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阳冷着脸道:“没有人要听这些!”
魔尊:“本尊以为,你会想听,否则,为何要冲过来打扰本座的好事?”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江暮阳的眼睛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生得很漂亮。”
江暮阳:“漂亮也同你无关。”
魔尊就喜欢这种倔强不服输的调调,听见此话,他眼睛都亮了。方才那个男人,本来就是人间画舫上,出来卖艺又卖|身的小倌,皮都松了,没什么意思。
而且,也就脸还行,性格娇娇弱弱的,让他觉得无趣还扫兴。
虽然,江暮阳的模样,并不是魔尊喜欢的类型,但他喜欢江暮阳的性格,也很喜欢江暮阳的眼睛。
这双漂亮的眼睛,让魔尊恍惚间,想起了一位故人,那位故人是他这些年来,一直念念不忘的。
他叫云风。
是一个极明媚耀眼的少年。
只可惜,云风死得太早,后来,魔尊看中的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云风的影子。
包括陆晋元,也包括裴清。不过,比起陆晋元,他更爱裴清。
而现在,魔尊突然发现,比起像裴清,现在的江暮阳更像云风。
如果能得到江暮阳,那么魔尊就能同时得到云风和裴清了。
魔尊忽然就笑了,他同江暮阳道:“你打扰了本座的雅兴,本座自然要在你身上找补回来。”
他随手一挥,就将地上的青年扇出了洞穴,而后一步就逼近了江暮阳。
江暮阳大惊失色,提剑就刺,魔尊二指夹着他的剑刃,阴鸷的目光,略显贪婪地审视着江暮阳纤细的腰身。
“你的身段看起来很不错,比起裴清是差了一些,但只要你好好侍奉本座,本座绝不会亏待你的。”
江暮阳破口大骂:“少痴心妄想!”
一震手腕,挽出了数道剑花,魔尊被迫松开了手。
他不敢恋战,突然就想起了师尊所赠的守护符。
既然是师尊亲手所画,想来是用了自己的鲜血,凝结的灵力,自然法力无边。
江暮阳二指夹着一张守护符,往前狠狠一掷,趁着守护符阻挡住了魔尊,二话不说,直接御剑便跑。
魔尊的眉头微微一蹙,有片刻停顿,随后抬手,生生将守护符撕开。
正欲追上去,眼前忽然一闪而过的黑影,魔尊一愣,就见一道黑影冲他袭来。
他抬手一挥,便将黑影打落在地。魔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地上的玩意儿,冷笑道:“区区一条黑蛇,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真是不知……”
话还未说完,他的眉头就狠狠蹙了一下,瞳孔也剧烈颤动起来。
他看见,那条被他打落在地的黑蛇,头上隐约浮现出两根小小的龙角,就连身体,也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龙鳞,正用竖瞳,满眼阴狠地瞪着他……
江暮阳一口气飞出好远,直到力竭,才从半空中坠了下来。
他抓着剑,大口大口地喘气。
忽然,他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抬手一看,原本缠绕在他腕上的黑蛇不见了。
坏了,一定是刚刚和魔尊打斗的时候,不小心将黑蛇甩出去了。
江暮阳心里一沉,正欲转身回去找蛇,可转念一想,黑蛇是他的灵宠,若是死了,他必定有所感应。
现在完全没有感应,说明黑蛇还好好的,那蛇怂得很,只怕老早就躲起来了。
灵宠没办法离开主人太久,想来很快就会寻来的。
如此一想,江暮阳就放心了,正要离开此地。
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抱紧了腰肢,他大惊失色,下意识要挣脱开来,耳畔紧接着一热,有人在他背后呼气。
“暮阳,别怕,是我。”
居然是裴清!
江暮阳心里一喜,可随即又恼怒。
就因为裴清乱跑,方才害得他差点落入魔尊的手里!
他一定要狠狠扇裴清一巴掌,让裴清好好长长记性。
哪知裴清约莫毒还没解,亦或者是,他根本不肯自己解毒,浑身跟火烧一样热气腾腾的。
竟一把将江暮阳按趴在了一旁的大石头上,还伸手摸他深陷的腰窝!
