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得最深的人,就是薛珩。
当初的婚约,薛珩从未乐意,是家里人逼他履行的,薛珩和乌垄成婚后,他虽瞧不上乌垄,可在外也给了对方相应的体面,但换的,却是乌垄日后的百般折辱。
如今骆城云得到了乌家的医术传承,想要再将玉佩塞回去是不可能了,他拿起了那包金针,叹了口气走出地下室,迎面一阵风刮过,席卷起周围的尘土狠狠呛了口气。
薛珩,听名字就知道是他的珩珩,可他却不能用乌垄那般下作的手段给薛家主下毒,那还有什么办法能早日见到他的珩珩?
薛家短期内是回不去了,但好不容易得的医术总不能荒废。
次日,骆城云去了家中医馆应聘。
“当销售啊?”前台的妹子头也不抬问他。
“不,我应聘医师。”骆城云答。
这回前台倒是把头抬了起,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胡子都没两根,匪夷所思道:“就你,医师?”
“就我。”骆城云颔首。
虽然觉得骆城云不靠谱,但他们这儿急缺医师,招聘启事在门口贴了两个月了也没能招个新的,现在肯学中医的年轻人越发稀少,但凡有些真事的医师,往往会选择自立门户。
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思想,前台妹子还是将他领到了主治医师面前:“叶大夫,这人要应聘医师。”
面前的叶大夫是位中年男人,体格偏瘦,眼神清明,他温和地巡视了一眼骆城云浑身上下的装备,好声劝道:“小伙子,我们这儿是正规中医馆。”
不是什么外面坑蒙拐骗的中药店。
“我知道。”
“你会什么?”叶大夫问。
骆城云如实作答:“平常药理略懂一些,施针称得上精通。”
这可不怪他,乌垄不学无术,关于药理知识只学了层皮毛,传承中教会了他如何施针救人,却没告诉他最普通的药理常识。
“那你先给自己扎两针。”叶大夫随口说道,既然骆城云敢开这个口,为了检验他的水准,肯定只能拿他自己开刀,反正扎坏了也是他自个儿负责。
骆城云也不推脱,解开针包捏起了里面的金针,往手臂上扎去。
施针手法快、准、稳,叶大夫不得不对他另眼相待,尤其是看向他的那套金针,眼里还泛着光:“不错,有两下子嘛。”
一手针术,让骆城云在急缺人的中医馆留了下。
谁知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便小有名气,中医馆的生意变得火爆,有不少人是冲着他的针术的。
一月后,当骆城云刚抵达医馆,薛家人就找上门:“乌神医,薛夫人有请。”
熟悉的台词,毕恭毕敬的态度,骆城云仔细端详了会儿那人的面容,开口道:“当初,就是你把我赶出去的吧?”
下人冒着冷汗,装傻笑道:“小人不敢。”
骆城云也没想难为他,拍了拍衣角不存在的灰:“走吧。”
他也想看看,这薛家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好女婿,你可算了。”一见面,薛夫人便亲切称呼他,脸上的笑容灿烂得令人发毛。
骆城云往后退了步,开门见山问道:“有事?”
“这话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想我女婿了吗?”薛夫人一个劲地同他套近乎,骆城云的视线却瞟到了一旁的薛珩身上。
记忆中熟悉的面容,一眼就能认出对方,还是他在等的那个人。
“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听说,你是乌神医的后人?”薛夫人这才说明意。
骆城云有种不好的猜测,莫非命运的轨迹再度重演?可这回,他明明没有给薛家主下毒。
见骆城云不否认,薛夫人就当他承认了。
“既然是乌神医的后代,怎么不早说呢!”薛夫人热络地拉着他的手,好声好气说道,“好孩子,现在你父亲身患重病,你可一定要救救他。”
果真是这样。
骆城云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提到:“先让我看看。”
“好好好,你跟我。”
亲眼看过薛家主的病症后,骆城云断定,和乌垄下的毒是相同的症状。
[怎么回事?]他问系统。
系统001:[都说了,剧情是不可逆的,即便你没有下毒,也会有别人下毒。]
薛夫人在一旁观察他的表情,见骆城云面色凝重,连忙开口问道:“好女婿,这毒你可有办法解?”
