揉了揉脑袋,
“听话。”
柳承午抿了抿嘴,到底还是领命去了,柳栐言这才得以替陆朝絮施针,两人没说话,屋子里就静的出奇,江卿虽得知陆朝絮能够治愈,但在她醒前仍无法完全定下心来,此时寂静之中更是觉得虚躁,除掉问些陆小姐何时能醒的事,就没什么别的了。江卿面上不显,其实心里慌的难受,话题一转,只得挑了件与她不相干的事来转移注意,
“先生倒挺惯着那个暗卫。”
“怎么说?”
“若不是平日里被惯着,这主令如山,哪里会轻易就违逆。”
第20章
★杂七杂八的小剧场第三弹
1.
去送药时的场景是——
江卿 :“先生去了好一会才回,可是药出了什么问题?”
柳栐言 :“只是配起来有些麻烦,不必担心。”
江卿 :“看先生似面有倦意?”
柳栐言 :“熬煮这药费了些神罢了。”
江卿 :“...有劳先生了。”(←生出了些歉意)
柳栐言 :“嗯。”(←因为困意对自己自然扯谎的事毫无愧疚感)
柳承午 :“......”(←眼观鼻鼻观心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2.【古今代沟有那——么大】
柳栐言 : “咖啡。”
柳承午 : “......飞?”
柳栐言 : “我需要咖啡。”
柳承午 : “是,恕属下冒犯。”(语毕,带着主人腾空飞起)
柳栐言 : “...!?!!”
3.【每次醒来都有个家伙跪着自罚怎么办,急,在线等】
柳栐言 : “.........”
柳栐言 : “再,再跪就废了你的腿!”
(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然而——)
4.【蛋糕蛋羹都没所谓,重点是和谁一起】
柳承午曾在不经意间听过主人自语着说出这样一个词,蛋糕
那日正是主人的生辰,虽不知蛋糕为何物,但主人的神情看起来似乎...颇有些怀念
他也试着询问过,但都被主人笑着带过去了,然而虽是笑的,柳承午却觉得主人是想在生辰上看到那道东西
至少听名字该是糕点的一种,于是便一头扎进灶房,将从前在厨姑娘身边学来的东西如数施展出来,只是在连蛋糕该是怎样都不知道的前提下,每次做出来的东西看着都是不对,如此反复重做,耗在里头的时间就让柳栐言觉察出了奇怪
他寻人至此推门而入时,柳承午连藏都没来得及藏,只得无措地杵在那看主人走近,再端了那碟糕点左右打量
远看着似乎是糕类,但仔细看了,又有点蛋羹的感觉,怎么看怎么稀奇
“做什么呢你?”
“属下...想试着做蛋糕...”
那人含糊地说完,柳栐言就忍不住挑眉,自己手里端着的这个虽令人很有食欲,但怎么说都和他所指的蛋糕搭不上边,不过在这没烤箱奶油的地,难道还能真弄出个西式蛋糕不成
“看着是不错,就是和我说的不是同个东西。”
“...属下无能。”
“没事,挺好的,”
他早晨念起过往,起了些许的思乡之情,可说到底,也不过如此罢了,他端着那碟糕点往外走,又使唤柳承午洗两只小勺出来和他一起吃,毕竟生日生日,有那人陪着过就足够了
5.【总得有个人会做饭吧?】
场景1
柳栐言:“我…”
柳承午:“属下来就好!”
柳栐言:“……”
场景2
柳栐延:“菜我洗,碗筷我清。”
单锦:“好。”
场景3
江卿:“……”(←位高权重的极阁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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