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手指轻轻地搓一下,然后着急忙慌地撤开,面上又有点不好意思。
许清竹盯着沈思妍的背影看了会儿,等沈茴喊她才回过神。
沈茴低声问:“怎么了?”
“没事。”许清竹摇头。
她总能隐隐约约地从沈茴她们身上看到梁适的影子。
很奇怪。
但如果加上她们之前的推测,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不过现在沈茴还在住院,沈风荷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沈家父母大抵还不知道这些事,许清竹还是打算要等跟梁适商量过以后再做决定。
很快,她告辞回公司。
而梁适在傍晚,接到了陈眠的电话。
彼时的梁适刚结束拍摄,一场大情绪戏结束后,她整个人的思绪都有些游离,还未能完全出戏。
接到陈眠电话时还带着哭腔,陈眠微顿:“什么事?”
“啊……没事。”梁适的语调都有些缓慢,“你找我什么事啊?”
陈眠那头有纸张翻过的声音,而后安静下来:“你认识邱姿敏吗?”
梁适:“……”
“认识。”梁适问:“怎么了?”
陈眠说:“她出五千万买我手里的一副藏品。”
“呃。”梁适迟钝,不知道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陈眠继续道:“这幅画是一个名为沈池的女人画的,画上是三个女人泛舟湖上,沈池、朱明绮、邱姿敏。这幅图的小字上有名字。”
梁适眉头微皱,总算从之前大开大合的情绪里走出来一些,脑子也动起来:“然后呢?朱明绮和邱姿敏是认识的?”
“应该。”陈眠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朱明绮也曾想买我的画,说我的画跟一位故人的作品有五分相似。”
梁适:“……”
“那应该就是沈池?”梁适问。
陈眠应了声嗯,“我师承沈池。”
“那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梁适又问。
她还是没捋清楚。
“或者你要不要看看这副画?”陈眠没有直接说,而是绕了个圈子。
梁适不懂她的用意,却也应下,“那你发来。”
很快,陈眠挂断电话,给她拍了张照片发来。
梁适看着觉得画得不错,还有就是这上边的邱姿敏比现在好看太多,朱明绮总觉得眼熟,可能是因为之前在美术馆见过。
她专程放大了看的,然后又原话复述给陈眠。
陈眠听完之后一阵沉默。
梁适:【怎么了?不对吗?】
陈眠:【算了,我也不为难你。】
梁适:【……】
隔了会儿,陈眠给她发来一段语音:“因为你们看东西可能是看表面的,但我们画画会看骨相。你没发现朱明绮的骨相跟你有七分像么?我第一眼看到还以为是你。”
梁适:“?”
陈眠又发:“不过就是我的猜测,做不得真。但现在我把这幅画的消息放出去以后,朱明绮和邱姿敏都来找我买画了,朱明绮出一千万,邱姿敏出五千万。”
梁适:“……你好有钱。”
陈眠:“?”
梁适盯着那幅画看了又看,依旧没觉得有多像。
可能是因为自己看自己已经看习惯了。
不过……
梁适问陈眠:“那朱明绮跟邱姿敏是什么关系?”
陈眠很干脆的回答:“情敌。”
“沈池年轻时艳闻无数。”陈眠说:“但她有两个青梅,一个是白月光,一个是朱砂痣。”
梁适:“?”
你们艺术家感情史都有点东西啊。
第176章
陈眠跟梁适说这件事原因很简单。
一是买画的人是邱姿敏, 二是画上的人跟梁适有几分相似。
梁适盯着那画研究了会儿,也没什么眉目。
倒是听陈眠说了几件跟沈池有关的趣事。
说是趣事,不如说是情史。
沈池是陈眠老师的老师, 算是师公一辈。
也是几十年前名声赫赫的画家。
她擅长画山水,也擅长画人,风格鲜明, 最为人称道的还是她的家世和她的情史。
沈池的两个青梅都是她的同学,三人算是一同长大。
其中, 有一个同她谈了恋爱, 却又在不久后分手。
依旧还能维持朋友关系。
而她艳闻无数, 却心有白月光。
后来,白月光订婚,她被查出癌症晚期。
三人行就那么散了,沈池去世以后, 听闻在她的灵堂上,两个青梅闹得不可开交。
不过都是豪门里的秘闻, 没多少人知道。
陈眠也是听她老师随口提及, 到后边便讳莫如深。
知道的不算多。
梁适当听了个跟自己不想干的故事。
不过她让陈眠见邱姿敏和朱明绮的时候, 喊上她。
陈眠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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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眠先跟邱姿敏见的面,彼时梁适就坐在陈眠的画室里,隔着一扇门听邱姿敏和陈眠的对话。
陈眠没打算卖沈池的遗迹。
这幅画也算是她老师传给她的,也颇有纪念意义。
更何况,现在有人开始竞价。
陈眠不愿让事情发酵,便礼貌地回绝了邱姿敏。
邱姿敏却不松口:“你开价吧, 我要这幅画。”
陈眠无奈:“抱歉, 我不打算卖。如果说您在这幅画上, 那这画上还有另一个人。不瞒您说, 现在朱女士也在找我买这幅画,但画只有一副,我个人要收藏。”
“但这是沈池的画。”邱姿敏说。
陈眠点头:“我知道,这是我的老师留给我的。”
邱姿敏一顿:“你的意思是要卖给朱明绮?”
“不。”陈眠回答:“我打算个人留作珍藏。”
邱姿敏盯着她,颇有怨愤。
陈眠却又问:“我能冒昧问一句,您为什么这么想要这幅画么?”
邱姿敏轻嗤:“知道冒昧还要问?”
“之前老师有跟我说一些事。”陈眠说:“验证一下。”
“你老师都跟你说了什么?”邱姿敏略带紧张地问。
陈眠微顿:“这幅画上有沈老师最在意的人。”
“谁?”
陈眠指了指最右边的人,邱姿敏的脸色顿时变了,“胡说!”
陈眠耸了耸肩:“我听到的就是这样,包括沈老师离世前也一直是我老师陪着,所以……应该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不可能。”邱姿敏起身,“你什么都不知道,胡说什么。”
陈眠做了个请的手势,“信不信由你。”
“你当真不卖?”邱姿敏咬咬牙再次开价:“八千万。”
陈眠摇头:“不卖。”
邱姿敏面含怒气地离开,但在离开之前回头看向陈眠,“你老师说得都是假的。”
陈眠:“……”
陈眠无所谓地颔首:“你愿意这么想就这么想吧。”
邱姿敏离开的时候把她家门重重摔了一把,发出震天响。
之后梁适才走出来,仔细看那幅画,依旧不觉得它有八千万的潜质。
陈眠轻笑:“画都是需要人去给它赋予价值的,包括艺术品。并不是它的材质和构想值多少钱,更重要的是它背后所蕴含的东西。”
梁适勉强理解。
之后陈眠和朱明绮的会面也一样,梁适依旧是躲在画室里。
陈眠也有同样的话回绝了朱明绮。
朱明绮听完之后只是颔首,温柔地笑:“怪不得你的画风跟沈池很像,原来算是她的徒弟。”
“师承沈老师,但从未见过。”陈眠说:“算是师公。”
朱明绮笑笑:“但你应该是学得最像的人了,很有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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