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亲近的就是苏哲的孩子,女儿苏美琪,儿子苏南。
苏美琪和许清竹相差一岁,苏南比许清竹小四岁。
还有就是她的亲生妹妹盛妤。
这感觉又奇怪又奇妙,分明自己都是可以当妈的年纪,结果莫名其妙多出一个五岁的亲妹妹。
可许清竹又觉得苏瑶的爱足够令人动容。
尤其是在盛琳琅和她讲了那么多事情以后,她觉得苏瑶是最可怜的那个。
盛清林去世,什么都不知道。
但把苏瑶留在了痛苦之中,守着他们的回忆老去。
看似还活着,实则成为了没有灵魂的躯壳。
而许清竹最关心的是,苏瑶在生下盛妤之后有没有留下后遗症,毕竟是高龄产妇。
幸好苏瑶挺过来了,平安地生下盛妤,又有了新的情感寄托。
这天晚上的认亲宴,苏瑶也来了。
在强烈刺激下,她恢复了部分记忆。
她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女儿,但没有想起女儿是如何离开她的,苏哲骗她说是盛家姐姐看她当时情况不好,所以帮她养着女儿,现在女儿长大,她的情况也趋于稳定,所以盛家姐姐愿意让她认回自己的女儿。
苏瑶在听完之后感慨,“琳琅真好。”
苏哲一口老血哽在喉头,但为了妹妹好,又不得不去撒这种善意的谎言。
这说法也是他太太给想的,起初他极力反对。
但他太太说,往后许清竹要两边都来往,他们不可能就此避开,所以试着放下过往的怨恨,建立良好的交往,盛家姐姐不是坏人。
如果苏家这边态度太强硬,最后感到为难的人也还是许清竹。
毕竟从根本上来说,这么多年一直在养着许清竹的人是盛家姐姐和姐夫。
苏哲在思考之后,被劝服了。
这天晚上来的人也只有苏哲夫妻,苏美琪姐弟,苏瑶和盛妤。
许清竹带着梁适进来,原本坐在包厢里的一家人纷纷起身,除了一脸懵的盛妤。
但还是盛妤先跑过来,盯着梁适看了又看,歪着脑袋问:“Rainbow妈妈的同事,你真的是我姐姐吗?”
“我不是。”梁适把她脑袋一转,“这个才是你亲姐姐。”
盛妤:“……”
盛妤一张苦瓜脸,“但是她好凶哦,我姐姐就不能是你吗?”
梁适一把抱起她,“姐姐哪里凶了?明明很温柔的。”
盛妤皱眉:“姐姐,你要不要去看眼科?”
梁适:“……”
“盛妤。”苏哲冷声喊她:“不许没礼貌。”
“舅舅。”盛妤委屈巴巴地扁嘴,看上去可怜兮兮的,结果苏美琪过来拍了她屁股一下,“能不能做个有礼貌的小孩儿?”
盛妤委屈,“你们都欺负我。”
“谁让你说我?”许清竹站在她面前,然后朝梁适伸手,梁适把小孩儿递给她。
盛妤本来想反抗,结果许清竹抱着她以后,她脑袋不小心埋在许清竹脖颈间。
几秒后,她惊讶地说:“姐姐,你好香呀。”
许清竹:“……”
梁适:“……”
“还说不说我?”许清竹问她。
盛妤咬唇,尝试和她谈条件,“那你不能凶我。”
许清竹:“……行。”
盛妤抱着她脖子,“你能一直抱着我吗?”
许清竹:“……”
这小屁孩的转变实在太快。
许清竹也只能无奈应道:“今晚可以抱一会儿。”
“只能一会儿啊?”盛妤再次委屈。
苏美琪在旁边道:“盛妤宝贝,你自己多重你心里没点数吗?为什么还敢让人一直抱着你?”
盛妤凶巴巴反驳:“我没有很重啦!我只是吃得多!”
