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想再遇见这种事,最好把脸遮一下,戴个帷帽什么的。”江暮阳边嗑瓜子,边道,“但你别指望我戴,我又不是什么深闺小姐,我才不戴。”
裴锦衣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两个人便没再说什么。
“你们听说了没?苍穹派的裴清回来了!”
“什么?裴清回来了?他不是葬身魔域了吗?”
隔壁桌围着几个散修,正旁若无人地议论起来了。
“没死!回来了!据说已经回苍穹了,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露面了。裴清真厉害啊,被封在魔域十年都没死!”
“那裴清没死的话,魔尊岂不是也没死?”
“谁不说呢,魔尊对裴清还真是一往情深,十年前,魔尊就放话说,只要裴清答应嫁入魔宫,就不再攻打修真界,那时的裴清才十七岁,魔尊真是不要脸,这么小的都不放过!”
另一个修士道:“可据我所知,苍穹不是找了个裴清的替身?据说和裴清有七分像,但凡见过的,都说像得很!”
“我还听说,那个替身是个断袖,喜欢男人的!”
“真若如此,我看不如把替身推出去,这样一来,既保全了裴清,又能让修真界免于战火。等时机成熟,再一举歼灭魔族!”
“只怕那替身不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没准他还巴不得呢,据说魔尊在那方面很有手段,哈哈哈……”
“那个替身叫什么来着?”
“叫江暮阳!听说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要不是苍穹赏他一口饭吃,早就饿死了!”
“跟裴清比,江暮阳差远了!”
……
剩下的话,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这种话前世江暮阳听太多了,对他来说已经不痛不痒了。
甚至这几个人说的,还比较委婉,没带什么脏字。
还没说他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人尽可夫呢。
也没说他空有美貌,配个狗脑,床上耐操;
,哭着叫爹呢。
裴锦衣的眉头狠狠蹙紧了,下意识看了一眼江暮阳,见他跟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没一会儿桌面上就吐了一堆瓜子壳。
好像那些人议论嘲笑羞辱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江师弟,你先去前面等我,我随后就来。”
裴锦衣将白绫松开,轻声道。
江暮阳也特别有眼见力,抓起一把瓜子,起身就先走了。
没一会儿,就听见身后传来吵闹声,不知是谁说了句“你谁啊,我们骂江暮阳,关你屁事!”
接下来,就是很混乱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声惨叫。
江暮阳也没太当回事,一边往前走,一边嗑瓜子,等瓜子嗑完了,裴锦衣也追了上来。
“你其实大可不必同那些人一般见识。”江暮阳满脸无所谓地说,“那些人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又不能因为几句话而杀了他们,今日一过,他们换个地方还会变本加厉地说。”
“我知道,但只要让我听见了,便不能坐视不理。”裴锦衣上前一步,正色道,“江师弟,我不会让别人恶意中伤你。”
江暮阳看着他满脸真诚的模样,心尖蓦然颤了颤,有些许的动容,哪知下一瞬,手腕又被白绫拴住了。
“江师弟,我们继续赶路吧。”
江暮阳:“……”我尼玛的。
真是好讨人嫌的裴清!
第17章 呸!裴清,少不要脸!
入夜之后,二人打算就近寻个地方落脚,休整一晚,明日再接着赶路。
江暮阳原本就不想往剑宗挨,只要一想到云昭,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能在外多磨蹭,就多磨蹭磨蹭。结果裴锦衣好似看破了他的想法。
把他当狗一样,拽着白绫,拉着他赶路。
一路上江暮阳就是说破了嘴皮子都无用,裴锦衣就是不搭理他。
又往前行了一阵,裴锦衣总算收了剑,拉着江暮阳从半空中,稳稳落至地面。
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满脸哀怨的江暮阳,而是放眼逡巡了一番周围环境。
裴锦衣道:“这里方圆百里,皆是些孤山险峰,只怕少有人烟。”
江暮阳故意找茬儿,慢悠悠地说:“那我不管,我特别娇气的,没有屋子,没有床,我可是不睡的。”
裴锦衣听罢,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牵着江暮阳在山路上又走了一阵。
“裴清!”江暮阳突然停下不走了,拽得跟小太爷一样,抖着腿说,“我脚痛,走不动了。”
裴锦衣好言相劝:“江师弟,你再忍耐些,很快就能寻到地方落脚了。”
“你能忍耐,但我不行。”江暮阳神色幽幽地说,“要么背我,要么放开我。”
裴锦衣沉思了片刻,迈出一大步上前。
然后在江暮阳无比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提溜住了他的后领。
看似随手一提,竟然直接将他整个人提在了半空中,毫无任何压力地大步往前走。
江暮阳简直看懵了,他之前就知道裴锦衣的手劲儿超大的。
能两棍子把他打哭的男人,手劲儿怎么可能会小?
可每一次,他都惊叹着裴锦衣的臂力。
就这么提溜小鸡崽儿一样,把两脚都不沾地的江暮阳提了就走。
“裴清!你放开我!”
江暮阳觉得这样太难看了,他一个男人,怎么能被另外一个男人,提溜起来走?
“江师弟,不是你自己说,你脚痛么?”
“现在不痛了!”
裴锦衣不理他,又快步往前走了一段,才把江暮阳放在地上,他神情很严肃地道:“江师弟,我现在以师兄的身份提醒你,不要再对我说谎。”
江暮阳才一落地,立马就跳开一步,恨恨地说:“少管我!你以为你是谁?想管我,下辈子投胎当我媳妇儿吧!我这辈子只听我媳妇儿的话!”
“你再敢出言不逊,我不会让着你。”
江暮阳冷笑道:“来啊,试试?”
裴锦衣的脸色越发冰冷起来,忽然薄唇轻启,低声念念有词。
下一刻,那该死的白绫骤然缩紧了,江暮阳「啊」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的右手手骨,几乎要被白绫生生勒断不可!
“裴清!你胜之不武,你算什么男人?有本事就跟我打一架,谁输了,谁跪下来叫爷爷!”
江暮阳捂着腕骨,恨恨地道:“你就是不敢跟我打!因为你没有金丹!打斗时,若是灵力不济,你就死定了!”
裴锦衣道:“即便我失去了金丹,但我从前修炼的功法,咒语,学的剑术仍在,我比你年长十岁,自我三岁时,就已经入道,你打不过我。”
江暮阳白眼一翻,要不是手腕被白绫勒得太疼了,真想一剑捅死这厮。
不过裴锦衣也没有咄咄逼人,一直念咒,逼迫江暮阳认错。
而是什么也没有说,拉着江暮阳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眼前豁然开朗,一条长长的石阶映入眼帘。
顺着石阶往上看,能隐约瞧见云深处,被夜色笼罩的半山腰,坐落着一座庙。
裴锦衣道:“江师弟,既然你不肯在野外露宿,便随我上山借宿。”
江暮阳哼了一声,懒得理他。
这台阶甚长,但裴锦衣的脚程快,江暮阳被他拉着,不得不快步跟上。
离得近了,二人才得以瞧见庙门。
“好破。”
江暮阳皱着鼻子仰头看:“怎么破成这样?连庙的名字都糊了,看来里面不会有人。”
裴锦衣却自顾自地扣门,夜色下,发锈的铜锁,传来沉闷的声响,他问道:“我与师弟路经此地,前来借宿,敢问庙中可有僧人?”
“别敲了,这么破的庙,哪里来的僧人?”
江暮阳不耐烦地道,抬腿一脚踹了上去。
轰隆一声,破旧不堪的木头门不堪重负倒塌了,扬起了好大一层浓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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