“有是有,不过……”他故意拉长了尾调。
薛夫人着急道:“你还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一定满足你!”
骆城云视线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薛珩身上,冲他笑笑,调笑道:“你怎么样?”
薛珩的反应不出他所料,面上满是嫌恶。
“我还当是什么呢。”薛夫人直接替他拍板做了决定,“你们既然结了婚,哪儿分什么你我,只要你想回,珩儿随时奉陪,是不是啊珩儿?”
在薛夫人的百般暗示下,薛珩极不情愿地轻哼了声。
骆城云全当没看见他的不乐意,决定今晚就在薛家住下,薛夫人求之不得。
当晚,薛夫人设宴款待他,骆城云故意装作飘飘然的模样享受她的吹捧,两人绝口不提过往的矛盾,亲得如同母子。
“好女婿,真是妈的好女婿,妈就知道,关键时刻还是你靠得住。”薛夫人一个劲地给他敬酒。
骆城云话语间带上了几分醉意:“那关于王家的事情?”
薛夫人一口否决:“什么王家?压根没有的事,肯定是下人瞎传的,我这就收拾他们,女婿你就放宽心吧。”
王家是近年的新贵,身为新势力迅速晋升,崛起速度之快到令人不可低估它的潜力,而王家少爷却对薛珩有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不顾薛珩已经成婚,多次在公开场合向其求爱。
薛珩自然是看不上他那样的,但王少爷自认自己不必乌垄这个窝囊废差,凭什么乌垄都能和他结婚,而他不能?
王少爷如此狂热的追势令薛夫人起了其它的心思,在她看,王少爷哪点都比乌垄好,这才是真正能配得上薛珩的人。
更不用说王少爷为了讨好她,给她买的各式珠宝,重金之下,早把薛夫人的心给收服了,一心在薛珩面前替王少爷说好话,看见乌垄时,就越发不顺眼。
要不是乌垄这个挡路的,现在王少爷早成了她的女婿,她也不用成天瞅见这窝囊废!
骆城云知道薛夫人原先的念头,故意在饭局上提起,薛夫人将其撇得一干二净。
好在她为了自己不被人说成是爱慕虚荣,并未当着乌垄的面提起王少爷,只是各种挑乌垄的刺,之后更是找了个缘由,将乌垄赶出薛家。
现在还有狡辩的余地。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骆城云望着她做贼心虚的模样笑得高深。
薛夫人背后直冒冷汗,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糟糕,险些露馅。
骆城云也不戳穿她,而是从侧面敲打:“王少爷似乎对薛珩有着不一样的心思,日后他再上门,母亲应当知道该如何做吧?”
“你放心吧。”薛夫人立马表忠心,“他若是还敢,我就把他赶出去!”
“母亲当真明事理。”骆城云假模假样地夸了她一句。
薛夫人美滋滋地收下,认为自己轻易就能将骆城云拿捏在手掌心。
晚宴上他喝了不少酒,薛夫人到后期更是说了不少胡话,最终还是骆城云懒得听才叫停了这顿饭局。
当他满身酒气地闯进薛珩屋内时,薛珩浑身僵硬,死死握着拳不敢看他。
骆城云故意从他面前经过,小声问了句:“不喜欢我?”
薛珩没有回答,可深深皱起的眉却暴露了他的答案。
他缓缓朝人靠近,眼看将人快逼到了墙角,他干脆松开手,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轻笑一声:“去洗个澡,别熏着你。”
在他走后,薛珩轻呼一口气,这才有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上一篇:穿成蜗牛后我把毁容大佬的脸治好了
下一篇:死对头失忆后赖上了我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