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薛珩嫌弃的骆城云抑制不住笑出声,薛珩这回的纸倒没再写毁,垂着眼,书写一气呵成。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两人关系拉近不少,薛珩从一开始的防备到如今的习以为常,两人更多是以朋友的状态相处,这一个月他们说的话,比过去三年加起还要多。
以往薛珩从不正眼看待乌垄,如今真正接触过后,发现这人并未同他设想般那么不堪。
薛珩平日里爱好不多,薛老爷子总说他太过浮躁,便让他练练书法静静心,可骆城云一,他哪还能静得下。
“你每天都这么闲吗?”薛珩忍不住问道。
“还行,主要是想多看看你。”
“没必要。”薛珩冷硬回绝。
在写完一页纸后,薛珩提议道:“看了这么久,不如你也试试?”
“你确定?”骆城云挑眉问道。
薛珩感到莫名其妙:“怎么?”
“我怕你会自卑。”他大言不惭。
薛珩嗤之以鼻:“谁给你的自信?”
骆城云并不回答,而是接过了他手中的笔,在薛珩边上写了一行字,薛珩的字已练就许久,远非常人能及,但两行字一对比,还是能显现出明显差距。
纵使薛珩百般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认,骆城云并未夸大其词。
“字写得好看的人,品性一定不会太差。”这是薛家老爷子曾经告诉他的话。
都说字如其人,就他那样的人,怎么能写出那么不一般的字?
薛珩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好好练,总有一天你能赶上我。”骆城云鼓励道。
薛珩气不打一处,恨不得将手中的笔塞他嘴里,最终什么也没说,暗自翻了个白眼。
午后,人容易变得懒散,薛珩在练字,骆城云坐在边上的藤椅,手里拿了医书,一抬眼便能看见薛珩的身影。
时光平和,岁月静好。
一周后,昏迷已久的薛家主有了清醒的迹象。
“动了,家主的手指动了!”佣人惊喜叫道,一群人涌了进,都在盼望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快,派人去通知夫人。”
当薛夫人慌忙赶时,薛家主已然睁眼,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慧茹。”
薛夫人激动落泪,快步上前握着他的手:“你总算醒了。”
骆城云也被人喊了过,薛夫人挪出空位对骆城云说道:“你快看看,现在情况怎么样?”
“薛家主现已清醒,身体并无大碍,只需日后慢慢调理便可彻底康复。”骆城云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薛夫人欣喜,看向他的眼中的慈爱达到了某个高度,“不愧是当初老爷子执意要履行婚约的人,果真非同凡响。”
“神医再世啊。”
“厉害,真是厉害。”
……
周围人一个劲的吹捧,此时骆城云在薛家的地位,到达至高点。
薛家主困惑:“是他救的我?”
“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女婿,可是乌神医的后代。”薛夫人同他解释道。
薛珩站在边上,看着这副夫妻情深的场面表情冷漠,眼底还带着些许嘲讽。
他抬头看了一眼骆城云,而后转头离开。
骆城云注意到薛珩的反常行径,拨开众人跟了出去。
他跟在薛珩身后:“怎么,不开心吗?”
“没有。”薛珩摇了摇头,“只是,不如想象中高兴。”
薛珩自然是想自己父亲康复的,可看见薛夫人和父亲两人亲密的举止,还是觉得扎眼。
薛夫人并非薛珩的亲生母亲,而是他父亲娶的续弦,他的生母早在他八岁那年因病去世,十岁时薛夫人进门,因薛夫人没有生育能力,进入薛家并不会威胁到他的地位,对于她说,薛珩就是她唯一的孩子。
可薛珩并不喜欢她。
这份不喜欢一直暗藏在心底,并未对任何人表露。
他乖乖改口唤薛夫人母亲,平日里也听她的话,可他知道,真正的母亲是怎样的,薛夫人于他而言,永远都不是他的母亲。
薛夫人对他并不差,但也没多好,两人维持表面上的母子情谊,薛夫人唯一放在心上的只有薛家主。
他不明白,即便有了新人,可为什么自己父亲能将他母亲的存在彻底抹去?
那个女人对他就那么重要吗?
为了不让薛夫人不悦,所以他的母亲就连提及都不配吗?
骆城云没再追问,只是静静陪着他走了一段路程。
薛珩心事重重的模样令人不免担忧,骆城云捏了捏他的肩膀,当作无声的安慰。
走了一会儿,薛珩突然停下,骆城云也跟着停了下,两人险些撞上,还没等骆城云开口,薛珩便转身抱住他,将头埋进他怀里,嗡声道:“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
骆城云动作一顿,而后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发梢,说道:“好,我不问,你想抱多久都行。”
今天的薛珩看起比往常更加脆弱,骆城云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他的头发,发丝细软,暗自享受薛珩对他难得的亲近。
两人抱了不知多久,被路过的佣人撞见,凑在一块窃窃私语。
“小少爷和那位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
“抱得好紧啊。”
“难不成过了三年,小少爷终于被他打动了?”
“啧啧啧,怪羞人的。”
……
庭院的风吹过,薛珩后退半步松开了骆城云,又恢复了以往那个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撇过头并不看他,自顾自说道:“谢谢。”
“不客气。”骆城云笑着回应,“有需要随时找我。”
薛珩瞥眼望着他:“你在咒我?”
“哪敢。”
治好了薛家家主,骆城云便回去中医馆继续出诊,早出晚归,薛珩平日里见到他的时间少了许多。
转变也在悄然中发生。
没了“利用”价值的骆城云不再被薛家所需要,先是伙食条件的下降,而后是佣人态度的微妙,虽不敢在他面前说什么闲话,但眼神中掺杂了某些熟悉的东西,不难猜测出背后示意之人是谁。
若是没有薛夫人的允许,骆城云在薛家如何,还轮不到他们挑拣。
而薛珩未能察觉其中的差别,也许是因为薛珩和骆城云关系有所缓和,顾忌着薛珩,那些佣人并未像之前那般做得如此绝对,收敛了不少。
凭借骆城云人的厚脸皮,可以当作视而不见。
但他却没那么好的忍耐力。
某日,骆城云刚从中医馆回,厨房里并未留他的饭菜,他便敲响了薛珩的房门。
薛珩拉开门,侧着头问他:“有事?”
“今晚出去吃吗?”骆城云问。
“吃过了。”薛珩皱眉。
他故意说道:“原你吃过了,我看厨房那么空,还以为你们都还没吃呢。”
薛珩诧异:“他们没给你留饭吗?”
骆城云笑而不语。
“明明晚餐还剩很多的。”薛珩嘟囔着。
“也许是忘了吧。”骆城云刚从外面回,神态有些疲惫,“没什么,不过是饿一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薛珩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咬唇道:“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出去吃。”
骆城云含笑问道:“专门陪我啊?”
薛珩别扭着找借口:“晚上吃撑了,去透透气。”
“我知道。”他点点头,故作理解。
他们随后找了一家中餐厅,骆城云最近口味清淡,日子过得很是养生,连带着和薛珩独处都挑了个健康且清静的地方。
“这家店味道不错,你尝尝。”骆城云特意将他最推荐的一道菜摆在薛珩面前。
薛珩迟疑着动了快,吃过晚饭的他原以为自己会没胃口,可真当食物入口时,又被激起了几分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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