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灵活地绕过人群,跑到陈牛面前:“哞哞。”
北京玩得怎么样?
陈牛抬手,摸摸他脖子:“想我了?”
时千摇头,回首示意自己打下来的新的社交圈。
陈牛好笑:“亏我还惦记给你带东西呢。”
“哞哞?”
礼物!是什么?
时千左右看看,伸出蹄子去扒拉陈牛的衣领口。
陈牛一手抓住自己的衣裳,一手撑着翻起来:“不在身上,放屋子里呢,你自己回去看。”
时千立马回头,跟新朋友们道:“哞哞。”
拜拜。
并且挥动了一下自己的一只前脚。
“牵牛花再见!”
“明天出来玩啊。”
“你家长会不会管得很严,不会不放你出来吧?”怀疑的小学生目光投向了陈牛。
陈牛:……“放心,他可以随便玩。”
哪里管得住。
时千也点点头,表示自己的确可以随便玩,小伙伴们纷纷朝他投来羡慕的目光。
跟讲故事的董老师再打个招呼,陈牛领着自己找到的牛,一块儿回去。
路上,时千感受到他退出人群后,身上显得有些沉闷的气场。
时千偏头看他:“哞哞?”
怎么,玩得不高兴啊?
问完蹭他一下,让陈牛往旁边让了一步。
陈牛:“推我干嘛?”
“哞哞。”
关心关心你啊。
时千想,其实陈牛肯定知道他在问什么。去北京,还能有什么事呢。
闷闷不乐,也就只有一种可能。
陈牛果然叹口气,回答道:“没去见她,就在校门口看了看。”
“我以后,肯定要种很多很多年的田,就在田地里扎根。”
那么的话,他也尽不到太多的照料和保护的责任,根本不是合格的对象人选。
陈牛知道,有那么一个时刻,他是有机会的。林南音其实问过他,报那里的大学,陈牛不敢看她,说了几个学校名字,没有一个同城。
时千就只好安慰他:“哞哞。”
没事儿,我陪你一起种田。
种田也没什么丢人的,不好的,可自卑的。他们是在为更多人的饱腹而努力,为一个国家更稳定的将来而付出,为全世界人民能吃饱而奋斗。
或许无名且艰难,但就像天上的太阳,无声将光芒照耀四方。
陈牛摸摸他的头:“没事儿,你知道学校哪个老师英文好么?”
时千一时没提防,把擅长英文的老师名字划拉出来。
没成想,陈牛第二天就想去开小灶,还想带着他一起学。
吓得时千赶紧跑。
陪你种田是可以的,学习外语就算了!
不说时千不喜欢学这个。这玩意儿他就算会了,也用不上啊。
时千抛下陈牛,上午吃草,下午就继续听西游记。据说讲完这个,下一个就是三国。
对于好学的学生,老师很是欢迎,陈牛也顺利收获了一位新老师。
***
呼啦一下,下学期就到了。
除开归校的老生们,新一批的新生就要到来。这也就导致——陈牛等人才上了半学期的课,就直接晋升成了“大二生”。
陈牛被抓去干活,时千也像去年一样,帮忙拉拉要分给学生们的课本和物资,在校园里忙碌。
直到校学生会找来,拉着陈牛说话:“陈牛同学,求你帮个忙啊。”
陈牛跟对方没来往,问道:“你们先说说,总得让我知道是什么事吧。”
“没什么大事,就借牵牛花用用。”
“借牵牛花?”
时千好奇冒头:“哞哞?”
说说,找我什么事儿?
“很简单,就是想带牵牛花去火车站迎接新生的地方露个面。就牵牛花往那儿一站,谁能不知道我们农校,到时候再给牵牛花挂个大红花,精神得不行!再多的学校,今天都甭想比我们更显眼!”
“那怎么过去呢?不近吧。”
“坐拖拉机。”对方有些不放心地问,“牵牛花能坐拖拉机吧?”
时千对出风头很乐意,点点头:“哞哞。”
我可以。
陈牛直接锁脖:“他不可以。”
“拖拉机声音那么大,还颠。走路过去也太远,算了吧。”
第一回 从火车站走到南农,陈牛印象深刻,所以那条路再没带时千走过第二次。
“再说了,你力气那么大,万一受到惊吓,伤到人怎么办?”
“我亲眼见过牛撞人,一下肠穿肚烂,不是开玩笑的!”
时千倒不觉得有什么,拖拉机他也不是没见过。至于声音,他也听过,感觉忍忍就行。
而且出去迎新,是奠定他学长身份的好机会啊。
时千往地上一趟:“哞哞。”
我就要去。
连带着陈牛都没拉住,跟着这家伙一块儿躺到地上。
一人一牛眼看就要打起来,学生会的想了想,作出妥协:“我们找个别的车,成不?声音小的,平稳的。”
好说歹说,陈牛无奈松口:“你们找到好的车就行,我跟着去。”
时千耍赖成功,坐上有后车斗的轿车,胸戴大红花,成功出行。
从南农往火车站走,一路回头率百分百。
路上不断有人问:“拉这头大牛去干什么?”
车上的人笑着道:“南农迎新!”
陈牛:……
真后悔出门。
是不是几十年后,人们依然记得他们南农干的这出离谱事。
可出门没有回头路,何况身边其他人和牛都挺开心。陈牛只能看着车往前开,然后跟在牵牛花后面,“享受”着万众瞩目的目光。
当其他学校学生投来那种“你们作弊”的眼神。
别说,还真有点暗爽……
就是一不留神,围着牵牛花的新生越来越多,还不分男女,让陈牛生出危机感。
陈牛挤到前面去:“这是学长,别乱摸!”
第119章 119 虫害外出 年代牛牛
脱口而出的话, 大概率是受到了牵牛花平常的影响。
但陈牛没想到,“学长”两字一出来, 新生们更为惊奇, 像是眼睛里都要冒出光来。
“学长?”
“我们学校真有意思。”
“为什么这头大牛也是学长?”
有人问时千:“学长,你上课吗?”
时千:“哞哞。”
学长我上课的。但我只上课,不考试。
他胸前的大红花招摇, 显得更为神气。
陈牛:……
算了,牵牛花还是个孩子,爱表现也正常。小孩子么,喜欢大家都喜欢他。
其他学校的新生也都看向这边, 都忘了寻找自己的学校, 同时将“南农”记挂在心中。
不过有陈牛的冷面挡着, 好歹是给时千争取出来一片自由空间, 让他可以自由活动, 甚至还能走一走。
时千当“门面”当够了, 四条腿都忍不住往别家走去。
陈牛跟在后面。
更后面是傻眼的学生会的同志:“唉,陈牛、牵牛花, 你们去哪儿?”
时千回头:“哞哞。”
去逛逛啊。
陈牛也回头:“放心, 就逛逛, 会回来的。”
时千点头,表示认同。
然后就在围观群众们给他让出来的路,堂而皇之开始串“校”。
作为一头俊朗的牛,又戴花, 神气还不失可爱, 时千对于年轻男女是通杀。
走过一路,便引起一路动静。
这么一逛,时千才知道——原来他在各校“老”生里也算有知名度。
不少消息灵通的都知道农校有头很爱听课的牛, 这群人就以此为由,互相勉励,更刻苦地学习。
正所谓——牛都爱学习!我们凭什么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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