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岑极被从后面骤然窜出的荆棘击中,眨眼间贴着地面滚出去十来米,重重砸裂一张桌子,碎屑劈头盖脸落一身,跟着耳畔响起细微的风声,岑极几乎是本能往旁边闪躲,跟着荆棘恍如尖刃,没入地面足足半寸!将瓷砖炸开蛛网般的印记。
岑极利落翻身,他的眼神彻底变了,里面充斥着最原始的黑暗跟兽.性,跟着从后腰摸出一把短匕首,以一个格挡的姿势对准江揽,寒芒闪烁。
江揽挑眉:“你受过训练?”
岑极应声而动,在原地留下一瞬的残影,他闪电般贴地前行,成功避开荆棘从四方涌来的攻击,那双瞳孔让人不寒而栗,两息的功夫就到了江揽面前,这简直是万里无一的身体素质!
连封锦都倏然起身,替江揽捏了一把汗。
可谁也没想到,江揽身形未动,不知何时抬起的手已经死死捏住了岑极的手腕。
“你很厉害。”江揽点评,“可确实有很多人分不清高阶跟顶级的差距。”
岑极心中有一闪而过的慌乱,跟着手腕处传来剧痛,眼前一黑,他就被一股强悍无匹的力量凌空掀翻!
岑极三百六十度地看了下眼前风景,跟着重重砸落在地,他忍不住呛咳出声。
卧槽啊……岑极第一个想法,鲁莽了,但既能抓住赵闫峰,又能有一个江揽跟封锦都在的场合,唯有这次婚宴。
岑极说什么都不会放过赵闫峰!
但荆棘再度袭来。
忽的,一道身影挡在了岑极面前。
贺蓝张开双臂,是一个绝对维护的姿势,两个强大Alpha的信息素碰撞让他身处其间难受不已,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脸上冷汗滑落,江揽见状,让荆棘稍微回撤,给贺蓝喘息的空间。
“我给他做担保。”贺蓝吐字清晰坚定:“江揽,你相信我。”
江揽相信,他只是不解:“为什么?”
“他无法被关起来。”贺蓝说:“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岑极低着头,只能瞧见紧抿的唇。
这个功夫警.察已经从上面破窗而入,跟贺蓝对视片刻,江揽当机立断,收回了荆棘。
岑极抓住时机,翻身起来提起赵闫峰就跑。
就在擦身而过之际,一名手下人被另一人蛮力摔在地上,岑极扭头,发现是一直被忽略了新郎。
“你不能走!”张洛桥按着那名服务生的脑袋,眼神凶狠,“你强行标记他,你不准走!”
岑极皱眉,原本能顺路施以援手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毫无停顿,拖着赵闫峰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后台。
岑极只当这是一场普通的婚礼,根本不知道手下人强行标记了赵闫峰的儿子。
“张、张洛桥……”赵溪跪在一张桌子后面,他看样子很想出来,眼泪一个劲儿流,战战兢兢的,“你小心,你小心一点儿!”
Omega被伤害后会对始作俑者产生强烈的恐惧,在赵溪眼中充满攻击性的荆棘都不如那个服务生来的骇人,他脑子白蒙蒙的一片,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张洛桥不能出事。
“藏好!”张洛桥吼完催动信息素攻击,他一瞬间想到曾经高傲清冷的Omega变成现在如履薄冰,几乎要活不下去的样子,心疼跟暴怒吞噬理智,然后他的信息素攻击直接落在那人的太阳穴两侧。
手下人一个猛烈的抽.搐,不动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这个量,怎么说?猛吧!
嘿,我三点坐在桌前,心想稳了,六点之前更新,然后……哎!【捶桌】
欢迎讨论剧情呀。
第76章 蜕变
岑极既然能将人安插在酒店,精确预计警.察的赶到时间,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一辆黑色越野车冲上矮坡,车身颠簸间一排简陋平房映入眼帘,这是一家废弃有十年的加工厂,曾经的工人宿舍楼被岑极捡起来重用,周围罕有人烟,是个不错的隐匿之地。
车子停稳后后座门打开,赵闫峰跟沙袋似的被一脚踹下来,跟着岑极利落跃下,他吩咐手下人,“关起来,不要给他吃的跟水。”
说罢抬步往自己房间走,岑极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将些许的烦躁掩于云雾后。
岑极打开房门,里面就一张桌子一张木板床,他往床上面一躺,开始回忆起整个计划。
还算顺利,只是江揽没有完全相信。
岑极抖了抖烟灰,心想也对,江揽如果能被他三言两语忽悠住,事情反而不对劲儿。
不枉此行,至少抓住了赵闫峰。
电话响起,岑极是浓颜系,眉峰稍微一挑就显得面部张力十足,他像个痞子,咬着烟头:“什么事?”