一直安静沉默的苏南起身走过来,朝盛妤张开手,“过来,我抱着你。”
盛妤吸吸鼻子,纠结死了。
她埋在许清竹脖颈间又吸了一口,“姐姐身上香香的。”
之后才不大情愿地去找苏南。
苏南个子高,长得清秀,话少,也没和许清竹打招呼。
而许清竹早已和这里的人都说过话,但这么正式还是第一次。
也幸好有盛妤这个小鬼头,提前给开了个场,以至于没有那么尴尬。
许清竹和梁适落座以后,苏哲才让服务员上菜。
很快,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盛妤窝在苏南怀里开始吃东西。
苏哲却清了清嗓子开口,“那今天就正式成为一家人了。”
许清竹看着他,拿起面前的酒杯,只倒了一点聊表心意,喊了苏哲一声舅舅。
一圈打过招呼,最后剩下的是苏瑶。
苏瑶看着她早已红了眼眶,许清竹原本和她隔桌相望,看着苏瑶红眼睛,她也忍不住跟着悲伤。
在轮到苏瑶时,许清竹起身坐到苏瑶身边,然后主动地握住了苏瑶的手,“妈”这个字怎么都喊不出口。
“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吗?”苏瑶问。
许清竹点头,“是。”
包厢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们俩,许清竹的眼泪掉下来。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坚强到看见苏瑶哭也不会掉眼泪。
却没想到握住苏瑶手的时候,她率先哭了。
苏瑶着急忙慌地拿纸给她擦眼泪,低声安抚,“小竹子,不哭。”
这声亲昵的称呼,让许清竹的心头酸涩不能自已。
她曾跟着盛琳琅的语言走过盛清林和苏瑶那漫长的爱情,也知道苏瑶曾经历过什么。
如今坐在苏瑶身边,许清竹没想到会听见一声“小竹子”。
她的名字是青竹,不屈不折,永远青翠。
是她父母满怀希冀给她取的名字。
而苏瑶有很长的时间里,心心念念小竹子,却没有一个念的人,年年望向窗外青翠的竹子,却不知道在思念谁。
这一刻,所有的思念都有了落脚点。
许清竹张张嘴,艰难又晦涩地喊:“妈。”
苏瑶点头答应,“哎。”
一旁的盛妤从苏南怀里跳下来,迈着小短腿给苏瑶递纸,“妈妈不哭。”
在看了看许清竹之后,又给许清竹递了一张纸,“香香的姐姐,不哭。”
这话弄得许清竹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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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很顺利,许清竹一直坐在苏瑶身侧。
原本以为长大了的她是可以照顾苏瑶的,但没想到苏瑶一直在帮她夹菜,她是那个被照顾的人。
在包厢里看着她们相认的梁适想起了爷爷奶奶,待在包厢里有点闷,便借着去卫生间的理由出了包厢。
她去楼道里放风,一个人靠在墙上发呆。
忽然,楼道里有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不能跟她分手?她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梁适侧目,看见楼梯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裙的女人,长发垂在肩侧,像是一朵带刺的黑玫瑰。
梁适觉得这里不适合久待,打算离开,但那人已经挂断了电话,反而问了声:“喂,有火吗?”
听上去一点儿都不礼貌,但并不让人觉得傲慢。
而梁适的外套兜里刚好有个打火机,她们家小区楼下一块钱买的,她买来点了下香。
梁适犹豫几秒,还是选择把打火机递给她。
对方从烟盒里捻出一根烟,红色的指甲并不媚俗,反而有种妖艳的美。
她点燃烟,却没把打火机还给梁适,而是捻了一根烟递给梁适,梁适摆手,“我不抽烟。”
对方也没勉强,抽了一口后吐出烟圈,随后挥了挥手,又不太满意地把烟掐灭,不太满意地说:“这烟真呛。”
梁适忍不住道:“那你还抽。”
“这不是掐了。”女人说:“你……”
话说着一顿,她手指着梁适,“等下,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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