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海紧紧地握住手机,鼓起勇气道:“我……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不……不对……不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就是……怕……”
时景歌语气平静,“怕什么?”
孟云海不说话了。
在时景歌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脸涨得通红,孟云臻作势要拿回手机,孟云海一把将他推开,几乎是喊出来的,“我我我……我现在根骨真的普通了……!”
“您您您……还愿意做我师父吗?”
不等时景歌回答,他又喊道:“我我我……我永远拿您当师父……!”
时景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好笑又无奈道:“……傻瓜。”
“先不说你的根骨到底普不普通,”时景歌顿了顿,似乎想要解释这一点,但是太麻烦了,他放弃了,反问道,“你的根骨普不普通,跟我收不收你做徒弟,有什么关系吗?”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便说了,你我有缘。”
顿了顿,时景歌压低声音,“师徒缘,也是缘啊。”
手机那头久久没有传来声音。
好一会儿,时景歌才听到孟云臻的轻咳声。
“那小子刚刚喊完就跑了,”孟云臻挠了挠头,“怂的不行。”
时景歌:“……”
“要不,”孟云臻试探地提出建议,“我帮你转告给他。”
“……”沉默了数秒之后,时景歌缓缓开口,“不用了。”
“既然他不想要答案,那就再憋一段时间吧。”时景歌冷酷无情道。
孟云臻难掩笑意,“行,听你的。”
顿了顿,孟云臻又问道:“你那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时景歌沉吟数秒,坦诚道:“是。”
孟云臻皱眉,“需要帮忙吗?”
“暂时应付得来,”时景歌犹豫道,“可以帮我叫一下贺大师吗?”
“没问题。”即使还想跟时景歌说说话,但毕竟正事要紧,孟云臻说得十分爽快。
最后手机来到了贺大师手里。
时景歌将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简短地说了一下,重点放在那只鬼身上。
“我在这边住了这么久,从来没有遇到过鬼。”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藏起来,只要不作恶,我也未必能发现。”
时景歌说得直白,另一头的贺大师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机。
那几家人刚刚告诉他们恶鬼冲破封印,现在就有鬼了,说这是巧合,谁信?
“但是,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追踪符不能追踪那只鬼呢?”
“我很确定我的符纸打中了他。”
“哪怕他没有作过恶,体内没有阴气,但是我的符纸打中了他,就相当于在他体内留下了标记,我可以用追踪符追踪我的灵气啊,但是追踪符却无法使用。”
听到这,贺大师眉心皱的更深,“追踪符无法使用?”
“对,”时景歌点了点头,“一般而言,只有他实力强横,可以遮掩自己身上的鬼气,或者是拥有能够遮掩鬼气的东西,追踪符才无法追踪吧?”
“是,”贺大师应道,“一般来说,是这样。”
“可是如果那只鬼真有这样的实力,我就不会那么容易打伤他,他也不会那么容易离开而不是反手打我。”
“确实。”贺大师赞同了时景歌的想法。
两个人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暂时将这一点放在一边。
“被你救下来的那个少年,怎么样了?”贺大师又问道。
“暂时还没有醒,”时景歌看了一眼卧室的门,语气淡淡。
“你注意一下他的身份信息,”贺大师叮嘱了一句。
时景歌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点头道:“嗯,好。”
“你那边,可能有点不安生……”贺大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着现在可以抽调的人手,最后叹息道,“我一会儿找两个特殊部的玄学师过去,那片区域暂时由你们负责。”
顿了顿,贺大师郑重道:“麻烦你了。”
时景歌楞了一下,犹豫道:“……不麻烦。”
或许是觉得太尴尬,时景歌犹豫地说道:“……也算是,提前打好同事关系?”
贺大师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时景歌笑了笑,这才和贺大师告别。
贺大师将手机还给孟云臻,表情略有些许严肃。
孟云臻犹豫地问道:“贺大师,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我们孟家能做的,您尽管跟我们提。”
贺大师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道:“放心。”
孟云臻低低叹息,或许是因为自家小兔崽子卷入了这些事情之后,他才发现,这世道似乎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安宁。
贺大师扭头去找了孙大师,将事情简短地说了一下,孙大师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还不是那几家人?”贺大师咬牙切齿,一说起来还气得不行,“第一时间把这些事说出来,我们可能就不会像这么被动了。”
孙大师长长叹息,其实他们何尝又不知道,哪怕是第一时间得知此事,也未必能够抓回那个恶鬼呢?但是这么大的事情被瞒了一个多月,每每回想起来,那就真的是一肚子火。
“各个城市的特殊部已经行动起来了,主部那边打算派几个玄学大师过来,重新布置一些防护型法阵,”孙大师顿了顿,“那几家的玄学师,还没行动起来?”
“别问。”贺大师冷笑道,“问就是人家是玄学世家,人家有自己独门的法器,人家已经在行动了,但就是不能告诉你们。”
孙大师:“……”
另一边,恶鬼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就像每一个受到惊吓的普通人一样,眼底满是惶恐不安,然后从床上摔了下去,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时景歌开门进去查看,这门刚一打开,他就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跌在地上,他都没有爬起来的意思,只是不停地往后退,时景歌尽力安抚他,也完全没用,只能退出去。
之后,他就试图翻窗跑出去,只不过刚开始行动,就因为抖得太厉害,把窗前桌子上的杯子弄到地上,脆响声又招来了时景歌。
时景歌进来的一瞬间,他双手抱头,缩成一团,恐惧的不像话。
这一次,时景歌走过去,强硬地摁住他的肩膀。
他登时尖叫出声,四肢胡乱摆动,似乎是想要挣脱时景歌。
但实际上,他一点力气都没有,那扭动的四肢打在时景歌身上,跟抚.摸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恐惧,他的眼睛死死地闭在一起,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眼神,只有泪水在睫毛处眨落。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么兴奋,多么喜悦,他抬手就能触碰到他的珍宝,他的脑袋抵在珍宝的腰间,他的珍宝握住他的手腕,在挣扎间,他的手腕与时景歌的手掌揉搓,那种触感几乎要让他落泪。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啊。
不是做梦,不是幻觉,不是日复一日的幻想。
是真的,实实在在的碰触。
最后,时景歌直接将少年压在身下,一字一顿道:“鬼会有实体吗?”
“看好了,我是人。”
少年身子一抖。
好一会儿,他才屏住呼吸,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上时景歌的脑袋。
介于他没有睁开眼睛,很可能不知道自己摸到了哪,时景歌忍了。
少年指尖微凉,在时景歌脸上轻轻揉捏,那小心翼翼的劲,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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