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闻不出自己的味道。”乔逆目光闪躲。
“闻不出?什么意思?”严禛不解。
“就是,我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究竟是什么味道的。”
“你可以让我闻。”
“哦,那你闻着是什么味道?”乔逆仰脸,他竟然忘了严禛,明明自己的Alpha就是最容易得到的样本。
严禛稍稍低头靠近乔逆,彼此唇息交融。
乔逆贴着墙,退无可退,双手抵住眼前男人的胸膛:“什么味道?”严禛不是属狗鼻子的,也不用靠这么近吧?
“很甜。”严禛说,“很甜的味道……”
“??到底什么味道?”
严禛不言,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Omega香甜的信息素中,情难自禁,握住乔逆手腕,没使多大的力气,就让对方完全顺从了自己。
“唔……”两片唇被捕获,辗转厮磨,乔逆口齿间低吟。
“这是惩罚。”留在乔逆喘息的缝隙间,严禛在他唇畔低喃。
乔逆一开始还抗拒,被亲得七荤八素后就忘记了,而当严禛彻底停下来时,他两腮酡红,活像喝了一瓶酒,居然有点意犹未尽……
严禛以拇指摩挲他唇上的水光,然后牵着他手下楼。乔逆诚恳地向众人道歉。
方檬白眼几乎翻上天,“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有多缺常识,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林琬打圆场:“小乔是孤儿,从前生活的环境太单纯,不知道也正常。”
“我看是假单纯,真浪荡……”
“方姨。”严禛出声阻止道,“乔逆是什么样的人,我比您清楚。”
方檬脸色青白交错。
严老也说:“这些天小乔有空就去陪我说话,他的为人我信得过。”
老爷子拍板,再无人敢异议。
佣人拎来两只行李箱,严扬吩咐:“送到三楼。”
方檬懵了:“这什么?”
“我的一些衣物。”
“你要住这里?”
“嗯。”
“这像什么话?!”方檬拔高嗓音,“东楼不够你住的?”
每次来庄园,他们母子住的都是东楼,相当于他们在这个家的别院,严扬搬进主宅,无异于与林琬站到了一个队列,方檬接受不了。
“只是住几天而已。”严扬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严老道,“这个家扬扬哪里都住得。”
方檬脸色越发难看,“爸……我是怕扬扬打扰严禛他们。”
“不打扰不打扰的。”严芭笑嘻嘻,“我巴不得二哥跟我住一起,就像小时候那样。”
“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现在你们都大了,就算是兄妹,也要避嫌……”
“你的脑子里就只有这些龌龊思想吗?”严俊国怒道,“人家兄弟姐妹处的好,一家子才和美;你倒好,净说些让他们尴尬、惹人嫌的话。你这个妈怎么当的?”
方檬委屈道:“我说什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严芭是Omega……”
“那另当别论。”严俊国打断她,“你别瞎操心有的没的,严扬不是小孩子了。”
方檬咬唇,目光含恨。
严扬不忍道:“妈,我就住几天。这两天我在小楼睡不好,这里安静点。”
东楼不光有管太多的方檬,还有四个叽叽喳喳的弟弟妹妹,严扬只要回去,几乎一刻不得安静。其实他在外面有房子,二十岁之后就搬出了家,若非严老要求一家人住在一起,以及某种隐秘的心思,他并不想回来。
人多,矛盾也多。
到了歇息时间,大家各自散去。
早睡早起的作息时间自然不符合严芭这个网瘾少女,强行拉着乔逆打了几把游戏,才放他回去。路过严扬房间,他想了想敲门。
不多时,门半敞,严扬裹着浴衣开门,一身水汽,混着清新甘美的青梅酒味信息素。看到门外的乔逆,他脸上表情不大自然。
“嫂子,有事吗?”
乔逆见他这样,亦有些局促:“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吓到你了吧。”
“有点。”严扬对于活跃气氛很拿手,很快调整好表情,“你说完那句话,我都要怀疑大哥会不会拿烟灰缸砸我。”
“……”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我闻你的信息素?”严扬可不认为乔逆真想勾引自己。
既然严扬主动问起,乔逆心思又活络起来,仍想得到这个样本,说:“严芭说是书香味,你妈说是钞票味,我想借你的鼻子闻闻哪个是对的。”
“钞票味?”严扬感到好笑,他并未靠近乔逆,鼻尖轻嗅,“这是……樱桃?”
乔逆问:“樱桃?”
严扬怔忪:“怎么跟楚澜的信息素一样?”
“啊?”
严扬回神,略觉尴尬:“楚澜的信息素也是樱桃味的。”
乔逆沉默了。他的实验到这里已经能够得出浅显的结论,闻过他信息素的人闻到的确实是不同的味道。
这是这个世界从未发生过的事,一个Omega的信息素居然会有两种以上的味道。
科学证明,Omega被标记前后是一道分水岭,被Alpha标记的Omega,腺体中的信息素与Alpha信息素融合,多半会“变味”。
说的直白点,就像脱处,给人的感觉与味道变了。
成熟了,变得有男人味/女人味,就是这个意思。
Omega信息素不如被标记前纯,这完全是正常的蜕变。乔逆的信息素却一反常态,被标记前,他闻不出自己是什么味道;被标记后,他依然闻不出自己究竟是什么味道——有时会闻着像严禛的红酒味,但也许只是错觉。而在别人的闻来,他是千变万化的味道……
这特么就见鬼了。
“乔逆。”一道低沉而冷冽的声音传来。
乔逆转过头,对上严禛第二次疑似戴绿帽的脸,“……”
三更半夜,嫂子在小叔子卧室门口喁喁私语,怎么看都不合适。
严扬举手投降,无奈笑道:“我可什么都没做。”
严禛睨着乔逆,“你先回去。”
兄弟间有话要说,乔逆自觉退场,走出四五百却又回头:“你们可别打架。”
严扬噗嗤一声笑出来。
待乔逆离去,严禛进了严扬房间,问他:“都收拾好了?”
“又不是没住过,有什么可收拾的。”严扬笑。
严禛环顾一圈,“这个房间一直给你留着。”
“是啊。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非要住在这里,挨了我妈一顿骂。”
“但严芭很喜欢你,开心得不行。”
“我也很开心。那时候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无忧无虑。”
严禛沉默须臾问:“现在不开心了?”
“因为是大人了嘛,需要考虑的事很多,总会有不开心的时候。”严扬语气轻松,俄而灿然一笑,“不过没关系,我这个条件,别人想要我的烦恼都得不到。”
豪门二少爷,英俊多金的Alpha,走出去谁不羡慕?
严禛定定地望着自己弟弟,似乎在判断他有无说谎。严扬被盯得头皮发麻:“大哥你别这么看我好不好?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犯人。”
严禛收回视线,“你自己看得开就好。”
行李箱随意放在床尾,床尾凳上一摞乱放的衣服掉在地上,夹着一只四四方方的白色绒布小盒子。严禛顺手捡起小盒子,堪堪可一手握住的大小,“你的?”
严扬没有立即回答。
严禛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款式简约的男士铂金戒指。“你的?”他再次问。
“不是……”严扬说,却又改口,“好像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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