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能与他相认?”严禛问。
“等他发飙的时候。”
“?”
“他怕黑,别让他独自待在黑暗中。还有,让他少喝点酒。”
……
乔逆以白开水代酒,陪长辈亲戚们喝了几轮,脸不红气不喘,花恋蝶醉醺醺飘过来:“乔乔,你酒量怎么变得这么好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留着点体力,晚上才好跟严禛嘿嘿嘿~~~”
乔逆忍着没把白开水泼他脸上,在他手里塞一杯水,“你喝这个永远不会醉。”
花恋蝶仰头喝了半杯,咂摸嘴巴,“一点味儿都没有,这啥啊??严芭,给我来点盐巴!”
严芭:“……”
严芭叉腰过来拧他耳朵:“都什么陈年烂梗了,还给我翻出来乱嚼。”
花恋蝶嗷嗷叫唤:“你一个女孩子比我还粗暴,小心嫁不出去!”
“你有资格说我吗?”
这两人从小到大的冤家,大家看了发笑,林琬花夫人叹息着摇头,如果不是这两人对彼此无意,说不定真能凑成一对。
花夫人:“诶,你儿子儿媳妇怎么都不见了?”
林琬莞尔一笑:“难不成你还指望他们在这里陪到半夜?”
新婚夫夫,当然要过他们自己的二人世界。
花夫人好奇:“乔逆的爸爸到底是什么人?”
林琬:“说实话,我也想知道。”
“你们什么都没摸清,就让严禛跟乔逆结婚,会不会太冒险了?”
“世上哪桩婚姻不是冒险?他们两情相悦,就是最好的。”
这话说得漂亮,花夫人心悦诚服。
乔逆走出教堂,在月光洒落的山坡上找到严禛,他就纳闷了:“把你的新郎丢在一边,一个人跑这里赏月?”
严禛侧头笑道:“我知道你会找来。”
乔逆与他并排坐在一起,仰头看挂在天上的玉盘,张嘴就是:“月是故乡明。”
严禛笑道:“你最近很爱吟诗。”
“严先生,请问你从单身人士,变成已婚人士,有什么感想?”
严禛捉住他手,他们的无名指上,两枚铂金戒指隐隐生辉。严禛说:“在神面前的宣誓,就是我的想法。”
乔逆用指尖挠他掌心,两人嬉闹着打滚,严禛作势吻他,乔逆却啪的拍在严禛脑门上。
“有蚊子!”乔逆摊开手,果然有一只死透的大蚊子,他对自己的Alpha说,“可恶,我都没亲你,被蚊子抢先了。”
严禛拉他起来,“婚房里没有蚊子。”
乔逆没喝酒,脸却微红:“……我们,那个,今晚……”
“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乔逆顾左右而言他:“月亮真好看,我们过会儿再回去吧。”
“天已经晚了,再晚,我们到天亮才能睡觉。”严禛说。
乔逆:“……”
为什么到天亮才能睡觉?当然是因为某种羞羞的运动……乔逆是见识过的,严禛真不是夸大其词。
“我……我那一卡车的钱怎么办?”乔逆忽然想起。
严禛沉默半晌,“你还有心思想你的钱?”
那当然了,整整一卡车呢。乔逆最喜欢的新婚礼物就是这个,他说:“那一卡车不是钱,而是父爱的重量。”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
严禛只得说:“我家会帮忙保管的,过了今晚再说。”
乔逆摇头,“不行。”
他哪里是不舍得钱,而是赧于面对与严禛的新婚之夜。
乔逆的想法就差写在脸上了,严禛说:“我不逼你。”
“真的?”
“我什么时候逼过你?每次不都是你逼我的。”
“……”乔逆喉间一堵。细细想来,严禛说的不无道理,他们每次发生关系,都是乔逆先撩的骚。
色胚子竟是他自己?
乔逆怒瞪自己的Alpha:“得了便宜还卖乖。”
严禛:“今晚可否再让我卖个乖?”
“不可以。”
他们一起驱车回庄园,管家佣人满面红光一起恭迎他们,祝福他们洞房花烛夜快乐,在他们头上喷彩带。严禛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叠红包,让管家分发下去,人人有份。
这次乔逆没再迷路,因为通往他与严禛卧房的路,都铺了红毯,点了红烛灯笼,洒满花瓣,非常让人羞耻。
并且,管家告诉他们,今晚严家人都不会回来。
乔逆踩着红毯花瓣,最后变成了跑。
严禛笑道:“那么急?”
乔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走开,洞房花烛马上来~
第79章 洞房
回到卧室,乔逆眼睛微微睁大,目之所及,古色古香,如果不是贴着“双喜”窗花的现代化窗户,他会以为自己穿到了古代。
红烛高照,绣金红帐,鸳鸯被褥上撒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暗喻“早生贵子”。乔逆嘴角一抽:“搞什么。”
严禛说:“这场婚礼匆匆,没来得及多作准备,其实我想给你一场中式婚礼,但在国外,就该入乡随俗。这些就当聊表心意。”
乔逆故作淡然,“看上去还不错。”
他们来到圆桌边,一壶酒,一对银酒杯。严禛给酒杯斟满酒,温声道:“古时,两人喝了合卺酒才算正式结为夫妻。”
他端起一杯递给乔逆,“虽无三书六礼拜天地,也没有八抬大轿,只此一杯酒,敬告天地。”
乔逆望着眼前俊美的男人,他对自己有时骚得没边儿,有时又古板正经得可爱。乔逆一开始没把这场婚礼当回事,就算在神面前宣了誓,也没在他心里占据多少分量。
然而这一刻,他真实地感到了这场婚姻的“重量”,与严禛的“认真”。让他慌乱,而又隐秘的欣喜。
这杯合卺酒,竟比在神面前的宣誓还要郑重。
二人一饮而尽。
乔逆承受不住灼热视线,躲进浴室洗了半小时澡,出来后一个飞扑上床:“啊!”
被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硌到了。
严禛好笑道:“你慢点。”
乔逆将“早生贵子”悉数抖落到床尾,卷起被子假寐。
严禛洗完澡出来,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你在装睡。”
乔逆:“……”
“妮妮。”
“……”
“妮妮,哥哥遵守约定,跟你结婚了。”
恍然中,乔逆脑中似是掠过几个片段,然而太过模糊久远,很快便如雨丝入海,消失无踪。乔逆睁眼:“什么妮妮,不许这么叫我。”
严禛以拇指摩挲他耳廓,他知道,这只小巧白皙的耳朵后面,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是他的妮妮独有的。
“在山坡上的时候,我不是看月亮。”严禛说。
乔逆:“那你在看什么?星星?”
“我在向月下老人祈祷,让我们之间的红线,一辈子紧紧相连。”
“……”乔逆被被这句情话烫到了心尖,翻身朝里。
严禛俯身咬他耳尖,看着这只耳朵渐渐变烫,喃喃问:“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真的要冷落我吗?”
乔逆不吭声。
“逆逆?”
“……”
“逆逆。”
“……别叫了。”乔逆受不了,“那就……”
“什么?我没听清。”
“没听清就算!”
“你不说,我就当你往后都如此了。”
“什么往后?就今晚!”
“哦,就今晚?”严禛逗他,“今晚怎么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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