耐心听了几句话,岑极打断,“被抓住的那几个兄弟不用担心,他们只要出示被我要挟的证据,关两周就出来了,至于李创,随那位新郎官处置吧。”
李创就是强行标记赵溪的假服务生。
岑极之前还纳闷呢,他需要一个机会,跟着赵家就举办婚礼,岑极还算有礼貌,他是等赵溪跟张洛桥的婚礼仪式结束才发作的,没说棒打鸳鸯,事实上按照他五年前的脾性,赵家他势必一个都不会放过,怎么惨烈怎么来,可是啊……
岑极稍微仰起头,吐出的烟雾悠然荡向天花板。
耳边似乎响起细密雨声,跟豫都不一样,那是地道的江南水乡,他是逃难的,而那个人是去休养的。
他跟贺蓝住在一条街道相隔的对面。
偶尔开窗都能看见彼此,那时岑极刚二十岁,而贺蓝二十七,青年常坐于窗边,百年老木淡去了他脸上的岁月感,岑极经常大剌剌盯着看,毕竟好看的事物谁不愿意多看两眼?
后来给了房租身上没钱了,也没人缺短工,岑极干回老本行——偷东西,他在便利店顺手摸了一盒烟,跟着迎面撞上了贺蓝,贺蓝的目光温润中包含着一股能将万物洞穿的敏锐,他拿了两瓶可乐,顿了顿问道:“我这边缺个搬运工,要来吗?”
那包烟是贺蓝结的账。
岑极过惯了人人喊打的日子,被贺蓝抓包也不觉得多么丢脸,他点上一根烟,然后听到贺蓝说,“给我也来一根。”
岑极递出烟盒,贺蓝单手夹住一根,不知是不是冷的,他的指尖透着红,岑极正要掏打火机,就见贺蓝俯身凑来。
那一刻岑极一动不动。
贺蓝就着他的烟头,狠狠一吸,然后在朦胧烟雨中缓缓吐纳。
性感极了,岑极心想。
岑极成了贺蓝雇佣的短工,事实上很清闲,偶尔来一个大箱子,不是书就是衣物,工资也是日结,岑极当时还想这人真笨,结清楚万一自己跑了怎么办?谁给他搬东西?可一次无意间撞破贺蓝在召开远程会议,岑极这才明白贺蓝是个生意人,一个Omega管控一个公司,绝对不笨,他只是想把钱给够,不让自己偷东西罢了。
岑极莫名有点儿恼怒,好像被贺蓝抓包的羞耻感后知后觉而来。
岑极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哪怕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也是他认为最好的,一旦某种认知被撼动,他的精神也会跟着地动山摇,这对于一个从小在外漂泊,看惯了世故冷暖的人而言是触及高压线的危险事情。
岑极一烦就不想干了,他想要逃离,因为他觉得自己好似在被一个漩涡吸引。
就在前去辞职的那晚,岑极刚打开门,迎面就扑来甜腻的香草气息,以极为迅猛的速度占据他的每一寸神经,岑极瞬间无法挪动脚步,想要说的话也被冲成空白。
一个发情期的Omega很危险,他们会让Alpha失去理智。
岑极深呼吸三次才稍微稳定下来,他早已完成分化,但对Omega却是一窍不通。
岑极看贺蓝裹着被子躺在地上,想了想上前将他抱起来,“你等等,我去买……”
话没说完,对上Omega充斥着水色的泛红双眸。
凉风吹进来,不仅没有冲散香草信息素,反而在岑极心中燃起一场无法扑灭的大火,烈酒撞入,他随着贺蓝的动作缓缓倒在床上。
岑极嗓音极哑,眼中是黑压压的狂风暴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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