江暮阳恼了,扭过头就要开嗓骂人,结果半个字还没骂出口,嘴唇一阵温热。
那到嘴的话,一骨碌就吞咽回去了。
鼻尖满是淡淡的降真香气,隐隐还有些血腥气。
裴清很热情地将他拥在了怀里,好似已经十分迫不及待了。
恨不得将他揉入骨血中。
还摸索着,跟江暮阳十指相扣。
一声声地唤着:“阳阳,阳阳……”
江暮阳骨头都酥了,神志不清地想,裴清怎么突然这么会。
第42章 矫情什么矫情
但已经没有让江暮阳思考的余地了, 他整个人趴在了冰冷的巨石之上,背后的裴清, 一手按着他深陷的后腰, 另外一只手,摸索着与他十指相扣。
裴清突然疯得很厉害,真真是热情似火, 有好几次, 差点让江暮阳招架不住。
江暮阳好不容易才得了片刻的喘息,低低地喊着:“裴清, 你疯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就敢乱来?现在可是大白天,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顿了顿, 他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些, 不要被裴清的满腔热血,生生烫弯了脊梁。
深呼口气,江暮阳又道:“魔尊就在附近,还有, 你两个不成器的师兄, 也出来寻你了, 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能忍, 你就再忍忍,实在不能忍, 那就……”
那就算了,人有三急, 这个比三急还要难忍百倍千倍。
江暮阳也中过淫|毒, 知道此毒的厉害, 他自认为定力过人,曾经都能承受住厉鬼噬心之痛。
但在这种淫|毒的逼迫之下,还是无处遁形。
他做不到的事情,也就不会去强迫裴清一定要做到。
当即就吃力地扭过脖颈,原本清澈干净,明亮如天上繁星的双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他努力让自己的神情自若一些,平淡一些,让自己看起来只是「公事公办」,或者只是「仗义出手搭救」,但他脸上的红|潮,额上细密的热汗。
濡湿的额发,以及雪白的玉颈间,浮起的绯色,无一不证明,他此刻并不是那么镇定自若,也不是那么无动于衷。
裴清并没有开口,双眸深邃得好似深山老林中的古井,让人看不清楚,他眼底到底藏着什么样复杂的情绪。
他很快就对江暮阳作出了回应,直接低下头,热情,又无比虔诚地在江暮阳艳丽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有那么一瞬,江暮阳误以为自己好像还活在前世,他和裴清还厮混在一起,在外,他们就是同门师兄弟,在内,他们就是道侣,是夫妻,也是毕生的死敌。
江暮阳突然想起,他曾经准备过一具棺椁,并且指着棺椁,对裴清说了那样一段话。
“裴郎,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放进这具棺椁里,我怕黑,你不要把我埋到地底下,我也怕火,所以也不想化作飞灰,你把我装进棺椁里,你陪我睡进去,等我的尸体腐烂了,蛆虫会慢慢吞噬着我的皮肉,再从我的骨头里钻出来,爬向你的方向。”
“但你不要害怕,把它们当成我,好好养起来。”
那时的裴清,曾经几度认为江暮阳疯到无可救药了,裴清当时拥着他,一直安抚他说,阳阳不会死,阳阳会好起来了。
他们白天就藏在小小的一方棺椁里双修,好像两只臭老鼠,躲藏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
只有到了晚上,裴清才连人带棺椁抬出来,让行将就木的江暮阳,躺在棺材盖上透透气。
拂过他面颊的微风,都带着几分秋天的萧瑟寒意,那个时节,桃花早就凋谢了,海棠花也没了。
连裴清的脸上,都带着几分苦涩,他那时头发都掺白了,被江暮阳折磨摧|残得很厉害。
但他还是温柔地答应江暮阳,等明年开春,带他去看桃花。
可桃花会再度盛开,逝去的生机却再也无法回来。
……
江暮阳突然就明白了裴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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